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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附近没有出租车,两个人沿着马路走了一段。
晚高峰早就过了,路上没有多少车。这条马路只是一条有些偏僻的支路,连个出租车的车影都没见到。他们俩为了快点到大路那边去打车,按照地图抄了个近道,从一片楼区的夹缝中穿过。
小路上没有路灯,陆砚开了手机的手电筒,两人没怎么说话,闷头走路。
静谧的四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在回荡,窸窸窣窣的。
一边走陆砚感觉身边人的呼吸声好像粗重了一些,他还以为席恪走累了,开口说道:“这么点路就累了?”
席恪的声音有些哑:“还好,不累。”
说是不累,但陆砚已经明显能感觉的出席恪的呼吸声不太对劲,他喘气的频率像是刚急跑完一百米,喘气喘的又快又深。有过哮喘病史的陆砚敏感的察觉到席恪的情况有些糟糕。
他把手电筒转向席恪,席恪背光一晃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眼睛。、
陆砚心里咯噔一下。
可能是吃火锅吃什么过敏了,席恪的嘴唇肿的很吓人,,仔细看整个脸好像也胖了不少。脸上起了不少小红点在昏暗的灯光下不太显眼,但被手电筒的强光依照,顿时无从遁形。他的脖子上也起了一大片红斑,从下巴一直蔓延到被遮住的衣领深处。
陆砚有点儿慌,声音有些急:“你过敏了知道吗!”
席恪的神情是恰到好处的茫然和无措:“啊?是吗?我说怎么有点不太舒服......”
陆砚气急,看了看主干道离他们所在的位置,目测也就不到一百米的样子,他急忙拉着席恪的手臂,拽着他快步向光亮处走去。
他边走边打开网约车软件预约着车,若是附近没有出租车的话这好歹算是一个nb。
“你之前做过过敏原的筛查吗?”陆砚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一个没留神被地上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绊了一下,手机差点儿被他甩出去。吓得席恪急忙稳住伸手抓住陆砚的手臂,扶稳住他。
陆砚的手臂和席恪接触的地方传来不正常的热意,他伸手摸了一下席恪的额头,无声地骂了一句。
最近陆砚和他周围的人都没少生病,先是他自己感冒,稀里糊涂的拖好了之后,邵光轩今天还发了高烧。下午他问的时候人还在校医院输着液。晚上和席恪出去吃了顿饭还莫名其妙的吃出了事,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个毒王,谁沾谁病。
席恪不知道陆砚心中的百转千回,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又要好一顿心疼。他闷闷地说:“没做过,以前吃东西也没有过敏的时候啊。”
陆砚抓起他的手拖着他赶紧走,心里琢磨着今天晚上吃的东西有什么可能致敏。
他一下子就想到那盘自己一口没动的水果沙拉,急忙问道:“你吃出来那盘沙拉里都有什么水果了吗?”
席恪瞬间懵逼,干干巴巴的说道:“没太注意......好像有草莓,香蕉,梨,还有一些瓜类吧......那些瓜都太水了,没什么味道,被沙拉酱的味道一遮什么都吃不出来了。
两个男生急走起来就算是拖着一个病号也没有多慢,几分钟后,陆砚和席恪顺利地坐上了去往医院的车。
陆砚心里急的直冒火,过敏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能几分钟之后什么事都没有了,但也可能严重致人死亡。他不愿想那最坏的可能,但席恪现在这个呼吸困难,脸肿成个猪头模样怎么也不像是轻症。
席恪是病人,他也不好现在说什么重话,只能不断的跟席恪说些有的没的转移他的注意力好安抚他的情绪。
于是在陆砚想象中应该难受到不行的席恪从左一句闲聊右一句扯淡中顺利地套出来旁边人不少生活细节,比如说:他平时不吃葱姜蒜,不吃香菜韭菜芹菜苦瓜,却可以接受鸡蛋炒洋葱。拒绝一切有腥膻味的食物,也就约等于牛羊肉不碰,所有鱼都不沾,所有动物内脏闻到就想吐。辣的不吃,甜的不吃,却极度嗜酸。经常一个柠檬榨成汁兑些水放一丢丢蜂蜜就能咕咚咕咚全喝掉。
晚上睡觉之前一定会喝一杯热牛奶,半小时后再洗漱上床。睡觉的时候要完全无光,有一点光他就完全没有睡意。而且还不能有声音,但是寝室里有打呼噜的人,所以只能靠隔音耳罩熬过了三年多。
听到这些细节的席恪有些发愁,陆砚睡眠质量这么差,是不是压力太大了?也不知道自己睡觉的时候打不打呼噜磨牙不磨牙。万一自己睡觉毛病太多陆砚不愿意跟他一起睡可就麻烦了!
而且他还这么喜欢吃醋,那以后他们在一起岂不是总要哄他别生气?
不过他又琢磨着,自己媳妇儿总喜欢吃醋说明他重视自己,爱自己爱到不愿意让任何人分去自己的目光。
那他岂不是美滋滋?!!
吃!陆砚不管多能吃醋他都能像供祖宗一样供着!大不了多买几箱胃药在家备着,多找些家庭医生24小时待命!
他越想越觉得高兴,但又怕笑出声来挨顿打,只能把头埋在陆砚脖颈处的视线死角,偷偷摸摸地乐。
陆砚还以为他病情加重太难受了,连忙拍了拍他的后背给他顺气。心里一直在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对劲造成窒息之类的危重情况。
司机也看情况不好,一脚油门踩到底,压着市内的最高限速突飞猛进,恨不得把小破出租开出法拉利的架势。
十五分钟后,市第一人民医院门口,接到求救电话早就在门口候着的急救人员连忙有条不紊的把席恪抬到急救担架车上,呼啦啦的一群人冲进了急救室。
陆砚看着头顶上那盏红的刺眼的【急救中】灯牌,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他虚脱似的坐在急救室外的座椅上,长叹一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