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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剪梅急急忙忙地从外面疾跑了进来,剪枝见状,忍不住训斥起来,“剪梅,别这样莽莽撞撞的。”
剪梅也不知道姐姐就在这边,一时被唬住了,连连道:“是是,下次我一定记住,”不等剪枝再次训话,她忙给郑越溪回禀着,“小姐,刚才二小姐那边来了人,说要请您去她的院子里喝茶。”
怎么好端端地要请人喝茶,还没等郑越溪开口说话,剪梅就道:“小姐,这二小姐肯定暗地里憋着坏呢,我看您还是别去了,她那里又能有什么好茶。”
可是对于郑越梅的反常,郑越溪却是想到了今日在脂粉铺子里遇到的事情,那林书兰和郑越梅素来交好,保不准这其中就有林书兰的意思。
他们越是如此,郑越溪就越不会退缩,否则倒让她成为了躲避害怕的人了,“不过是去喝杯茶而已,这是在郑府,他们又能对我如何?”
说着,郑越溪便交待了一些事情,就带着剪枝往郑越梅的院子去了。
才进郑越梅的院子里,就见里面热闹至极,她猜得果然没错,这林书兰还真来了郑府找郑越梅。只是......难道她以为能让郑越梅给自己讨个公道?
这边郑越溪才一进屋子里,外面便开始下起了雨来,风也比先前更肆虐了一些,风雨掺杂,天气一下子冷了起来,好在里面燃了炭火,并不至于太冷。
见郑越溪来了,那林书兰竟好似下午在脂粉铺子里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她同郑越梅一起迎了上来,“郑姐姐,您怎么才来呀,我和越梅可是等你许久了。”
郑越溪及时将自己的手从林书兰的手中抽了出来,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原本在院中忙一些琐碎之事,只是因为妹妹盛情相邀,所以才来此,几位大可不必等。”
听着谁说话都是绵里藏针的,郑越梅忙上前打了圆场,“都别站着了,还是快快坐下吧。”
她又给郑越溪倒了一杯茶水,递给郑越溪,“姐姐,你素来是懂茶的,这是昨日四皇子差人送来的滇南白茶,不知你可否喜欢。”
郑越溪坐在郑越梅的身旁,对面便是林书兰。滇难的白茶倒是难得,她轻抿了一口,便等着看她们几人,到底想做些什么。
“茶不错,可见是今年的茶叶,滇南一带遥远至极,这白茶在京中,更是难得一见了。”
就知道郑越溪爱这些好茶,郑越梅看了一眼林书兰这才言归正传,又对郑越溪道:“姐姐,听说你今日下午的时候,在脂粉铺子里,和书兰遇上了?”
既然是应邀来喝茶的,郑越溪便将此举贯彻到底,不停地品茗,只听到郑越梅又问话了,她才放下茶盏,似笑非笑得看着的林书兰,“也算是巧合。今日下午的确是在脂粉铺子里碰到了林小姐。”
林书兰被郑越溪这样的视线看到,心中蓦然一紧,她紧紧抓住衣袖,竟一些紧张,生怕对方说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
郑越溪不紧不慢,放下茶盏,青瓷的茶盏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声音,“不知道妹妹你是怎么知道的?”
郑越梅干笑了两声,“书兰正好前来探望我,便说了此事,还听说姐姐今日在脂粉铺子里,得了一盒螺子黛?”
郑越溪冷笑,怕是不足一日,整个京城的人都要知道她买了螺子黛回来,她应道:“是啊,怎么了?难道妹妹你也想要着盒螺子黛?”
她话这样一说出口,竟是将郑越梅接下来想说的话给噎住了,她扭头去看林书兰,对方只是给了自己几个眼色,她最终还是开口道:“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是我先前就一直打探京城中螺子黛的情况,可惜再也没了货。”
“今日京凑巧让姐姐买到了,不知能不能转卖给妹妹,我给你三倍的都可以。”
她既然都准备为了这个外人来对付自己了,郑越溪也觉得自己没必要再留情面,她没答应也没拒绝,反而是帮郑越梅算起帐来。
“我今日买这螺子黛,是花了五两银子,三倍的话也就是十五两,可妹妹你一个月的月例,也不过是三两银子,妹妹真的要拿五个月的月例来买这一盒螺子黛吗?”
郑越溪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顾及桌上还有其他人,郑越梅脸色微变,她堂堂一个贵府中的二小姐,每月月例只有三两,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这月例是爹定下来的规矩,姐姐你的与我也一样,只是不知道,姐姐是从哪里来的银子?”
如今郑府的管家权可都是在她手上,若是郑越溪自己贪了银子,她必定要将事情到爹那里去,好趁着机会将管家权给抢回来。
郑越溪察觉到她的意图,但是也不生气,“妹妹尽管放心好了,这账本在我手上,?自然不会出问题的,我的月例与你的自然一样,只是我买脂粉的钱,都是我娘的嫁妆,如今留给我了,难道我还花不得了?”
本来郑越梅也想给郑越溪一个难堪,可竟是忘了,就算是没有郑家,郑越溪也不会被饿死,她娘以前可是京中大户人家,以往柳氏管家的时候,她也是见过的,光是铺子就笔下数十间。
郑越梅抿了抿唇,“既然姐姐出手阔绰,自然是不缺这一盒螺子黛的了,难道妹妹愿意出钱,姐姐也不愿意割爱吗?”
她们还真把自己当作是圣人了?郑越溪脸上笑意渐凝,凭什么她们喜欢,自己就必须要让出来?“你还真是说对了,这螺子黛也是我的心头好,你就算出十倍的价钱,我也不一定会让出来。”
她就是怎么着也不愿意松口了,饶是林书兰也没了耐心,他脸色难看至极,合朋友一同站了起来,“越梅,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怕家中父母担忧,我就先回去了,等下次再来见你。”
叫密友这般气恼离开,郑越梅心里头难受着,却也无可奈何,便将所有的源头全都放在郑越溪的头上,“姐姐可真是大方,如今连一盒眉黛也不愿转让,叫妹妹我开了眼界了。”
郑越溪也不着急,“不肯转让的原因我已经说过了,就如同我此刻,若是想要向妹妹讨要你怀里的那块玉佩,愿出十倍的价钱,难道妹妹就愿意给我吗?”
茶如今也喝得差不多了,郑越溪起身,居高临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样浅显的道理,连琮儿都能明白,妹妹平时还是多看些书吧。”
丢下这话,郑越溪也不愿再继续跟郑越梅浪费时间,带着剪枝回了自己院子。好在剪枝出门的时候,有了准确的预判,带了伞出来,等回去的时候,才不至于太过狼狈。
因着下了雨,天比平常暗得更早一些,四处屋檐廊下挂起了灯笼,地面积水折射出昏黄的光亮来,竟也是一片好看的景象。
等回到清溪阁的时候,剪梅已经准备好了晚膳。只是听院内的一个小厮前来通传,说是在郑越溪不在的时候,夫人那边又给小少爷送了一些柿饼和果脯。
按照他们的吩咐,夫人那边送来的东西,绝对是不能给小少爷吃的,那些下人也不敢动,只好又丢给了在墙角躲雨的那只大白。
郑越溪闻言,没急着去用晚膳,而是先去看了大白的情形,见它如往常一样地躺在那儿,不住的舔着自己的爪子,神态慵懒,没有一丝一样。
就连剪枝也觉得,“小姐,您是不是多虑了,再怎么说,小少爷也是老爷的独子,她应该没这个胆量,敢对小少爷下手吧。”
再者说,若是小少爷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些点心和吃的,可都不是他们清溪阁准备的,而是夫人那边预料好的。他们应当不至于这么蠢笨的吧。
郑越溪暗暗松了口气,听完剪枝的话,虽然同意,可她还是不敢松懈,“先不说他们会如何做,我们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将琮儿给照顾好,不能给他们一点可趁之机。”
道理是如此,剪枝明白,“奴婢会让清溪阁的下人各处注意的。”
虽然说这些时日,柳氏经常会给郑琮送来吃的,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的情况,可是这一次,郑越溪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等到第二日清晨,雨水未曾停歇,淅淅沥沥地落了一整晚,雨升原本助眠,可郑越溪还是一夜未好睡过。剪梅清晨进来伺候她洗漱,梳妆的时候,已经用上了那一盒螺子黛,一双新月眉婉约柔美,楚楚动人。
眼下的青色用了脂粉遮掩去,才显得不那么明显了。
“小姐,奴婢刚进来的时候,遇到了刘管家,您看是否肴将他叫进来问话?”最后,剪梅在她乌压压的发髻上插上一支梨蕊簪。
想起昨日吩咐的事情,郑越溪面色更沉重了些,“你去叫刘管家在外面等着,我待会就去。”
将剪梅打发了出去,郑越溪换上了红底白梅袄裙,这才去了外面。果然没了炭炉,外面秋雨缠绵,已然是初冬的温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