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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青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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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青天看着眼前的人,还是有些防备,不过想起那人的脸,一时间将所有的防备卸下。
    “我与她的缘分想必是从娘胎里就已经注定了的,我们两人总在冥冥之中定下了一生。”
    想起过往,赵青天坚毅的轮廓上显现了几分温柔,所谓的柔情似水想必指的就是这个。
    但是正在讲诉的赵青天却不知道,在一旁的女子看着他,听着他讲的话,赞同的点了点头。
    “从我年少之时便知道我拥有一个未婚妻,我从未见过她一面,因为是父母的诺言,所以对所谓的未婚妻并没有丝毫好感。”
    他的脑海里呈现出了一个场景,那是在自己十四岁那年和父母的争吵。
    “不过只是你们的诺言,怎能将我牵扯进来?”
    年少的赵青天眉头紧紧的皱着,怒意滔天,并没有成熟稳重之感,只是在他的眼里多了几分坚毅。
    那时,他听说自己十六岁时将娶一位从未见过的女子,心里自然是抗拒的,再加上年轻气盛,自然只有反抗。
    “你,你这逆子!”
    赵父的手眼看就要拍打在赵青天的脸上,可是赵青天毕竟是终年习武之人,侧身一闪,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自己以为那时的做法是正确的,却不知道,其实不过是多余的罢了,有些事注定了,仿佛出不会再改变。
    因为他的倔强,那女子迟迟没有嫁进来,但是也从未听见她嫁去其他人家的消息。
    在他十七岁那年,家里突然来了一位丽人,只是他并不知道这位丽人的身份和来历,只当她是被父母收养的罢了。
    赵青天本来正在讲诉,突然间,他停了下来,从怀中拿出一幅画像。
    洵息在制香并没有仔细去看赵青天手中的画,只是淡淡的望着眼前的香,眉头皱成了“川”字。
    很显然,洵息对眼前的这个赵青天突然停下的做法很是反感,所以那画也只淡淡一撇,自然没有看见那画上的丽人儿。
    子楚倒是对眼前的画感到好奇,毕竟这画定和赵青天所要说的故事有所关联。
    “好一个美人,不知道是何人?”
    子楚看着那画中的人儿,的确是一个标志的美人儿,并且让子楚看着还有些熟悉,只是他始终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只见赵青天的脸上洋溢着笑意,他的幸福和满足感甚至可以感染身旁的人。
    就像现在子楚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抹笑意,只因他见赵青天以来这是他鲜少能够看见的笑容。
    “这人正是我的未婚妻,现在已经成为我的妻子了。”
    欢快而又雀跃,像极了一个小孩子,话一出口,子楚也明白了,原来自己之所以会这般熟悉,原来是这个原因。
    赵青天回想起自己与她的相识,心里忽而闪过一丝怅然,若是
    自己当初不那么倔强,那他就不用常受相思之苦的折磨。
    “我初见她时,并不知道是就是我未曾见过面的未婚妻,只以为是一个新来的小丫鬟。”
    回忆起往事,赵青天的眼眸里仿佛有微光浮现,“平日里待够了军营,有一天我终于是空闲下来,来到自己庭院,花开的茂盛,阳光明媚,这景色是我从未在军营见过的,小时候学过些画画方法,我当即拿出笔和纸,搭起画架。”
    赵青天说着往事,而阿芙也连着回忆着,他们的相见正是在那时,想起当时的场面,阿芙的脸上显现出小女儿模样的娇羞。
    “我画着画着,却发现一个女子在草丛中睡着了,和周围的景色好像融为了一体,恍然间我竟以为是天仙下凡。”
    赵青天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竟笑出了声,一旁的子楚想象到那场面,不由得也觉得两人的相遇有趣极了。
    “而这幅画正是我在哪时候的画的,而上面所画之人便是阿芙。”
    那声“阿芙”叫的极为亲切,让一旁的阿芙心头一震,她捂着胸口,闷声看着眼前的人儿。
    “那时的女子大多都是唯唯诺诺的模样,可我从未想过会有一个女子会这般不同,我一边画着,心里却在心跳加速。”
    阿芙最终还是醒了,她发现正有一个人在画自己,也发现了睡在草丛中的不妥,只得匆忙逃离了那个地方。
    那时的自己正是年少之时,正是轻狂,并不是情为何物,只觉得她与其他女子不同,心中竟有些许失落。
    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会再见到她,在那之前,自己常常独自发呆,眼里,心里呈现的都是那日的情景。
    自己好像中毒了,再无心去军营训练,抱着在家里可能会再见到她的心态,自己终于回到了家。
    “爹,娘,近日来府中可有新人?”
    赵父和赵母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连忙摆手说没有,表情惊恐,仿佛发生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
    见自家父母这般,自己也不再多问,但是却开始了寻找之旅。
    最终自己打听到了,在伊苑有个新人,自己高高兴兴的过去了,只是期望能够再见她一面。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自己见到了心目中那个想见的女子。
    自己翻上女子的墙,只想静静的呆望,却不想被女子发现了,女子仰着头看着在围墙上的少年,满眼的疑惑。
    可是那眼光却跌进自己的心里,扎了根就像是一个参天大树要生长出来了一样。
    她问,“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我院子里?”
    少年看着女子,脸上只是憨笑,眼里只有女子的模样,巧笑倩兮。
    自己终于见到心心恋恋的人儿,可是现在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看着眼前的女子发呆。
    自己才缓过神来,自己的行为和那些个流氓有什么区别?
    脸上不由得泛起红晕,转身就翻下墙上,却没曾想,竟因为紧张而摔倒了。
    女子听见动静,连忙出来询问他,眼里的担忧是那么真真切切,他知道自己这是喜欢上这个姑娘了。
    “你没事吧?”
    女子脸上净是担忧,秀丽的眉头紧锁着,那副模样任谁都会心生涟漪。
    本来很疼的他也突然觉得伤口没有那么疼了,只是淡淡的回道:“我没事。”
    实则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姑娘为何会住在府中?”
    她笑了笑,浅笑挂在嘴边,自己恍然听见她说,“我在等我的未婚夫。”
    听见未婚夫的字眼,只觉得身体一震,抿着嘴,却不知道还说什么。
    “我自娘胎起就和他定下婚约,听说他以后将会成为一个将军,我本来并不喜欢这样莫名其妙就有一个夫君,但是这个未知的夫君却在冥冥之中帮助了我。”
    赵青天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本来我并不太肯定她会是我的未婚妻,但是当她说出来的时候,我明白了。”
    自己认真的听着女子所说的话,原来因为她早年的时候母亲就死了,虽然父亲宠她,但是始终还是会被人说闲话,终年倍受欺负。
    但是后来,因为有夫君的存在,大家都有所忌惮,她的日子也因此得到改善。
    可是后来,她所期待的婚姻被延期了,她以为是因为夫君讨厌自己,却没有想到,赵母却邀她来府中玩,实则是让她与赵青天多接触些。
    “对不起。”
    赵青天低声细语的呢喃着,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任性会造成这样的下场。
    女子怔怔的看着他,眼里净是惊异,想想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还未嫁就唤作“夫君”。不由得红晕爬上了耳畔。
    赵青天见她这幅小女子的模样,心下喜悦,却听见女子低声质问道,“你很讨厌我吗?”
    赵青天连忙解释道,“不不不,一点都不讨厌你,我……我喜欢你!”
    女子听得一怔一怔的,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下一秒,在女子的脸上浮现出了笑颜。
    赵青天拉着她的手,低声问道,“闺名何许?”后面他又在心里暗暗的说道,“我会娶你。”
    她甜甜的声音夹杂着低低的啜泣,“阿芙。”
    过了没多久,赵青天就去向阿芙的娘家提亲,这时的他已经及羿了,父母听见他的决定自然是欢喜的,也支持他的做法。
    按照习俗,他风风光光的将阿芙娶回了家,他暗自发誓再也不会让人再欺负阿芙了。
    可是,诺言总显得脆弱,正在这时,朝中打乱,边境受到侵犯,而父亲已经无力再去保家卫国。
    已经及羿的他只能担起这个责任,十七岁的他就已经开始上阵杀敌,功名显著,可是他厌倦这种生活,讨厌血腥。
    那年他身带重伤回到了家,终于能够好好休息一阵子。
    可是回来的他没有亲自去找阿芙,只因为他觉得自己沾染太多人的鲜血,不忍心让阿芙这般纯净之人也被他的污浊沾染。
    终于,有一天,阿芙实在不解,来到了他的卧室,一种浓浓的血腥味沁入她的鼻孔,她在卧室看见了赵青天,赵青天正在对一幅画像发呆。
    她从身后拥住了赵青天,有些心疼,“为何不肯见我?”
    赵青天感受到女子的体温,心一酸,这些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她,可是却不能见她……
    他低声说道,“我身上沾染太多人的血,我很臭。”
    阿芙破涕而笑,她曾想过无数种可能性,却独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我知道天下有一个铺子,名叫浮生香铺,那定有香,定能将你身上的臭味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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