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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云舒敏锐察觉到慕长天的不对,本来还算和善的目光突然变得恼怒?
好像还是带着气恨,与不甘?
嗯……细看,好像是那种恨铁不成钢,对她很失望的样子。
洛云舒试探性喊了一声“爹”,而后慕长天更加愤怒了。
“意儿,你可知错!”慕长天愤怒吼道,他心里真是慕连意的不争气痛心。
昨夜里他一府一个府去求情,而且还让蔺长君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他这张老脸都丢尽了,他心中也是羞愧不已,自己的女儿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这个做父亲的,能帮到的少之又少,还需要旁人帮助。
他心中既有对自己的自责,有又对洛云舒的羞愧。
他气自己,也气洛云舒。
洛云舒垂眼,她知道自己错了,惹了那么大的麻烦,理该她错。
但若非萧昀沧算计,她怎能沦落至此,她心有不甘,但事实就是如此。
若非她上当,慕长天也不至于费心费力。
洛云舒久久不说话,慕长天以为洛云舒认为自己没错,他心中怒气更盛,忍不住斥责:“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与承王相见,传出去有多难听。而且皇上为何留你,你到底做了什么!你真的冒充女皇了吗!
别骗你老子,我心里明白着呢,皇上留你,让强行让你在宫里停留一两个月,觉得是发生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
而且,朝堂之上我们给你留了脸面,没有破开口子说你私会承王,你昨夜到底私会了承王没有!”
管家早早看出慕长天不对劲,也明白他动了怒,看情况不对,周围的丫鬟小厮也打发走了,不能让他们在这里停留,以防传出去嘴碎。
洛云舒听着慕长天的斥责,第一次明白,他是一个父亲。
从重生以来,每次见到慕长天,他处处迁就与她,不敢让她受半分委屈,对她说话也不敢大声,而且还对她有愧疚,面对她的时候,慕长天将自己的姿态摆的极低。
现在慕长天这样,洛云舒忽然明白,慕长天是一个父亲,有一个父亲的威严。
“老爷,小姐她肯定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您慢慢听小姐说。”蕊香看不得洛云舒受委屈,忍不住为她说话。
“是啊,老爷,您听二小姐说。”管家也忍不住开口,都是他看大的,他也是明白慕连意的性子,万不会做出那般事情。
慕长天又何尝不知道呢?
他知道女儿被人算计了,被谁算计?
或许开始一听是被慕诗乐,他心中恼怒,不明白自家大女儿为何要这般无情,这般算计自己妹妹。
可经历朝堂一事,他算是明白了,其中定有萧昀沧的参与,可这又如何?
萧昀沧是何等地位,怎么会和慕连意沾上关系,再想起围猎时那碗莲子羹,他心中的猜测怀疑便起来了,他的女儿是否和萧昀沧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你说,好好和我说清楚!”慕长天开口,他也想听听慕连意是如何说的,不然他心里的刺拔不出去!
洛云舒一听,面容苦涩,也不知如何开口。
她心中为难,她的身份怎么能为外人道,她这样占据他女儿身体的孤魂,是否会让慕长天气怒,将她告发给萧昀沧?
洛云舒不敢赌,她只得说:“我并没有私会承王,是有人设计的!”
“那是谁!是皇上!那你怎么和皇上扯上的,你怎么冒充女皇,让皇上看见的!”
洛云舒哑然,只得艰难开口:“我没有冒充,是皇上认错的,我不知道皇上为何设计我,我不知道。”
洛云舒连连的不知道已经表明她是无辜的。
“你当我是傻子吗?皇上他吃饱了撑得,难道……”
“老爷,小姐并没有错啊,旁人诬陷设计,与小姐有何干系,她是受害者!”蕊香不忿,便想着为洛云舒辩驳。
可慕长天又怎会不知,他恼怒道:“可他是皇上,他做的一切都不是我们能够置喙的!”
慕长天心中明白,可现在的世界便是如此,掌控权在萧昀沧手里,他们再多的理又能如何。
蕊香还想说点什么,洛云舒一把拉过蕊香,让她闭嘴:“蕊香,闭嘴。”
洛云舒呵斥之后,蕊香便瘪着嘴不说话了。
洛云舒镇定看着慕长天,嗓音沙哑低沉,她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爹……”
一声饱含深情的爹,这是洛云舒发自内心叫出来的:“女儿也知道您在想什么,但请您相信,我与皇上,绝无干系,他为何要算计女儿,女儿是明白的,但女儿不能告知。”
洛云舒说完,弯了弯腰以示歉意。
她想明白了,她不能把慕长天拉下水,慕长天一生无错,他只想好好存活,给家人一个安全的地方,她不想打破这种情况,所以她不说,也不能说。
“爹,谢谢您做的一切,女儿都看在心里,也记在心里,若无您,女儿不一定能好好出来。”
洛云舒说的真情实感,可慕长天心中还是愤怒。
女儿大了,他管不了了是吗!
他气怒,恨声说道:“你以为你爹那么大本事能让皇上松口?你以为你爹那么大本事能让你这么快出来?那不是因为爹,是因为你夫君——蔺长君!”
洛云舒惊讶看着慕长天,想说的话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你知不知道你昨夜之行,给蔺长君带来的麻烦,你让天下人如何看他,你让我如何还他恩情!你大了,瞒我的事情也多,是因为你嫁人,我管不了你了吗?”
慕长天气的脸颊泛红,任谁都能看出他气急了。
他气的脸红脖子粗,胸腔也肉眼可见的颤动起来,他指着管家,声音放大:“管家,给我拿藤条来,我倒要看看我还能不能管她了!”
管家犹豫:“老爷……”
“去啊,给我拿去,我这个家主是做不了主了吗!”
“老爷,小姐身子……”蕊香也焦急了,想为洛云舒求情。
“很好,很好,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洛云舒看着慕长天气恼的样子,心里也很酸涩,她从小都是在嬷嬷的教导下长大,没有人敢对她不敬,即使父皇母后也是同样,不打不骂,任由她去。
她红了眼眶,哽咽道:“女儿甘愿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