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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响起一阵急骤的狂拍声,易虎忽然叫停了嘈杂的人众,高声问了句:“谁?”
一个老妇的声音在外面叫道:“易官人,夫人生了,是个儿子,恭喜恭喜!”
原来是稳婆刚刚为现在的易夫人接生完毕,现正候在大厅门外等着赏钱,易虎面上浮着喜色,挥了挥手,对众人说:“罢了罢了,今个是我儿出生的好日子,别让这娘儿坏了家门喜事,就把她拖去后山喂豺狗便了。”
他既然如此说,雇来的打手也没有理由违背雇主的意思,领头的壮汉拿了钱,带着一干人等抬着殷红绡母子大摇大摆离开了易家。
众壮汉出门口之后,易虎附耳到一个看起来像是管家模样的人身边,悄声对他说了几句话,管家面露疑难,支支吾吾地说:“易官,使不得啊,要是让古家那边的人知道了,可不得了。”
易虎双眉倒竖,眼如铜铃般圆睁着盯住他:“你到底去不去?要晓得如今世道纷乱,万一红绡母子出了事,我教你全家都去给他们陪葬。”
“是,是。”那管家应声去了,易虎也关门回家。
接下来的画面一转,在漆黑的林子中,殷红绡早已哭得嘶哑的声音响彻山谷,伴随着一群男人猥亵的笑声和衣裳撕破的声音,这时,天空中划过一声惊雷。
雷声不绝,天边亮起青白色的道道闪电,电光映在那些贪婪无耻而罪恶的脸上,看得易若鱼几乎已经忘了自己本是身外客,只忙着低头寻找脚边有没有趁手的“武器”,可以助她去暴揍那些畜生。
因为光线很暗,她只能伸手在地上摸索,还别说,经过她一番不懈的努力之后,果然摸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硬物,她想也不想就抡起硬物朝那个强压在殷红绡身上的男人砸去。
一砸之下,她才总算反应过来,自己根本就是局外人,半点也插不上手,眼看殷红绡就要受到屈辱,没想那管家总算还是赶了上来,远远就冲着壮汉们大喊:“使不得!各位好汉使不得啊!”
壮汉们循声全都齐刷刷看向他,见他连滚带爬冲进林子里来,那压在殷红绡身上的壮汉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震慑,反而继续放肆地解着腰带。
“王管家,你来做什么?”其中一个壮汉叫道。
管家急匆匆跑到近前,气喘吁吁,对他们说:“好汉们快走啊,听说反贼军队已经开进村子里了,官兵们正在搜屋拿人,只要逮到男丁,就得进军队去做马前卒子,要不就得这个……”他用手掌在自己脖颈处用力一比划,那意思再明白不过。
众壮汉听完,都是一愣,领头那人急忙翻身站起,一边系着裤腰带,一边对众汉子说:“兄弟们,咱们的家伙什拿好了吗!”
林子里的壮汉们群情汹涌,和声三连呼叫道:“好!好!好!”
首领说话间已然将裤带系牢,接过手下递上来的大刀,在头顶上舞得呼呼风响,继续高叫:“那就扯呼呗!”
“扯呼!扯呼!”
壮汉们一下子都来了劲,高声叫喊着,看起来是一副置生死于度外的壮烈情形,看得年纪一把的老管家胆战心惊,以为这群匪徒想要回村子里去跟反贼的军队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