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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每一家公司里，楼层越往上，职位也就越高。星辉也不例外。
郑金田带着几人乘坐电梯直接上了最高层，留下一堆躲在门口看热闹的人面面相觑。
郑金田敲了敲门，没有等里面的人回应就推门而进。看来，他跟willia熟悉？
程杍琼还暗暗猜测着，只听见两位“大人”熟悉地寒暄着。
“哟，什么风把你这位大尊吹上来了？”
“口渴，讨杯水喝。”
“我的茶叶很贵的，不适合你这种人喝。”
“我自己动手。”
话毕，郑金田就走到茶几边上，动手操作起来。
程杍琼和郑玉英呆呆地站在边上，willia有开口，她们只能安静地待着。
坐在皮椅上一直沉默不语的人，突然冒出了这一句，“果然很像。”
虽然他没有指名道姓，但是程杍琼第一感觉就是，他在说自己。
郑金田一边忙着手上的动作，傲娇地回应道，“我的眼光。”
willia屑地轻笑了一句，“呵。人家长得怎么样，可不是你的眼光说了算的。”
“她去沪城，放不放人？”
话锋一转，确实唐突得让人猝不及防。
“她是一个好苗子。”
“当然的。”
“留在罗城，发展的机会很多。”作为分公司的掌舵人，他说出的话就是承诺。
“她要去沪城念书。”意思是，她必须要去沪城，而公司的选择只有两个，一是解约，二是调她去总部。
“培训名单已经定了。”
郑金田还想说服他，“她是一个很有潜力的新星。”
“董事会的决定。”
willia着精致的茶杯一饮而尽，随后轻轻地把杯子扣在茶盘上。
郑金田了然地挑起右侧的眉毛，“这茶叶对不起它的价格。”
他叹息地摇了摇头，离开willia办公室。
程杍琼和郑玉英看见郑金田走了，也赶紧跟上他的脚步。
刚才他们两人的对话，隐晦得让人一点儿都听不懂。这真的是在讲国语吗？
谈判是一场博弈。强者与强者之间的博弈，从来都不是她们这些涉世未深的小屁孩能轻易看懂的。
还没等回到办公室，郑玉英一走进电梯，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金田哥，你们刚才在讲什么？”
除了撒娇的时候，郑玉英一般都不会在人多的地方叫他爸爸。
郑金田毫不忌讳地告诉她最终的方案，“橙子，估计你想要离开，得花点钱。”
程杍琼也隐隐约约猜到了这个意思。星辉是拿定了她以现在的这种年纪是没有那么多的钱去承担这么大的一笔毁约金的。
没钱，她想走也走不了，只能乖乖地待在这儿，任由他们拿捏。
“好。”
郑金田显然没有想到，程杍琼会答应得如此干脆。
他也很喜欢这个孩子，也很爱惜她的才能和天赋，“有什么困难的话，尽管开口。”
“谢谢金田哥。”
郑金田和程杍琼旁若无人的一番对话，简直让郑玉英陷入了云里雾里。她不满地插话道，“你们在讲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
郑金田嫌弃地戳了戳她的脑袋，“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女儿。”
“哎呦！”郑玉英生气地鼓着腮帮子，“有话好好说，搞什么暗语！”
电梯到站，郑金田抛下一句话就走了，“自己去玩吧，我还有事。”
“喂！爸……”
敞开的电梯门外有太多人，郑玉英的话到了嘴巴及时地憋了回去。差点就暴露了……
公司里人多杂乱，有些话不能大肆宣扬。郑玉英硬是憋着了很久，一到时机成熟就赶紧发问道，“橙子，我没听懂他们说的啥意思。你听懂了吗？”
“大概。”
“快！快说来听听。”
“虽然他们没有说去总部培训的人是谁，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郑玉英气愤地嘀咕了一句，“肯定是沈燕……”
“玉玉，解约的话，我需要赔多少钱？”签约的事情，她当初没有认真地细读里面的准则。现在看来，草率地签约的确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解约？”听到这个词，郑玉英紧拧着眉心，“爸爸的面子都不能让你争取一下吗？”
“不能。”刚才的谈话已经看出willia态度很坚决。
“可是……你有那么多钱吗？300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个价位让程杍琼忍不住也皱了皱眉，300万的确不是一个小数目。
她现在的状态是只出不进，而且这年来又花销那么大，真怕她后面熬不下去。
“要不，我们再去找willia一下情？”
“你觉得你的面子大，还是金田哥的面子大？”
“当然是……我爸爸。”说到后面，郑玉英的语气就消弱下去了。
程杍琼给了她一个你懂的眼神，“so……”
郑玉英忍不住发出一声悲叹，“哎呦，星辉怎么那么不讲人情啊！”
“讲钱不好吗？干嘛讲人情？”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郑玉英决定待会回家再缠一下爸爸，让他给橙子想一想办法。
正事已经忙完了，还有下午的大好光阴。
“橙子，你待会有什么事？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不了，我想去找豆豆。”
“你知道她家在哪吗？”
“不知道。”程杍琼义正言辞地补充了一句，“不过，包子肯定知道。”
接收到两人的眼神，包苞羞嗒嗒地比了个剪刀手，“嗯，是哒。”
“包子，我之前觉得玉玉是一个小灵通。现在我发现原来你是个万事通。每次想要知道一些人和事，问你准没找错人。”
“应该的。”
程杍琼毫不吝啬的称赞，引起了某人的不满，“当着人家说别人坏话真的好吗？”
“谁说坏话了？”
“你。”
“说谁坏话了？”
“我。”
“有么？”
“有。”
“哦。”
竟然一点歉意都没有！郑玉英被膈应得简直两个鼻孔都撑大了，“哼，橙子，你变坏了！”
“可能是天气太热，不好保鲜。”
包苞噗嗤一声笑话道，“橙子小姐，你看玉玉都快气炸了。”
“好啦，车到了，赶紧上车。”
比赛结束之后，程杍琼和南红豆之间有了比较密切的联系。南红豆没有手机，联系她很不方便。每次找她，都要打到她姐姐的手机里，或者是等南红豆找电话联系自己。
这个暑假过后，她们就要到沪城皇家音乐学院报到了。新生入学需要提前准备很多的东西，她想去看看南红豆都打算准备些什么。
南红豆的家在村子里面。即使是土生土长的罗城人，郑玉英都没有来过多少次这些乡村地方。
要不是导航上显示这里还算罗城的辖区内，她还真的以为罗城就该是一个繁华的地方。
看着沿途的建筑，郑玉英毫不忌讳地说道，“没想到这种地方也能培育出豆豆这样的人才。说实在，豆豆身上的气质跟这里完完全全是格格不入。”
“豆豆以前也不是住在这儿的。”包苞冷不丁防地插入一句，程杍琼知道，她肯定又把人家的底细认真地翻了个遍。
郑玉英八卦地挑挑眉，“你怎么知道？”
包苞故意绕着关子，“嘿嘿，我知道的事情可多了。”
“说来听听呗。”
郑玉英正打算洗耳恭听，却被现实浇了一头冷水，“橙子小姐说了，人家的隐私不可以随便讲哦。”
她捂着胸口，控诉道：“你们两个就是专门来整治我的！”
程杍琼脸不红，心不跳地否认道，“哪里有，我们不知道多善良。”
出租车终于在狭窄的小巷里找到了停驻点。两层的小建筑已经爬上了绿色的青苔，泛黄的砖块无声地表露了年代的久远。
人与人之间确实是有差距的。
包苞伸手拍了拍泛着锈迹的铁门，手上的动作轻轻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门给毁坏了。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小跑着出来，“来啦！”
南红豆透过镂空的缝隙，看到门外的面孔，欣喜地喊道：“咦，橙子！”
“豆豆。”
“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