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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秦整个人就这么呆愣着。
她记得清清楚楚，当初那条虫子，忽的，苏秦笑了。
景辞本就被苏秦吐血吓得不轻，现如今看见吐的血里面的蛊虫，更为害怕。
只要蛊虫不是破体而出的，就不可能成活。
但是苏秦现如今的症状，只能表明，苏秦的身体状况极度的糟糕。
“咚”
苏秦整个人从床上一下子栽倒在地。
景辞急忙上前，苏秦晕了。
此时此刻，景辞的脸上才显露出担忧的神色。
一双手将苏秦抱起，景辞望过去，“你什么时候来的？”
上官野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地上的血，然后抱着苏秦回到了偏房。
景辞伸脚撵了撵地上的蛊虫，随后跟在上官野的身后。
“你又何必这般执着？”
上官野的声音中抑制不住的全是心疼，看着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生机的苏秦，上官野蹲下身子，伸手摩擦着苏秦的脸。
“她……”
上官野转头，正好看见景辞在割腕放血。
昨日的伤疤还未愈合，今天又加一道。
景辞的手腕上的伤痕已经很多条了。
除了最先的第一条，其余都是苏秦发作时所伤。
这密密麻麻的伤痕，都是苏秦受苦的痕迹。
景辞将杯子递给上官野，伤口则是随便撒了一些药粉。
上官野接过杯子，久久没有动作。
“为什么还需要？”
“你伸手摸她的肚子。”
上官野将手放在苏秦的肚子上，隔着衣物，上官野都能感受到苏秦肚内有衣物在移动。
将苏秦扶起，上官野将杯中的血给苏秦喂了下去。
“她是不是撑不下去了？”
他早就到了门外，但是他没有进去。
任由着景辞在里面对着苏秦胡说八道。
他情愿苏秦没有爱过他，也不愿苏秦受这般苦。
苏秦这么倔强的一个人，被蛊虫折磨成这般模样，这——得有多疼。
一想到这一个，上官野的心就像是被揪住了一般。
“她的身体比我想的要糟糕得多，”景辞有些迟疑，“可能是打掉孩子造成的。”
上官野没有说话，刚刚苏秦吐的血中，那几条发红的应当就是蛊虫了。
上官野将苏秦的身体缓缓地放下，“她还爱我吗？”
这句话像是在问景辞，又像是在自问。
苏秦爱他吗？
他想知道答案，可是，他又怕知道答案。
他不想让苏秦受苦了。
不爱吧！
不爱，他就可以下手了。
这样，苏秦少受一点苦，他也能早一点和苏秦一起去了。
“你决定了？”景辞明白上官野的意思。
上官野一直看着苏秦，看了许久，就像是一个世纪这么长。
“动手吧，”上官野的声音很弱，“我自己来。”
景辞不语，本来这是最好的结果，可是为什么，他没有任何的放松。
“上官野，不用逼自己，你要是真的做不到，我来。”
上官野是怎样下的这个决心，景辞不知晓。
但是，他怕，在这个过程中，最先撑不住的是上官野。
他害怕，在这场诛心之战中，上官野好不容易有了情感的心，最先崩塌。
“景辞，我曾经说过，”上官野的话中异常的坚定，“苏秦是我的命。”
既然是我的命，就不可能将她交到别人的手中。
同样的，既然是我的命。
那么，苏秦，不要怕。
你生，我生。
你若不在，我就不会打算独活。
伤害你，是为了这天下，可为了这天下，凭什么要牺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