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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沉眼角抽搐了几下，他这才知道，顾北不是什么好惹的人。这一切的隐忍都在这一刻暴发了，也难怪为什么顾北昨天居然一声不吭的走了，全都在这里等着他呢。
许沉本想转身就走，可是他不能，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他不能让自己被人笑话，就只能忍着顾北的脾气。
“你想谈吗？”许沉还想找回一些局势。
顾北反问：“你想谈吗？”
此时此刻，谁能掌握谈话的主动权，谁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但很明显的是，顾北拥有先天的优势，许沉是主动拿不到主动权的。
“要是你想谈，就坐下，咱们好好谈。要是你不想谈，那现在就走，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
许沉抿着嘴，隔了好一会，这才说：“行，咱们做下来谈。”
两人坐下，许沉说：“既然你这么自信，那你肯定是有准备的吧，说吧，说你的条件。”
“行，开门见山，我喜欢这么直白。”
顾北列举三个条件。
“第一，公开向全集团道歉，并且把我聘请回去。并且宣布，以后我在公司内的去留不是你能决定的，而是许凝梦。”
许沉不动声色，这个条件他早就想到了，此时顾北提出来不算什么稀奇。
“第二，这次合作的所有权归还给许凝梦，不关你屁事，你瞎参合什么，该是许凝梦的就是许凝梦的，而且这条得立到条款内，受法律保护，免得你以后再想玩什么幺蛾子。”
许沉问：“第三呢？”
顾北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其实我也没想好第三是什么，但是我就是想要第三，所以，你现在给我鞠躬道个歉吧。”
许沉眼角再度抽搐，杀人诛心，只可惜自己还反驳不得。
“就这三条？”许沉决定忍下去，他现在除了忍，也没有别的选择。
“怎么，你还想第四条？”
顾北挑眉，说：“行吧，看你这么有诚意，那就加上第四条，你还得赔偿我的个人损失，我也不多要，就一百万吧。”
“你……”
许沉气的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他原本还想讥讽几句，但又怕顾北坐地起价，于是飞快答应，说：“行，那就按你说的这么做，我先把第第三条完成，其他几条，我都会在今天内给你一个结果。”
说到这里，许沉站起身，冲着顾北深深鞠躬，说：“对不起，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
顾北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得意的看着许沉，说：“行，我就勉强原谅你了。你走吧，别打扰我休息了。”
许沉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只是挺直腰杆，转身快步离去。这会估计他心里，已经有了杀人的心思。
许沉离开后，方橙小跑着进来，问：“谈的怎么样？”
“你回去告诉许凝梦，就说爷，回来了。”
方橙面色一喜，投入顾北的怀里，崇拜道：“昨天我还在为你打抱不平呢，今天你就又卷土重来了，你既然有自信为什么不早说啊？”
“我哪知道啊。”顾北一把拦腰把她抱在怀中，坏笑道：“我看你也别这么着急回去了，先陪大爷玩玩吧。”
方橙娇羞不已，脸颊红润，双手环着顾北的脖子，把脑袋埋在他的胸膛上，嘤咛一声，没有说话。
……
当天下午，顾北便收到了公司的邀请，许沉向全集团发布了一则道歉声明，并且按照顾北的意思，在声明中指出不会再插手此次与程网合作的事情，并且指出了顾北以后在公司的去留只有许凝梦才能决定。
这一战中，许沉才开战就输的一塌糊涂，顾北再度成为集团内备受瞩目的那个员工。
敢和董事长直接开战，并且让他全集团道歉的人，还没有哪个公司有这个牛逼的人物吧。
顾北才回到公司，刚进部门，就被人夹道欢迎，见他回来，一个个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就差大张旗鼓的摆宴席了。
“小顾啊，我们今天早上还沉浸在你离开的悲伤之中，没想到你兜一圈又回来了，这可是我们怎么都想不到的啊。”刘泉感叹道。
“那可不是，也不看看我们顾哥是谁，就连董事长都得亲自道歉。要我说，这还做个屁的董事长，做个司机多舒服？”
众人哈哈大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都觉得心里的这口恶气给出出去了，
许凝梦很快把顾北叫到了办公室里，这一战，许凝梦虽然不是主战的那一派，但她这一次的收获却不小。
“这一次多亏了你，也不知道这个程楠霜到底是看上了你还是怎么的，非你不可。”许凝梦说。
顾北挑眉：“这还不是因为我独特的人格魅力？”
“呵呵，少在这逼逼赖赖，”许凝梦丢了个白眼，说：“我也懒得去追问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什么故事了，这次的合作已经拖了很长时间了，我想要尽快拿下。”
“然后呢？”顾北问。
“什么然后？”
许凝梦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沉默了。她明白顾北问的然后是什么意思了。
顾北不是在问她签约之后怎么做，而是在问她，以后怎么做。完成了这笔订单并不能改变她的命运，她以后还要做这种被人支配的生活吗？
“先搞定这一单再说吧，我也看出来了，我压根不是合作的关键。你才是，所以呢，我决定让你过去谈，我就不过去了。”
顾北摊手说：“我不懂细节啊，我去谈什么，谈空气啊？”
“你想什么呢，我肯定不会让你一个人过去啊，到时候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团队，他们从头到尾都在处理这件事，对于合同条例都很清楚了。到时候有什么问题他们会和你沟通，你只需要负责达成合作就行了。”
许凝梦说到这里，眼神严肃，说：“我给你三天时间，够不够？”
顾北想了想，点头说：“我尽量吧，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
顾北哦了一声，然后笑眯眯的看着许凝梦。
许凝梦被她盯的发毛，瞪了一眼，说：“你看什么啊？”
“你昨晚……”
还不等顾北说完，她一张脸已经涨红，嗔怒道：“不许提昨晚，而且昨晚我们什么都没做，你想说什么。你要是想要钱，我给你钱就是了，过夜费嘛，多少你说。”
“倒也不是，我就是听你说了很多梦话。”顾北同情道。
“我说了什么？”许凝梦也好奇。
顾北嘿嘿笑道：“也没什么，也就是喊着顾北我喜欢你，顾北我要嫁给你，顾北我要给你生儿子之类的，搞的我都不好意思。”
“去死吧你，狗男人，你觉得我会信吗？”许凝梦瞪眼道：“不说话就把嘴给我缝起来，出去出去，我要工作了。”
顾北起身出门，昨晚许凝梦的确是说了梦话，而且说了很多。
只不过内容不是情情爱爱，而是哭诉和呢喃，大多都是在问为什么。
喝醉了的她，没有白天的坚强和理智，有的，只是脆弱和捂住，是雨天没有了雨伞的小孩，是被遗弃在大街上的孤儿。
虽然过着无数人羡慕的生活，但她的生活里却没有亲情。父亲的无情，母亲的无奈，使她从小到大都只是生活在一个有金钱却没温度的家里。
哪怕现在努力的想要证明自己，还是被父亲一句话给否决。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次的意外发生，许凝梦早就被打压到了尘埃。
或许，这就是许沉的手段。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打算给许凝梦希望，他只是在告诉许凝梦一件事情。
那就是，无论你再怎么努力，都是徒劳。
这才是许沉核心想说的东西，都只是徒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