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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了?”洛云舒放下茶杯,食指放在桌上敲打,闷闷的声响很有规律:“差不多了。”
时间差不多了,此时应该来了消息,玉灵若应该会有动作的才是。
蕊香疑惑,搞不懂洛云舒在做什么,但不该问的她不问,只能憋在心里。
如同洛云舒的料想一般,等她说完,门口就有穿着一身宫装的宫娥前来。
“夫人,这位姑娘找您。”
一个护卫推开门,将宫娥引进来。
洛云舒认得这人,这是玉灵若身边的大宫女。
那宫女见到洛云舒,眼中放光,笑嘻嘻行了个礼道:“蔺夫人万福,我家娘娘请您一叙。”
“多谢相告,这就去吧。”洛云舒说着,直接起身让宫娥在前带路。
一路慢走,不多时便到了。
“来了。”玉灵若慵懒坐在软榻上,她手拿一卷书,腿边一个宫娥正为她捏着腿,洛云舒来了,她斜睨一眼,而后伸出手指了指身前的软椅道:“坐吧。”
“多谢娘娘。”洛云舒行礼道谢,而后道:“不知娘娘寻我何事?”
“无事便不能寻你?”玉灵若抬眼道,还是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可比昨夜好上了许多。还是这幅样子她看着舒服。
“当然可以。”洛云舒恭顺道。
“好了。”玉灵若抬了抬腿示意宫娥离远点,而后她坐起身,手持书卷盘腿坐到洛云舒面前道:“就是找你陪我说说话,这屋里的人太闷,一个字都说不出,这不你在,我便想着寻你聊会天。”
“那娘娘想聊什么?”洛云舒眨眨眼看向玉灵若。
玉灵若笑着,沉吟半刻道:“几年前我还未入宫时,有人托我做事。事情简单,我一口应下,最后事成了,我心里可不舒服了。”
一听这话,洛云舒便知事情成了。
这话只需听前面的,后面的可以适当忽略了。
“那娘娘为何不舒服?”洛云舒笑问道。
“因为她未给我送礼呀!”玉灵若苦恼道:“我帮她办事,她却未给我送礼,我心里很是不舒服,你说该怎么办?”
这小丫头还想让我给她送礼啊,洛云舒无奈摇头,对着她笑道:“娘娘可以适当敲打一下。”
“也是诶。”玉灵若的用书撑着下巴,想了许久,而后懊恼一打脑袋:“哎呀,这都过去了许久,怕是那人也忘了,现在敲打也没用了。”
玉灵若古灵精怪的模样洛云舒看在眼里,她当然要送礼,只是不知送些什么好呢?
“娘娘想要那人送什么礼?”洛云舒询问道。
“唔……”玉灵若撑着下巴想了许久,而后缓缓开口:“不要太贵重的,也不要太稀奇的,我喜欢鞭子,若是她能给我做条鞭子就好了。”
“原来如此,娘娘爱好真是奇特。”洛云舒笑着点头,想着到时候便给她做一条鞭子吧。
“好像要落日了。”玉灵若看向窗外猛的开口道。
洛云舒下意识看去,透过窗外隐隐看到一抹晚霞的余晖。
“走吧,陪我出去走走。”玉灵若拍拍洛云舒的肩头,而后在宫娥的搀扶下拉着洛云舒往外走。
洛云舒自然听话跟从。
因为玉灵若身份原因,她居住的地方是护国寺特意为皇家建造的,整个院子繁花似锦,一副欣欣向荣之态。
洛云舒跟在玉灵若身后,那一堆的宫娥侍卫像是尾巴一样甩不掉,牢牢跟在两人身后。
两人走向竹林,透过竹叶的空隙看到那红彤彤的太阳,周围的云层被染上红色,低头再抬头,颜色一点点加深,像是鲜血一般的暗沉深红。
周围散发着竹叶的清香,风吹过,枝叶互相拍打,发出簌簌的声响,这样的声音透过耳朵传入大脑,洛云舒很享受现在这样。
“你看,这晚霞多好。”玉灵若笑着道。
洛云舒应和点头道:“是不错。”
“天也快黑了,真想留你跟我一起睡。”玉灵若摇头遗憾道。
“娘娘这么说可折煞臣妇了。”落雨不熟装出一副胆怯模样,好似玉灵若刚刚说了什么惊人的话语。
在洛云舒眼里,玉灵若这么说也没什么,她还是能理解成她半夜要她过去一趟。而换成慕连意就不一样的,一个臣妇,怎么能跟妃子睡一起,就算是培养感情也不行,这可是大不逆!
所以洛云舒才表现出一副惊恐的模样。
“唉。”玉灵若叹了口气,轻抚着肚子喃喃道:“这护国寺一到深夜便越发冷寂了,实在让我心里产生孤单,周围也没个人陪,一觉醒来,床边只有自己,连个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玉灵若的抱怨洛云舒听在耳里,记在心里,但这样她也无可奈何。
玉灵若现今是皇帝的妃子,这种寂寞冷寂还要出现好久。
萧昀沧忌惮玉将军,将玉将军打发到边关打仗,人不在眼前,他又不喜玉灵若,想想都知道她在宫里的日子是如何难的。
“你那姐姐也是好本事,长了一张好脸,也说的一首《长相思》都将皇帝的心勾去了,当真是好本事,不知你是否有这样的本事,教教我可好?”玉灵若轻笑道,声音中的怨妒尽显。
对于玉灵若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洛云舒第一反应不是疑惑,而是紧绷起神经,四处打量了一番。
果然让她看出了点什么,身后跟着的人多了一个,也不知是谁,但看玉灵若这样,八成又是监视的人。
萧昀沧还真是小心,想将一切抓在自己手里呵。
洛云舒顾不得那些,用衣袖擦擦额角并没有的汗水,颤着声音道:“娘娘说笑了,臣妇哪有姐姐的本事,姐姐的本事,臣妇学不来。”
“呵。”玉灵若冷眼看着洛云舒,仰仰脖子道:“你知我为何在朝堂之上救你吗?”
“臣妇不知。”洛云舒摇摇头。
她当然知道了,因为我是洛云舒,但是这话洛云舒可不敢说,只能顺着玉灵若的话说下去,她心中也有了猜测,萧昀沧恐怕也想知道玉灵若为何要救自己。
说什么不忍真相被掩埋?
狗屁!
这话就没人信的。
玉灵若见洛云舒接话,而后她一甩袖子,折下一旁的竹叶冷声道:“你很像我一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