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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人吧。”
上官野的声音带着妥协的意味。
“换谁呢？”苏秦淡淡的叹了一声，向着屋外走去。
走下一节台阶，直接坐下。
“换孙大娘？”
上官野看着苏秦的背影，小小的，可是这小小的人啊。
却是他的全部。
他一无所有，直到这小小的人出现在他的生命之中，他才觉得自己的人生是有颜色的。
“嗯？”
苏秦久久没有得到上官野的回答，疑惑地回头。
可是一转头就撞进了上官野的眸子。
上官野眼中化不去的哀愁让苏秦整个人一僵，久久没有动作。
上官野看着苏秦的模样，最先移开眼神。
“你刚刚说什么？”
苏秦将头转回，“我说，换孙大娘。”
这样，她就能先将孙大娘送出去了。
“不可能。”
上官野这次还是想都没有想的就拒绝了。
倒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苏秦也没有多大的失望，只是上官野每次对待孙大娘的态度。
苏秦看着夜色，“王爷，孙大娘我还是要见一面才安心，要不然，我能和你对抗的就是这一具身体，你知道我的，我不在乎这具躯体的。”
上官野听到苏秦再次提及，“将这个冬天过了，开春了，就让你们见面。”
“开春？”苏秦声音中带着探究，“王爷定得这么精准？”
“你只有乖乖的听话，才能保证她安然无恙。”上官野顿了顿，“这三四个月的时间，不过分吧！”
是啊，再过一段时日就到冬天了，那个时候，本该是她的孩子出生的时日。
上官野没有等到苏秦的回答，走到苏秦的旁边坐下。
上官野坐下的位置离苏秦之间有一人的距离，苏秦看了上官野一眼，还是往旁边移了移。
“厨房的丫头怎么样？”
上官野率先打破了这个宁静。
“嗯？”
苏秦有些警惕的看了上官野一眼。
“给你做丫鬟。”
听景辞说，苏秦和那个小丫头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
那个丫头他没什么印象，但是景辞说是个不错的丫头。
若是苏秦喜欢、能让她开心，就放在她的身边，陪着她也好。
“监视我？”
“可以这么理解。”上官野没有解释，苏秦将他想得越不堪越好。
苏秦听后轻笑一声，“王爷不是这样的人。”
苏秦补充道，“王爷说的是今日给我送东西的月儿吧，那个丫头这么单纯。”
“王爷是打算再找一个羁绊我的人吧！”
“到时候，能羁绊我的人越多，我就越好控制，对吗？”
苏秦越说，上官野的眸子就越暗沉。
“王爷还是不要将乱七八糟的人送来，我要是有一天想不开，怕成为他人的累赘，一不小心了结了自己，王爷后悔就来不及了。”
苏秦语气淡淡的，却说着威胁上官野的话。
苏秦能威胁上官野，凭借的，不过是上官野对她的爱罢了。
而这份爱，苏秦不知。
这份爱，在苏秦这里是一把极为好用的利剑，不断的伤着上官野，而后再伤自己。
待自己伤口要好的时候，又将伤口撕裂开来。
那些本该陈旧褪去的伤疤，终究是苏秦不愿意忘却，将它暴露在空气之中，暴露在自己目光所及。
以此来提醒自己，不要心软。
苏秦将往事化作尖刀，从不愿将它隐藏，一次一次的刺进自己的心脏。
也许，早已坚持不住的苏秦，将往事不单单视为力量，更是为了维持微笑冠冕堂皇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