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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终止仪式！”
风尘枭心中现在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决不能让她唱完！
不该是这样的！
风尘霜瞬间变拉为抱。
生怕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不够，他还就近拉了另外一个长老：“不行！二哥，你快帮忙拦住大哥！他要做傻事！”
“大哥你冷静点，在圣殿你怎能这般失态？”
被拉的长老没动手，只是肃声提醒道。
“霜儿，阿珑，你们难道就准备眼睁睁的看着？”风尘枭怒道。
风尘珑不以为然：“我们当初既然已经决定让仪式决定一切，那现在就没道理破坏，大哥应该早想到这个可能才对。”
“就是啊大哥，再说，这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风尘霜也附和道。
“你们……”
就在风尘枭想谴责他们两个是非不分时，风小小那边的情况又变了。
石像上的光芒在某个时刻突然流动起来，最终汇聚在石像眉心。
化成了一朵一寸彩莲，从花苞到花蕾，而后一点点的绽开，盛放，露出了莲心的一只三寸长，只有小指尖粗细的彩色小蛇。
风小小的声音在此时变得温柔婉转，仿若呼唤一般，花心的小蛇悠悠醒来。
吐着蛇信四下看了看，最终将目光停在风小小身上，而后纵身一跃，连带着身下的彩莲一起，重新化成一道光，准确窜进了风小小的眉心。
风小小似乎毫无所觉的继续着。
唱吟在此时变得欢快起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有感觉敏锐的人听到，不断有咔嚓咔嚓的细小轻响自圣殿中的四面八方传来。
而且越来越密集，到某个界点时，圣殿正中的石像轰然倒塌。
事情变化的太快。
除了在场的长老们和风尘枭，没人明白这是怎么了，只有圣像倒塌这件事在他们的心里不断放大着。
偏偏此时风小小的唱吟充满了愉悦和快乐。
莫名的，门口那些本来听得甚是享受的人们突然觉得这声音很刺耳，当下没了继续认真听下去的意思，而是就着圣像之事小声议论起来。
“真是不吉利！”
“这可是圣像！她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做了些什么！”
“早知如此，就请家主别找她回来了，这下可怎么办？”
“不对，这应该就是考验不过关的意思吧？可是长老们为什么还不阻止她？她这样唱下去会不会圣殿也会跟着毁了？”
诸多如此这般的闲言转眼就扩散开来，琴莲在一边听了，又是心疼，又是为风小小的日后担忧。
终于，冗长的唱吟到了最后一句。
吐完最后一个音节，风小小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石像的残骸也是一愣。
刚刚的过程并没有原主记忆中那么痛苦，反而是身心舒畅，加上还记得内容，所以风小小几乎是全程闭着眼睛进行的。
而且因为太过专注，她甚至连石像倒塌的声音都没听到。
难道石像塌了，就是不过关的证明？可是……
风小小愣怔抚上眉心，直觉又告诉她应该不是这样。
风尘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突然冷哼一声，甩袖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
风小小茫然看向长老们。
“啪啪啪……”风尘霜拍掌上前，“恭喜大小姐通过了这个最终的考验，你还是你，是我们风家的蛊圣女，这一点我们在场所有人都不会再有异议。”
风小小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是看着那堆石像的残骸，她多少还是觉得有点心虚：“可是这个……”
“不碍，它的存在就是为了今日，如今目的达成，它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自然会这样，稍后让人收拾就好。”风尘霜笑道。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通过考验地位就不一样了。
风小小隐约觉得这个人比唱吟前对自己更热络了，再看门口那些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兄弟姐妹们，她下意识皱了皱眉。
“可这不是圣像么？就这么毁了真的没关系？我看外面那些人似乎不是这么想的……”
风尘霜顿了片刻，没急着解释，而是转头看向风尘珑：“二哥，你们先带孩子们下去吧，我跟小小说清楚再去。”
“嗯。”
风尘珑点点头，深深的看了风小小一眼，又道，“你也得有点分寸，我看大哥今天气的不轻。”
那是他自作自受，点子是他想的，如今成了这样他能怪谁？
风尘霜不以为意：“好了，你快去吧。”
风小小趁着他们说话的空档，仔细的打量过四周。
她发现除去倒塌的石像，就连地面和墙壁上都有了裂纹，只是十分细小，不走进来仔细看是分辨不出来的，裂纹整齐的呈放射状汇聚到了中心的石像所在。
打发完旁人回来，就看到风小小蹲在石像的残骸前发呆，风尘霜走过去：“小小？”
“我记得你应该是姑母吧？”风小小突然没头没脑的问。
风尘霜点头：“没错。”
“既然这些东西没用了，不如收拾起来送去我院里，好歹曾是个宝贝，不能就这样丢了。”
“好。”
“……”
“……”
短暂的静默之后，风小小又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呢。”
“今天你虽然是通过了。
不过以大哥的性子，怕是你以后的日子还是会有不少难处。
如果觉得棘手了记得来找我，虽然能力可能我不及你，但对风家，我比你知道的多，还是能帮上你的。”
风小小意外回头：“什么意思？”
“你现在不懂不要紧，以后你就懂了。”
风尘霜也不解释，只是看着风小小的眼神复杂又感伤，抬手在她肩上拍了拍。
“小小，来日方长，不管什么事情都不可能一蹴即成，你要学会厚积薄发才不会吃亏，现在先别总跟大哥对着干，他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父亲。”
直到后来的后来。
风小小才真正明白风尘霜的这番话中藏了多少的苦心，只可惜她最终也没来得及说声谢谢。
仪式之后，才是真正的晚宴。
风小小本不想去，风尘霜苦口婆心的劝说了好半天，她这才不情不愿的顺着她的话来到宴厅，先行离开的人们都已入座，只是还没上菜。
“让大家久等了，上菜吧。”风尘霜一边笑道，一面拉着风小小入座。
好巧不巧。
这个位子刚好与风尘枭相邻，风小小还没坐下就先挨了无数眼刀，显然，风尘枭对刚刚的结果相当不满。
风小小只当没看到，眼睛在宴厅里转了一圈，皱眉：“母亲呢？”
“嫂子不用晚膳，大哥就先派人送她回去休息了。”坐在风尘枭另一边的风尘珑解释道。
“这样啊……”风小小坐下来，再无话说。
但凡是宴大多都有些炒热气氛的余兴节目，但是风家不同，风家的宴就是纯粹的吃饭，且恪守着食不言的规矩，整个过程都死气沉沉的，尤其是身边还坐着风尘枭，风小小只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于是起身告辞。
“这么着急是想去干嘛？”风尘枭冷声问。
“去做什么是我的自由，你要管？”
“我当然要管！”风尘枭突然一拍桌，“今日的晚宴你是主角，你中途离席，还让不让我们吃了？”
风小小无语：“你们吃你们的就是了，难道我吃饱了还要在这里干作陪？”
“你既是蛊圣女就得遵循规矩，有人没吃完就不能走，给我坐下！”
气氛顿时一僵。
就在此时，只听见门口有仆人高喝：“小少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