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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英匆匆回府，妻子聂氏笑着迎了上来：“老爷今日怎这个时候就回来了？不过，您眼下回来也好，姐姐和盛宇过来了。”
“他们在哪？”
聂氏一愣。
她怎么觉得老爷今日的神色不太对？
“在我那屋呆着呢。”聂氏试探着问：“老爷，可是出了什么事？”
商英没回答。
须臾后，来到聂氏的屋内，瞧见了笑容满面的母子俩。
商雨转头时，看到商英，笑着走了过来：“阿英回来了。”
“舅舅。”张盛宇乖乖喊了一声。
自己的弟弟，自己清楚，商雨也明显地察觉到商英的情绪不对。
“阿英，怎么了？”
聂氏踏进屋内。
“娘子，将房门关上。”
聂氏一愣，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还是按照吩咐，将门关好。
商英从袖中将一卷东西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揉着额头：“姐，出事了。”
其他人都不懂。
张盛宇见屋内也没外人，直接道：“舅舅，您说什么呢？我中了榜首，咱们该高兴才是！”
“就是因为你是榜首，才出了大事！”商英怒吼一声。
其余人一震，不敢说话。
聂氏犹豫了一下，走上前道：“老爷，到底出了何事，你倒是说清楚啊？”
“依着盛宇的文采，绝对不可能考中榜首，因此那日，我是和中等位置的人调换的文章，我并不知道，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盛宇竟然一跃成了榜首！”
商英的额头涨涨地疼：“我回来前，去过院学那边，看过了盛宇的文章，那本该是另外一人的，眼下却换成了你的名字。”
张盛宇听到这话，心底有些不满：“舅舅，我为榜首，这不是挺好的吗？这是给你这个学政争面儿的事儿啊，没什么值得不高兴的。”
“好个屁！你若是有真才实学，倒也罢了，可你没有！”
商英抓起手边的茶盏，就扔了出去，茶盏砸在张盛宇的脑袋上，砸出了一个红印，茶盏掉落，碎在了他的脚边。
商雨瞧见儿子被打，虽然心疼，可她比张盛宇多吃些米，考虑事情自然也周全些，很快就想到了事情的症结：“阿英，既然你没将羽儿的名字换到榜首，那这事儿究竟是谁做的？”
这才是让商英感到最忐忑不安的地方。
如果这是有人刻意为之，那么那人一定是知道了他偷换试卷的事儿，若是那人来寻他麻烦——
想到那后果，商英拳头紧握。
然而眼下，不仅仅是这一件事儿。
“反正事已至此，再纠结这些，也没有用。榜单已经公布了，我如今已经是榜首，只要没有查卷，谁能知晓？就算有人查卷，舅舅这边拦一下，这事儿天知地知，也不过我们几个知道！”
商英斜了张盛宇一眼。
事情本该如此，可偏偏坏就坏在——
“那人已经申请查卷了，且身份特殊，如果我不批复，定然会觉得蹊跷。”
“什么人竟然让阿英这么为难。”
商英凝眉：“那人出生，我已经派人查过，不过是山野粗人，无亲无故，可不知为何，那人竟和县令吴越以及知府楚孝天有交。”
张盛宇闻言，也有些怕了：“舅舅，那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一步错，步步错，我们再无回头路！”
……
当晚，一场大火，贡院烧了起来，本次考试，不少学子的试卷葬身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