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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云初看着洛云舒，瘪瘪嘴道：“是顾越。”
“顾姓？”洛云舒听到姓顾便明白了些事情。
“是啊，他觉得自己姓顾，对这个名字宝贝的厉害，忘了自己只是乞丐了，呵。”云初嗤笑道，明显是对这位叫顾越的很不喜欢，对他的轻蔑也是毫不遗漏。
“你们很不合啊？”洛云舒侧头看者云初道。
云初抬眼看着洛云舒，眼神中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似乎在怨恨，似乎又在痛惜。
“十几种思想，我们是一体的，却也是分裂的，分裂成为不同的人，十几个人怎么可能想法一样？更何况我们本就因为不同而产生。”云初默默说说着。
听完云初的话，洛云舒还是有很多不理解，她慢慢细分他的话，食指放在手把上敲打，脑海里闪现过无数种思想，她忽然捉住什么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们是一个人，一个人分裂的多人？”
“是啊。”云初叹道，他嗤笑一声：“我们本就是一人，不过我们不肯承认，我们都想争夺这具身体，都想成为这具身体的主人，如果失败被吞的话就意味着我们的死亡，我们都很怕死的。”
洛云舒消化着云初的话，她看着云初，联想到自己问道：“我可以理解成你身体里住了十几个灵魂吗？”
“可以，这也没什么错。”云初耸耸肩道。
洛云舒这样的理解确实没什么错，因为这是大家都会理解的，也是最容易接受的，可洛云舒真的是因为容易接受吗？
不！她是因为自己。
她死后莫名来到慕连意的身躯，慕连意是被蔺长君吓死的，可蔺长君的面容真的会恐怖到将人吓死吗？
之前的时候洛云舒因为自己的重生并没有想那么多，因为复仇充斥脑海所以她也没有去深究，那如今她忽然看到云初她有些害怕了。
她现在莫名觉得慕连意的灵魂还在这具身躯，不过现在被她占据了，就如同现在云初占据他的身躯一般，洛云舒从接触到云初这件奇怪的事情开始心里就有些不安宁，她在害怕，害怕慕连意在这具身体内。
洛云舒闭上眼，压下心中的躁动，希望一切都是她多想了，慕连意或许真的死了，就算不是被蔺长君吓死，也可能被她的灵魂杀死。
愧疚感猛然腾升，洛云舒此刻对慕连意的歉意达到了顶点。
“你在想什么，见我只是说这些事情吗？”云初看着有些异样的洛云舒问道。
“不然呢？”洛云舒笑看云初，眼神带着询问，似乎在问他不问这些问什么。
云初看着洛云舒坦然的目光，似乎也觉得他确实没啥好问的，他这么奇怪的身躯，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她会好奇问一问也没什么。
“为什么是你来审讯，不是蔺将军或是皇上？他们似乎很看重你啊。”云初瞧着洛云舒问道。
“是很看重。”洛云舒点头没有反驳的意思：“你这么主动出来是为什么？”
洛云舒不觉得自己喊一声他就会乖乖出来，想必他是另有隐情所以才会出来。
“我啊……”云初看眼洛云舒笑道：“想让你带我入宫。”
“为什么？”洛云舒平静看着云初，提出这种要求肯定有他的原因。
云初努努嘴，他施舍看着一旁的蜡烛，看着烛光摇曳他忽然笑出了声：“因为我想治病，将我的病治好，治好之后再杀我可以吗？”
云初的声音带着请求的意思，他很想让洛云舒答应，他愿意出来，愿意帮洛承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他想治病。据传宫中的御医是最好的大夫，他一定可以治好他的吧？
“你觉得你这是病？”洛云舒挑眉问道。
云初轻声一叹，他看向洛云舒慢慢开口说道：“是啊，疯了的人总能治好吧？我觉得我就是疯子，一定可以治好的。”
洛云舒看着云初，他的情况太特殊，如果这是病那么便是史无前例的，洛云舒是没见过这种病的，只是他要治，那么治成什么样才算成功？
“以你的情况你觉得怎么样才算病好？”洛云舒想着便问出了口。
云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双粗糙大掌这些年磨损的厉害，已经不成样子了。他死死攥着双手，最后放开释然看着洛云舒道：“至少让我们都消失或者成为一个人，但我希望还是我们的本体主管这具身体，我们消失就好了。”
“你愿意死？”洛云舒蹙眉望着云初。
“是！”云初点头道：“我受够了这种被分裂的感觉，也忍受不了那个傻子一年到头被压制到一次清醒的机会都没有。”
“那个傻子？”洛云舒疑问，而后试探问出声：“你指的是你的本体？”
“嗯，是他。”云初点头：“他真的可怜极了，我记得他有一次连续两年都没有醒来，他醒来后说要自杀，当时我觉得我们都是他的分裂，都是一个人，为什么不能融合呢？即使他是懦弱，胆小，可恨的，即使我最恨他，若不是他，我就不用吃那些脏东西，我们经历他的痛苦，事后他全部忘掉，所有的痛苦都是我接受，凭什么！”
云初说道这里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怒吼着发泄自己的怒意，他恨本体，他恨他！
洛云舒坐在椅子上看着云初，结合这些天的了解，还有他亲自叙述的话洛云舒明白了。
云初这些人好像是承受了本体的痛苦，本体承受不住就会分裂。
像饿极了，没有吃的，他便吃乱葬岗的尸体，而后将一切的记忆丢给云初，自己忘记。被关起来，产生害怕的情绪，承受不住分裂了恐惧这个人。所以，云初他们都是这个疯子的害怕不能接受的一面。
一瞬间想明白后洛云舒站起身走到云初身前，她望着云初道：“你说着厌恶他，恨他，可最后你还是可怜他，现在做到为他去死。”
“没办法啊。”云初沙哑着声音道：“他们都说我吞了秀才，其实我是和秀才融合了，我从前很恨他的，可秀才一直想要帮他，我被秀才融合后看他真的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