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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新计划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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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请问叫做周朗的病人是在这里做检查吗?”周亦然面容憔悴的扑过来,紧紧拉住柴禹森身边医生的白大褂,神情凄楚地打听道。
    有小护士闻讯前来为周亦然指路,周亦然急匆匆地跟了过去。
    但她刚走出没几步,人就轰然倒下。
    “应该是低血糖,快扶她……二少爷?”医生赶过来看了一眼情况,还没吩咐完,就见到柴禹森打横抱起倒地的周亦然,向离得最近的一间检查室跑去。
    停车场内,夏筠等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见柴禹森,不免担心,于是从车里出来,搭乘电梯重新到了楼上。
    她刚刚走出来,就见到走廊尽头处,柴禹森正背对着她,在独自抽烟,明显是有心事。
    夏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柴禹森的腿。
    该不会是情况恶化了吧?
    夏筠抬脚就要走上前去,就在这时,周亦然面色苍白的从一间检查室里走了出来。
    鬼使神差的,夏筠躲在了最近的柱子后边,观察情况。
    “二少爷。”医生微微拔高声调喊柴禹森。
    柴禹森回过头,看见周亦然醒了,灭了烟朝她走来,“好点了吗?”
    “嗯……我听医生说,是您帮忙扶的我。谢谢。”周亦然后退半步,随即弯下腰,给柴禹森轻轻鞠了一躬。
    柴禹森早就了解她的脾性,并没有感到意外,“你是来探望你爷爷的吧?他已经检查完了,尘肺病2期,在住院部3楼2113病房。”
    周亦然清秀的脸刷的白了。
    她前段时间和母亲通话时,无意听说母亲说漏嘴,说爷爷病了,她连做了两天不吉利的梦,实在放不下,就买了机票匆匆回国。
    回来之后才发现,父亲为了给爷爷治病,已经变卖了家里的房子,全家一起搬到了初心医院附近的一套小公寓内。
    可是这些,家里人完全都瞒着她,一个字都没透露过!
    要不是她问邻居打听,她甚至不知道爷爷在哪住院!
    “尘肺病……”周亦然惶然的捂住胸口,谢谢都忘了说,踉踉跄跄往电梯处走。
    趁她还没靠近,夏筠换了个掩体躲藏。
    然而,周亦然并没有如她预料的那样,出现在她视野之中。
    夏筠正觉得奇怪,然后就听见了周亦然轻柔的说话声,“先生,请问您是这间医院的负责人,是吗?”
    刚刚医生喊的是“二少爷”,周亦然听得很清楚。
    家里已经这个样子了,父母死要面子逞强,她却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可行之道。
    要是能认识初心医院的高层,和对方成为朋友,说不定能给家里省掉一部分医药费?
    周亦然平常不是主动攀谈的性子,但她今天却硬着头皮来到柴禹森面前。
    “我想知道,救治我爷爷,一共需要花费多少钱……”
    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委婉承认自己有经济压力,于很多成年人而言,是抹不开面子的事。
    然而现在是火烧眉毛的关键时候,周亦然想的不是面子,而是教她书法和小提琴的爷爷的性命。
    想到如果自己不尽力去争取,爷爷就可能撒手人寰,他们就将天人两隔,她的眼睛瞬间红了,眼泪滚滚而下。
    旁边的医生看了一眼柴禹森,仿佛在好奇英雄要如何过美人关。
    而柴禹森原本就有心要找机会弥补他对周亦然的亏欠,哪怕她现在不开这个口,他之后也会安排医生全力救治,并减免周家人的医药费。
    “具体金额我也不清楚,不过如果你有经济困难,可以申请贷款。”柴禹森摸出名片递上,“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为了维护周亦然的自尊心,他没有一张口就说分文不取。
    毕竟他对周亦然只有愧疚,要是做得太过分,让周亦然误会了他的意思,那免不得要影响他和夏筠的感情进展。
    这一世的夏筠本来就比上一世难懂,他还在努力阶段,可不能出岔子。
    但柴禹森不知道,就在他拿捏着分寸处理周亦然的事时,夏筠已经心事重重的离开了初心医院。
    刚才,她很多次想要跳出去,想要试图阻止周亦然和柴禹森相遇。
    可周亦然身处困境,她有什么理由阻止柴禹森去对需要帮助的人施以援手?
    至于站出去宣示主权什么的,她觉得就更没必要了。
    她还没决定完全把心交给柴禹森,以什么立场宣示主权?
    而夏筠今天的一系列动作,全都被柴家琛知道得一清二楚。
    柴家琛探不到夏筠的心理活动,但单从她的外在表现来看,便觉得这个女人一定是个爱吃醋又善妒的。
    “夏筠……”
    柴家琛酝酿了一会儿,很快,心里便有了主意。
    .
    当晚,北城的某间club内,祖恒正在给朋友庆生。
    一轮酒下来,他微微感觉有些头晕,便选了最角落的位置,百无聊赖的扒拉手机。
    他从越城回来之后,又不少人给他介绍对象,但他对那些看起来大同小异的女孩子都兴趣不高,甚至还有两次梦见了夏筠。
    一次梦见他又陪她去看球,她支持的球队赢了,她高兴得跳起来,扑进他怀里,搂紧他的脖子,喜极而泣;
    一次梦见夏筠偷偷在他经常穿的外套口袋里放了一张单子,他翻出来一看,是夏筠怀孕三个月的检查单……
    虽然都是梦境,但祖恒醒来后还对梦里的画面记忆犹新,仿佛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祖恒本来都以为自己对夏筠死心了,可这两个无比清晰的梦境,以及他对别的女孩提不起兴趣来的现状,又让他陷入了迷茫。
    club大厅内的音响声又增大了,耀目的彩光疯狂闪烁,照在纸醉金迷的年轻人身上,让真实与魔幻两种感觉毫无违和感的交汇在一起。
    从前祖恒也很喜欢在这样的场子里找乐子,但如今他是真的没有兴致。
    快乐是种好东西,可惜他的快乐不知道落在哪了。
    “嘿小哥哥,怎么一个人喝酒啊”朋友的朋友被祖恒俊美无俦的容颜吸引,端着酒过来搭讪。
    女孩子穿着黑色的蕾丝纱裙,香肩若隐若现,可爱中带着性感,让人忍不住多看她一眼。
    她是今晚人气最高的女孩儿,游刃有余的穿梭在各色男人之间,可她唯一感兴趣的,却是对她最不感兴趣的祖恒。
    祖恒保持着原姿势,头微微偏了偏,看向女孩。
    他本来已经不想再喝,可砍在女孩颜值不错的份上,他抬起手臂,用杯子里剩下的两口酒和她碰了碰。
    女孩将祖恒的行为视为自己靠近成功的第一步,到处找酒要给祖恒添上。
    但等她再回来时,祖恒刚刚坐过的地方空无一人。
    祖恒是拿着手机跑出club的,
    他收到了一条用电脑程序发来的短信,短信中附带几张照片。
    照片的内容是:柴禹森抱周亦然;夏筠躲在柱子后;周亦然在柴禹森面前哭。
    祖恒本来就在想念心头那个挥之不去的名字,眼下见到这组图,深觉是柴禹森到初拈花惹草,害得夏筠伤心了!
    他买了最早的一趟航班,什么都没准备的就往越城跑。
    半夜,夏筠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接到祖恒打来的电话,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我在你家门口。”祖恒的声音像夜风一样温柔,可他整个人却像着了火似的,在这冬日凉飕飕的夜晚,大汗淋漓,心跳加速。
    事发突然,夏筠拿羽绒服一裹就下楼了。
    她蹑手蹑脚的出来时,匆匆看了一眼时间。
    凌晨4点,外边一定很冷。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得先请祖恒到家里来坐着说。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刚打开前院的铁门,原本穿着黑色羽绒服在门外站得像个木桩似的祖恒,忽然张开双臂,将她整个人拥进了怀中。
    “真爱啊……”藏在夏筠家对面那户人家的车库里的记者,一边搓了搓手,一边激动的感慨道。
    “不枉我们兄弟两个在这里半夜蹲点啊,真没想到这消息是真的。”记者乙拧开保温杯喝两口热水,翻看着相机里由长焦镜头捕获的清晰画面,内心十分得意。
    夏家家门口,夏筠好不容易从祖恒的怀里挣出来,有些气吁吁的。
    她不敢动作太大,怕吵醒了父母或者周围邻居。
    这会儿,两人面对面站着,夏筠有些慌张,也不敢就这么把祖恒往家里请,怕被他误会了她的意思。
    “你……怎么会在越城啊?”夏筠不解的问道。
    “刚到不久。”祖恒的笑容明朗阳光,仿佛要将黑夜照亮,“很想你,想见你一面,就过来了。”
    夏筠默然。
    她听祖恒这话,不像是撒谎……可这算怎么回事?
    上次她不是已经把话说得够清楚了吗?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祖恒微微敛起笑容,郑重而认真地说道,“我现在不是你的相亲对象,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朋友,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你告诉我,是不是柴禹森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夏筠的心里像是被人敲响了一记警钟。
    她错愕的抬头看着祖恒,“谁跟你说的?”
    对于那个爆料的陌生人,祖恒心里也有过怀疑。
    他给农风打了电话,想看是不是农风的手笔,但农风和俱乐部的其他人一起正在进行密集训练,训练期间手机上交,所以没能接到祖恒的电话。
    虽然没有得到证实,但祖恒左想右想,都觉得不会有人随便帮他,这人很可能是己方阵营的。
    在自己没有拿到确切答案前,祖恒不想在夏筠面前乱说,所以他微笑着抿唇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在越城也有朋友,有人看到你受委屈,所以来告诉我。小筠,你能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夏筠绵长的吐了口气。
    关于昨天白天在初心医院发生的那一幕,她回来之后也想了很久。
    她觉得也许是自己玻璃心了,或许她当时再冷静一点,就能想出更正常的应对办法,而不是自己躲开。
    可无论她觉得如何,这件事也由不得祖恒来插手。
    “其实没什么,我想可能是你的朋友误会了。”夏筠坚定说道。
    “小筠。”祖恒轻喊了一声她的名字,随后欲言又止。
    一阵冷风刮过,夏筠冻得打了个喷嚏。
    祖恒心疼她,不忍她继续在外边站着,于是轻轻扳过她的肩膀,示意她转身,“外边冷,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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