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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是来委婉的告诉我，我失败了。而且傅郁瑾已经掌握了我的一切，但是他没有出现，算是给我西中环合格的身份嘛？”蒋冶粼淡淡的问道。
其实，贺兰序来的时候，大概猜到了。
今天，不应该是贺兰序在许家参与订婚的日子嘛？都已经说的那么明白了，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效用，可见，艾黎的身份曝光并没有多花时间。
还真是讽刺。
蒋冶粼从口袋里拿出来了枪，表情淡漠。
“今天，我是抱着信念来的。”
随后，拿起来枪，指向沈亦泱。
沈亦泱面色平静，仿佛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变得不一样，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混沌了太久，清醒以后就会觉得对不起太多人。
活着，也变成了一种负担。
“蒋冶粼，你真的……”
贺兰序表情也冷了。
为什么会有人永远都是这样，敬酒不吃吃罚酒。
“贺兰公子，你知道一个人最为绝望的时候是什么吗？那就是他什么都没有了，却还杀不了他最想杀的人。”蒋冶粼开口。
他，讨厌傅郁瑾，已经到了一种执念。
偏执的想要杀了那个人。
砰——
“你想杀的人是我，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低沉，淡然的嗓音响起。
蒋冶粼的嘴角微微上扬：“我就知道你在。”
分明在，却不说话。
他转身，轮椅冶随之转过去，枪对着傅郁瑾。
“我知道你会来，结果你真的来了。”他笑了一下，虽然不太明白，他这个笑容到底代表的是什么，不过也算是自我明白了一件事：他这次又失败了，而且一败涂地。
傅郁瑾一身黑衣，脸色些许苍白。
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他道：“就在今天，有个了断吧。”
不要伤害任何人。
“看来，你解决了其他人？”
傅郁瑾把手里头的东西丢出去，蒋冶粼微微看了一眼，是对蒋侦的逮捕令，也是，他的那个傻逼老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手上沾染了那么多的人命，也是时候应该要解决一切了。
只是，这种程度，够老死监狱吗？
“你做的交易，也取消了。”傅郁瑾道。
他看向贺兰序，说道：“…哥，麻烦你，帮我带走我母亲，她留在这里……”
他话还没说完，贺兰序还没有答复。
沈亦泱就拒绝了。
“兄弟两个有话说，作为母亲的我不能看着吗？如果有什么惩罚，如果真的是老天对我们做了什么不公平的事情，我愿意接受惩罚。”她看了一眼傅郁瑾，说道：“但是，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够好好的，不要互相残杀。”
她，不是个称职的母亲。
两个儿子，都没有尽到责任。
蒋冶粼：“沈女士，不要在这里耽误事儿。”
他对沈亦泱的语气，永远都是这样。
贺兰序：“……”
貌似是傅郁瑾的家务事，怎么处理？
不太懂。
但是，沈亦泱也不想走。
真是烦躁，他还想去看看妹妹到底如何了。
傅郁瑾看向沈亦泱，“母亲，这不是你的事情，是我和蒋冶粼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我希望你能够回避一下。”
这算是请求。
沈亦泱看了一眼蒋冶粼，随后跟着贺兰序离开。
离开后，偌大的房间里就只有两个人。
蒋冶粼笑了一下：“有时候，挺羡慕你，能够光明正大的叫一声母亲。”而他，分明知道自己是亲生儿子，而且陪伴了那么多年，却也只能卑微的叫一句：沈女士。
是吧？活的太过于窝囊了。
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她，当时神志不清。”傅郁瑾开口。
仿佛是没什么力气一般。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淡淡的看向手里头拿着枪的蒋冶粼，继续说道：“问吧，你想要知道我都会告诉你。”
“真的吗？”
“等你知道了所有的一切，我们再说。”
蒋冶粼看向傅郁瑾，笑：“我就只有一个问题。”
傅郁瑾：“？”
“你对我这个同母异父的兄弟，是怎么样的感觉？”
蒋冶粼说完以后，摇头：“说实话，我也觉得这个问题挺丢人的，但是其他的事情我都能猜得出来，但是这件事情，我想要从你的嘴里知道答案。”
到底是，讨厌，恶心，还是憎恶。
又或者，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傅郁瑾看向蒋冶粼，两个人虽然是兄弟，但是一点儿都不相似，也难怪很多时候他都没有强烈的直觉反应。
“说实话，是惊讶。”傅郁瑾开口。
蒋冶粼：“？”
“你在我心里，是情敌。”傅郁瑾嘴角越发的苍白：“当然，是无足轻重的情敌。”因为他可以肯定的是顾知宴对他全身心投入的感情。
“我以为，你会恨不得杀了我。”
蒋冶粼嗤笑。
“我杀了你，有什么用？”傅郁瑾反问。
有什么用呢？
没什么用吧。
因为意外，两个人被卷入命运多舛的洪流里。
“对你的遭遇，我很惋惜。或许你会是个可以健全独立行走的人，而不是现在坐在轮椅上这么耻辱。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同情你。”傅郁瑾强忍着身体的不适。
“因为你，活的比任何人都要优秀。”
蒋冶粼：“你可别夸我我没有那么优秀。”
“我只是实话实说。”
蒋冶粼冷嗤：“你，他妈到底知道什么？！”
他，可是要准备杀了傅郁瑾的人啊！
“你觉得我不知道什么？”傅郁瑾冷冷的看着蒋冶粼，“打着蒋的幌子，说是追杀我的。其实没有一次是出自你的命令吧，每次都是蒋侦下达命令。”
蒋冶粼没有说话。
“而且，当年我在游轮，也是你救了我一命。”
傅郁瑾开口：“这就是，为什么我不会杀你的原因。”
在当年的游轮，蒋冶粼就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也知道自己就是他的哥哥，可还是没有动手杀自己，就算是蒋侦的命令，这么多年也阳奉阴违了。
嘴上说着杀无赦。
实际上的动作不符合。
这样矛盾偏执的人，他本来就不看在眼里。
蒋冶粼不想承认。
内心深处，讨厌傅郁瑾。
拥有幸福的童年，虽然从现在也是没有母亲的陪伴，但是母亲一直记着她最心爱的儿子，从小时候，他坐在轮椅上，被蒋侦带着去见那个美丽的女人，就学会了人生中的第一个词。
嫉妒。
然后，学会了仇恨。
都是蒋侦暗示的。
因为他嫉妒，仇恨傅文杰。
所以，他的儿子也应该嫉妒，仇恨傅文杰的儿子。
傅郁瑾继续开口：“我们两个人之间，并没有所谓的深仇大恨，我希望你可以放下过去，放下对母亲的执念。”
毕竟，沈亦泱也是可怜人。
蒋冶粼看向傅郁瑾，“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了？”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了呢？
“或许，是因为我是真的喜欢顾知宴，但是你却希望她成为你一个人的附庸吧。”傅郁瑾慢慢的站了起来，“今天，我放你走，该说的我都说了。”
蒋冶粼看向傅郁瑾，开口：“你，推我出去吧。”
傅郁瑾：“。…”
就算不怎么乐意，可还是把他推了出去。
疗养院的顶楼听着直升飞机，应该是傅郁瑾回来的时候乘坐的交通工具，贺兰序和沈亦泱都在外面，看到傅郁瑾推着蒋冶粼出来的时候，仿佛是接受到了文化冲击一样。
尤其是，贺兰序。
“请问，你们两个这是？”贺兰序问道。
傅郁瑾看向贺兰序，“去找阿宴吧。”
不知道为什么，贺兰序觉得傅郁瑾这次回来，着实有点儿吓人，总感觉没睡醒一样，还是说他其实……受伤了？
沈亦泱看向两人：“这是？”
蒋冶粼淡淡开口：“沈女士，希望你过得幸福。”
沈亦泱看向蒋冶粼，为什么突然变了一个样子？
“诚然，你是我的亲生母亲。但是，很抱歉，我这辈子都不会叫你一声母亲。你也知道，我们两个人除了是母亲，还是仇人。而且您也说了，您，从来都没有爱过我。”蒋冶粼摊手，笑的悲伤而又无奈。
“我知道，但是我希望，你可以过得很好。”
沈亦泱开口。
蒋冶粼冷嗤，过得很好吗？
这次的任务失败了。
虽然蒋侦去监狱了，但是他安排的人还在疗养院附近，他能不能活着走出去这里都是个问题。不过，没有达到自己的目标，可是却解决了所有的问题，这才是最重要的。
生，或者死，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贺兰序对傅郁瑾说了一句：“这里除了我们贺兰家的人还有其他人的存在，你小心一眼，我先走了。”
傅郁瑾点头。
还有其他人吗？蒋侦的人？
几乎是突然的，蒋冶粼睁大了眼睛。
因为他清楚的看到，有枪对着自己，然后对方扣下了扳机，躲不开了吧？不过，他真的不打算躲，没用的棋子就是应该被放弃的。
砰——
枪，并没有在他的身上。
而是…
蒋冶粼再次睁大了眼睛，为什么？
为什么！！
“您……为什么挡在我的面前？”
刚才千钧一发之际，沈亦泱挡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