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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无处发泄的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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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楚也回了初穆一个笑,他弯腰伏在初穆的耳边,轻声道:“方才的事情,你莫要放在心上,女子总是需要更多的保护的,你可晓得??”
    初穆得了子楚的话,只用力的点点头,与他回道:“子楚哥哥说的,初穆都懂,无论如何,初穆都不会与阿妙姐姐气恼的,子楚哥哥额放心便是。”
    子楚对初穆回应的话十分满意,他点点头,然后转身朝着依旧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阿妙白若和洵息三人提议道:“那些饭食再放一会儿只怕便不好吃了,再说我们皆有事情还未做完,倒不如此刻赶紧去用些饭食,然后回来准备准备制那引蝶香的事情。”
    阿妙经了子楚的提醒,忙自顾自的站起身子往自己房间走去,也不管剩下的人如何去想,白若担心阿妙,也随着赶了过去。
    子楚耸耸肩膀颇有些无奈的与洵息抱怨道:“师兄,为何总是你来惹事情,却让我们来给你收拾这烂摊子,今日的事情你与阿妙皆没有什么错,只不过你与阿妙说的那句玩笑话委实太过分了一些,倒也难怪她会生气。”
    子楚话未说完,洵息便站起身子颇不耐烦的往榻上走去,子楚为来得及阻拦,洵息便已经躺下盖了被褥歪着去了。
    子楚和初穆站在门口,十分无奈的看着回身朝里歪着的洵息,一时不晓得该如何是好,直到洵息言语里尽是委屈的与子楚道了一声“你们去吧,我不饿,快些回来,还要制香。”
    初穆方上前走了一步准备去劝说洵息几句,却被子楚一把拉了回来,子楚朝着初穆摇摇头,示意他还是不要去触霉头了。
    初穆只得随了子楚一同去了阿妙房中用饭,今日的饭桌上气氛颇有些古怪,虽说子楚和初穆一直十分活泼的找了话题说话,可是却怎么也没有办法让阿妙欢喜起来。
    四人匆匆用了饭食,便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子楚临走的时候与阿妙宽慰道:“阿妙,你莫要气恼了,师兄的脾气你也知道,倘若你每每都要当真,只怕日后会被师兄气的折了性命去呢!”
    子楚说完,还故意睁大了眼睛,努力做出想要让阿妙信服的模样。
    阿妙被子楚逗得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不过阿妙心里头总是有些不痛快的,所以总也没有办法真正开心起来。
    子楚看着阿妙不再那样难过,也算是放下心来,安慰道:“我一会儿待师兄起来以后,再去下头让小厮端些饭食来,阿妙你且放心罢。”
    子楚说完,便拉了初穆回了洵息的房间,只留下阿妙在房间中依旧垂着头坐在那里,原来,在洵息那里,她只是一个笑话一样的存在,洵息只要想,她就是那个供他打趣的玩物。
    阿妙正想到伤心处,方要落了眼泪下来,却被白若递过来的茶盏打乱了思绪,阿妙抬头正好对上了白若关切的目光,阿妙苦笑着接过白若递来的茶盏,轻轻的押了一口。
    白若坐了下来,与阿妙喃喃道:“其实身为女子,这些事情皆是我们应当接受的……就像阿妙姐姐你昨日说的,女子应当有自己的作为那样的话,我心里头也想过,只不过这世间哪里有如此宽容?哪里容得下女子如此‘猖狂‘?”
    阿妙听白若说的激愤,不由得抬起头来看向了白若,白若替阿妙擦拭了眼角的泪水,娓娓道:“不过女子总有女子的活法,我们只要有幸遇到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这一生便有了着落,阿妙姐姐……有一句话,白若不晓得当讲不当讲……”
    阿妙听白若说的颇有道理,又正听到尽兴处,哪里肯说不当讲?阿妙立起身子颇为认真的看着白若的眼睛,道:“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
    白若得了阿妙的允许,终于开口道:“阿妙姐姐,我不晓得洵息哥哥以往待你是怎样一番模样,可是我能看出来,你的心上人,就是洵息哥哥,虽然子楚哥哥和初穆出了事你也一样担心,可是对于洵息哥哥,你总是有些不同,比起子楚哥哥和初穆,阿妙姐姐你唯独不能接受洵息哥哥犯错或者待你不好……倘若你可以宽容一些……大约……大约就不会如此难过了。”
    白若说完,便低下头去,生怕因了自己哪句话惹得阿妙不欢喜。
    阿妙听了白若一番话以后并未言语,只自己不停的摩挲这手里头的茶盏,眼睛里头有一些旁人看不懂的东西。
    白若看阿妙这副模样,也不晓得该怎么样才能让阿妙欢喜一些,只能自己呆呆的坐在阿妙的身旁小心翼翼的看着阿妙的脸色。
    过了许久,阿妙方深吸一口气,用十分活泼的声调与白若说道:“对了白若,你看那窗户外头的风已经停了,太阳也升起来了,你快换了衣裳,我教你跳舞罢。”
    阿妙说着便自顾自的起身往榻边寻摸宽松的衣裳去了,白若自己坐在椅子上看着阿妙的动作,阿妙的情绪变得如此突然,他竟有些不习惯。
    白若担心阿妙,便压低了声音试探道:“阿妙姐姐,你没事吧……”
    阿妙将衣裳在自己身上比量着,她抬头看着白若,脸上绽出好看的笑,柔声道:“无妨,你且快些过来,再慢一些怕是学不会这舞了~”
    白若虽然对阿妙如此快的变化有些难以接受,不过此刻阿妙既是能笑出来,她便多少能放心一些了。终于,白若还是心怀忐忑的走向了阿妙,任由阿妙给他挑选衣裳,教她跳舞。
    阿妙和白若两个人各自换了衣裳,跳起舞来,自从洵息离开阿妙去拜师学艺以后,阿妙便再不曾起舞了,今日还是她头一遭不为了洵息起舞。
    阿妙太久没有起舞,此刻跳起舞来动作多少还有些生疏,不过好在白若并不嫌弃,一直带了十分崇拜的目光盯着阿妙的动作,用心学习着。
    这边阿妙和白若一起学习舞蹈,摸索着动作,另一边的初穆和子楚则随时“伺候”在心情一样不好的洵息身边。
    洵息的气性要比阿妙大上许多,因了黄泉碧落香的缘故,洵息行事作风都十分我行我素,所以即便是他自己招惹的旁人,一旦他觉得自己吃了亏,心里便十分不好过。
    不过这一次除了被阿妙骂了以后没能还口的委屈和气恼以外,洵息感觉仿佛还多了一些什么~那种感觉像是什么呢?……好像是叫自责罢。不过洵息许久不曾自责,早已经不晓得自责是什么滋味了,今日又一尝这滋味,心里头委实难受的紧。
    子楚和初穆倒是识趣,一直也不曾开口招惹洵息,洵息有气无处撒,愈加难过起来。
    不过好在制香的时候可以让他暂时平静下来,洵息自从留在药伯的竹林以后便再不曾制过香,不过此刻他制起香来依旧是得心应手,一点也不曾生疏。
    初穆帮着子楚和洵息研磨好大半的香粉以后,便与洵息和子楚商量片刻,而后随了一个小厮去外头寻苦力搭棚子去了,因了洵息出手十分大方,加上今年秋天的蝴蝶皆死光了,花村的收成不容乐观,所以初穆虽然是头一次接触这样的事情,不过做起来倒还算得上顺利。
    客栈小厮帮着初穆找来的那些个来做工搭棚子的苦力干起活来皆实在的紧,手脚也颇为麻利,不到半个时辰,那棚子的底部便有了一个小小的雏形,初穆眼看着棚子渐渐有了形状,心里头不由得欢喜起来,竟也忍不住跑过去帮忙。
    那些个苦力倒是友善的紧,虽说初穆笨手笨脚总是帮倒忙,可一直无人嫌弃,还总是有人给他指导。
    初穆心心念念的在外头搭建棚子,竟连太阳渐渐落山他也未曾注意到。
    洵息纤细的手指捏了一小块檀香放在碟子上烧着,香气袅袅袭来,子楚沉浸在香气里头不能自拔,他轻轻合上眼睛探出鼻子吸食着檀香沉稳的香气,嘴角扯出一抹子弧度。
    洵息看着子楚这副模样,只颇嫌弃的与他嘲讽道:“怎么我竟从未发觉这檀香竟如此好闻?还能让你这样沉迷起来。”
    子楚晓得洵息心情不好,倒也不多计较,只自顾自的合着眼睛嗅着香气,心不在焉的与洵息回道:“师兄心情不好,自然也觉得这檀香气味一般,不过师兄可莫要小瞧这檀香,这可是我给你制引蛊虫的那个香的时候偷偷留下的,是药伯收藏的香料,药伯的香料你也晓得,那皆是上等的,外头可买不到。”
    洵息看着子楚做出一副不与自己计较的模样,心里头愈发不欢喜,却又无从发泄,只得自顾自的气哼哼的制起香来。
    那檀香被洵息放在碟子里头烘烤片刻,香气尽数被逼了出来,洵息拿着银片试探了一下檀香的质感,随后他将檀香尽数挪到了子楚面前,吩咐道:“檀香研磨成粉,要极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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