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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他在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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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追风却也明白,此刻的齐煜为何会下这样的命令。
    此刻毕竟不远处房间里,皇后娘娘性命攸关,皇上的心中对皇后娘娘有万分的牵挂,想来也是不会离开这浮城半步的。
    “属下马上去办。”
    追风点了点头,刚刚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齐煜又想到了什么一般开口对着追风说道。
    “皇后这边的事情,就先保密下去。”
    这一次追风没有回答,只是疑惑地看向齐煜。
    然后他就又听到了齐煜的解释,“此番折腾下来,她腹中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重病休养还是免了众人打扰吧。”
    这个打扰重点指的是秦落雨,倒也不是因为庞的,只是因为周欢素来就不喜秦落雨,这种时候还是别互相添堵了。
    原来皇上这是在担心皇后娘娘吗?
    原本追风觉着此刻应该高兴的事情,却到底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突然想到,方才主子抱着皇后娘娘回来的时候,一路上着急的步伐和眼神中的惶恐之意,就连他一个暗卫也看得清清楚楚。
    “是。”
    追风点了点头,而后又补充着对齐煜开口说道:“皇后娘娘不喜边疆风大寒苦,已经带人回了京城里。”
    追风想了两久,还是将这个答案给说了出来。
    按着从前齐煜的性格,此刻他要是说什么别的话题与恐怕也不会满意。
    结果,谁知齐煜的却沉吟了半天之后,开口对着追风说道:“皇后体恤边疆将士,决心回京城去斋戒静心,为国祈福了。”
    不知为何,今夜的齐煜总是次次语出惊人。
    追风愣了半天,愣是没有反应过来,齐煜这话里话外的意思。
    不过当他想在探究些什么的时候,齐煜却已不耐烦的让他离开,最后追风只得作罢。
    但不管怎么样,好歹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于是,追风就这样安慰着自己离开。
    追风离开之后,齐煜翻腾着的心思却并没有因此而平静下来,他的目光一直紧紧的锁在不远处那紧闭的房门上。
    他的脑海中回想着的是周欢那张苍白到几乎没有血色的脸蛋。
    那孩子,这一次恐怕是保不住了吧。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齐煜却下意识皱眉,试图把自己从这种情绪里给拎出去。
    可是他挣扎了半天却都没有效果,反而等来的却是太医的询问。
    此刻,太医颤巍巍的跪倒在齐煜的面前,声音中都带着两分的颤抖。
    “皇上,皇后娘娘这是有早产的预兆。”
    齐煜沉默不言,继续听着太医的说辞。
    这些宫里的人就是这般,说什么话都要委婉的兜几个圈子才开口。
    最终太医还是碍于里面病情的严重,直接开口说道:“皇上,如今皇后娘娘的身体严重,恐怕这孩子怕是抱不下了。”
    其实这太医已经明白了周欢腹中的胎儿早已死亡,可是来之前追风却已觉得今日之事不得走露出半点风声,甚至在皇后面娘娘面前也不可以。
    所以,太医此刻才会斟酌着用词。
    闻言,齐煜点了点头,原本此前以为遇到这场景他会有多方的纠结。
    可没想到,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他却是异常的平静。
    “既然如此,那就不惜一切代价保住皇后娘娘,至于孩子的事情,你们看着处理就好。”
    此刻,听到皇帝都这样说了,太医的心中就更加是一副了然的模样了。
    不过他心中也有不解,一国之母怀上腹中的胎儿却是死胎,实则是非常的不吉利,可谁知皇帝陛下却并没有半分的在意,反而试图想方设法瞒住此事。
    难不成,真如外界所说,这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感情深厚到如此之地步?
    不过揣测是揣测,身为医者他却也明白自己此刻最应做的是什么事。
    于是太医立马起身重新回了房间,准备给皇后娘娘用药。可谁知此刻的周欢却因为疼痛,再次睁开了眼睛。
    周欢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但是此前却也了解过不少,此刻房间里没有任何的稳婆,也没有任何的她想象中该有的东西。
    顿时,周欢的心中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幸亏腹部还在还微微隆起了。
    太医恰好推了门进来,周欢一把拽住太医的袖子,开口询问道:“本宫的孩子怎么了?”
    面对如此的突发情况,太医却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谁知就当太医为难的时候,一盘不懂事的小医馆却突然开口看着周欢说道:“皇后娘娘,皇上说让我们保大。”
    这小医馆自以为自己说对了话,如今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能够面见世上,他自然也想某足了劲地给皇上留一个好印象。
    可谁知,这话说的太急了却完全没有考虑后果。
    一旁的太医刚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就听见床榻上的周欢撕心裂肺地开口说道:“本宫要见皇上。”
    “皇后娘娘,您的身子要紧,这汤药……”
    “本宫要见皇上。”
    周欢只是愣愣的重复着这句话,只要太医一靠近,她就极其不耐烦的对方表示着抗拒。
    她知道齐煜素来不许自己的孩子,却没有想到他会心狠到如此地步,难不成是因为之前拓跋钊的种种举动吗?
    最后太医没有办法,只得转身去请示皇上。
    “皇后娘娘,方才醒了过来。”
    齐煜顿时着急地看上了太医,结果又听到太医开口说道:“可皇后娘娘听说要拿掉腹中的孩子时,情绪十分的激动,娘娘说想见见皇上。”
    说到最后两句话的时候,太医低着头,他可不敢将自己徒弟方才说出的话告诉齐煜。
    否则皇上一怒怒,那可牵扯的是整个家族。
    这旁的齐煜却也愣住了,早就料到了周欢会激动,也没想到,周欢却在这种时候醒了过来。
    齐煜抬脚迈了步子,就想进去,可一旁的太医却立马跪在了齐煜的脚边,提醒着皇上。
    “产房阴气太盛,皇上是九五之尊……”
    “住嘴!”
    齐煜冷冷的开口,刚想往前走去的时候,可谁知走到了门口的时候,他却还是愣不住地停在了原点。
    因为,屋内的中药味扑面而来,甚至带着两分的血腥,齐煜鼓足了勇气抬起脚,却终究还是没有半分的力量。
    他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办法面对周欢,他怕自己狠不下心来。
    那腹中的孩子是万万不能再留了,就算今日留下,牵扯的也是周欢的性命,而齐煜知道自己舍不得周焕。
    “罢了,进去告诉皇后,这孩子留不得,让她乖乖把药喝了吧。”
    齐煜知道自己说的话,周欢一定会明白背后代表着什么。
    所以,这药她一定会喝下去。
    只不过他也同时明白,这话说出口的时候,他和周欢两个人恐怕是回不到原点了。
    这边的太医却并没有意识到眼前自己这主子心中的心思,他只以为是齐煜也忌惮的阴气罢了。
    不过还有更让人出乎意料的,太医回到房间,将齐煜的话原原本本地转达给了周欢听,刚才还闹腾的周欢突然之间就冷静了下来。
    她什么也没有说,认真地配合太医喝了汤药,然后接下来进行的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除了那个失去的皇子,但一切都似乎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那一天,从天黑到天亮,又从天亮到天黑,齐煜一直都守在周欢的屋子外面。
    最终等到了太医告诉他周欢平安的消息,至此,齐煜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皇后娘娘腹中的……”
    最后,说完之后,齐煜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而后太医愣愣愣对着齐煜点头,开口说道:“回禀皇上,皇后娘娘腹中的是个皇子。”
    也就是说,他曾经拥有一个儿子,却到底又因为自己而失去了。
    齐煜听到这话的时候,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他只觉得自己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可以想到房间里的周欢又觉着自己必须鼓再多一口气撑在这里。
    “传旨下去吧,追封这个孩子为皇太子,赐字坤。”
    这话几句是对着身旁的东亮说的,东亮点了点头,而太医则依旧跪在原点,等待着齐煜对他最终的发配。
    处理好了一切,齐煜才想到了自己身旁的太医。
    “皇后之事,若让第三人知道,你知道该负什么责任。”
    闻言,太医转身跪在地上对着齐煜磕头说道:“皇上,微臣明白。”
    他们这些人能够在这深宫里生存下来,所经历的阴谋诡计其实并不比那些嫔妃差,只不过大多数的时候他们都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皇子的事情落幕之后,齐煜却连踏进周欢房间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他在房间外面一直守到了天亮而后离开,在他离开不久之后,关于追封皇后在离开边疆路上难产的孩子为皇太子一事,很快传遍了整个韩昭国。
    坊间纷纷传闻,皇上对着皇后娘娘也太过宠爱了先,也有不少的人同情着这孩子。
    说到底也不过是追封了一个逝去之人,其中的宠爱都还是少了那么几分情真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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