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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你追我赶了半天,风竺冥没怎么样,倒是浣江累的气喘吁吁,原本脸上的愤怒以及轻蔑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见了鬼似的惊悚。
已经从惊悚中毕业的白六对他也是深表同情:“将军这下可服气了?”
“服了……”浣江的脸色很不好看。
不服还能怎么办?继续追下去被他当猴耍么?
风竺冥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方才所言所为有何不妥:“本来就是!你身为将军,不仅打不过我,就连自己地界中出了这么严重的疫病都是不知,还要等我这么个小孩子派人去提醒你,这么没用,你还算什么将军?”
白七撇开头,在无人看到的地方长叹了一声。
小少爷你倒是说说,除了你娘,谁还能是你的对手?
这下浣江是彻底没话说了,自然而然的对着风竺冥拱手一礼:“小少爷说的是,是我失职。”
他这一礼,看呆了同行的军医以及老大夫,自进门之后发生的怪事一件接着一件,他们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跟不上趟。
“你知道就行。”风竺冥点到为止的没再为难浣江,转而在那几位军医以及老大夫身上看了看,然后指着其中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大夫道,“白六,给他,剩下的几个,就给他打下手好了。”
“是。”白六应声之时,已将方才风竺冥交给自己的东西给了那个老大夫。
被点名的老大夫本来还奇怪,这里的人怎么都听这么一个小孩子的话,直到看到手中的药方,他才明白,自己眼前的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孩子。
这方子上不仅注明了种类,份量,药性,火候,还有详细的注解,以及为何如此相配,一字不差,他敢说,同样一张药方,他是绝对写不出来的,因为他不会如此绝妙的配药方式。
这一下子,无需旁人再多说什么,老大夫对风竺冥的态度,一下子就从稚童变成了祖宗,就差拿个香案过来顶礼膜拜了。
“多谢小公子赐方。”
风竺冥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谢就不必了,你能替我把这里的病人治好就行。”
“这……”
“怎么?不会给了你方子,你还是不会做药吧?”风竺冥小眉头一皱,难道他看错人了?
“不不不,不是,我是想说,小公子这是就要走了?”老大夫一脸的遗憾。
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天纵英才,他还想趁机讨教一番呢……
“当然不是,我得专心去除病源,没精力管这些病人。”风竺冥半真半假的道。
也对,毕竟是个这么小的孩子……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太过强人所难了,老大夫惭愧的对他又是一礼:“小公子仁义,我替这里的病人向你致谢了,若还有其他需要尽管吩咐,力所能及的,我定全力相助。”
风竺冥多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那些日后再说,还是先做好自己该做的。”
“你说的病源是什么?”浣江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风竺冥抿了抿唇:“现在还不好说,不知将军手中可有方圆千里内的地下水脉图?”
这话倒不是风竺冥在谦虚,实在是之前风小小说的太过模棱两可,他又因着不喜苏家村的那些人不曾多问,这个病源还真只能慢慢找,也是幸亏他记性好,把当年风小小给村民们治病时的药方记了下来,不然还要再多费一番周折。
记得娘亲上次提及,苏家村的疫病源于水脉,不知这里的情况是不是相同……
“这个……怕是得回去找找才行……”浣江面露为难神色,“不过现在我却是走不了了……”
“为什么?你在这里有事?”风竺冥看着他,一脸的不解。
“不是你说的不能走么?”浣江气结。
“我什么时候说了?”莫名的被凶了,风竺冥很不高兴的皱了眉。
咦?浣江下意识看向白六。
白六见状不好,赶忙解释:“是我说的,小少爷,我是想着这里的病气会过人,若许有人在这里自由出入,将病气带了出去,岂不是很麻烦?所以我就擅自做了主,那个,是不是多管闲事了……?”
“哦……”风竺冥惊讶的绕着白六转了几圈,这才是在白六越来越心慌的时候在他小腿上拍了拍,满意的笑道,“看不出来你也是有细心的一面的嘛,这一点我确实是给漏下了,不错不错,回头我就告诉木叔叔,让他给你记一功!”
白六狠狠松了一口气,忙谦虚的推脱:“哪里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
风竺冥又转头看向浣江:“你放心,待会儿我给你一种药粉,你洒在身上,就不会带走病气,另外我再写几味药材,你顺道给我带过来,我会在村子周围设上一道能过滤病气的药香阵,到时候这里就都是可以自由进出了。”
“那就有劳小公子了。”
眼看着风竺冥把事情安排的如此井井有条,浣江第一次对一个孩子有了肃然起敬的感觉,对他的态度自然而然就客气起来。
这些事情说着简单,但真解决起来时,都是要费上一些功夫,尤其是药材,边境本就苦寒,雁山关又紧临沙漠,药材的种类很是有限,风竺冥药方中有一半的药材这里都是没有,真真是愁坏了被委以配药的重任的老大夫和几位军医。
没办法,被风竺冥点名的老大夫被推了出来,又去找了风竺冥。
“我用的药材这么少见的?”风竺冥哑然。
他记得,那些药材在苏家村旁边的裘山上遍地都是,怎么到了天雲就没了?
老大夫感慨万分的长叹了一声:“这小公子就有所不知了,不止雁山关,也不止天雲,就连南竺、匈翼、北蠡,凡事与伏霖交壤之地都是如此,土地就像被抽走了生机一般,不管多常见的植株生物,在这里都是难以生存,最少还要往远了再走三四百里地,这种情况才会有所好转。”
“竟……是这样……”
一时间,风竺冥真不知自己该做何反应,他记得娘亲说过,风家的毒蛊之术违背伦常,是不可乱用的,他还以为苏家村已经是负面影响的极端了,却不知,伏霖之外被影响的更严重。
老大夫还在想着眼前的问题,不曾留意到风竺冥有些怪异的神情:“若要临时从别地购进药材,最少还要再等十天半月,这里有不少重症之人,怕是等不起……”
“不,不等了,之前我给的药方也不必再用,你帮我准备另外一样东西。”惊讶之后,风竺冥也是改变了主意,“我听说这个村子过去是以贩卖沙蚕为生,你帮我把关中所有的沙蚕找来即可。”
完全想不到沙蚕此物与疫病有何关系,老大夫实在憋不住的问:“小公子这是何意?”
——
这世上的事,向来都是怕什么来什么,当男子匆赶回,破庙中迎接他的只余空荡,以及一堆没了余温的灰烬,风小小,他的弓箭以及兜帽通通都是不见了,而且,现场半点痕迹都不曾留下。
男子的脸瞬间凝成了冰点,就连嘴角天生的那抹笑弧也成了危险的存在。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刚刚那几个银甲卫。
他这一来一去太快,被他威吓过一顿后,银甲卫其中一个已经回去给主子报信了,剩下这两个正给同伴收拾着尸体,就见这人又如阎罗一般的杀了回来,他们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已是轻而易举被他扼住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