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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唐晚晚很忙,新年将至,作为府中的女主人,总是需要上上下下的操持的,往年的王府很冷清,随随便便就过了年的标准,在今年可并不适用。
但怎么说呢,这些东西,唐晚晚别说是没有经验,其实连个概念都是没有的,毕竟以往过年,她只怕过得比楚禹棠还要更加清冷,自己没办法的时候,就只能是找人帮忙了。
恰好,还有那么一位十分乐意帮忙的人,唐晚晚就直接将人给请到了府中,其实这人可不好请,但谁让人家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呢,一番撒娇请求,再加上是去自己皇兄的府中,就这样皇上同意了。
昭宁公主就到了禹王府,开始吩咐人上上下下的布置,那架势一看就是准备大干一场的模样,这下唐晚晚倒是落了个清闲,她还没有闹明白的事情,已经被昭宁公主给捋得井井有条了。
去宫中送个礼物,还能送出个帮手来,唐晚晚是没料到的,但这帮手确实是好用得很,而且还是自告奋勇的那一种,本来她只是想要进攻向秋妃娘娘请教一番的,谁知还没到秋妃娘娘的公主,半路就被这位公主殿下给拦住了。
听到她的为难之后,立刻自告奋勇,说要跟她回禹王府中,然后在她去见秋妃娘娘的时候,便取得了皇上的同意,一同随着她回了王府,然后上上下下的帮忙操持起来。
“昭宁,不休息一会儿吗。”唐晚晚看着忙了大半日的昭宁公主,走过去问了一句。
不是她这做主人家的失礼,而是昭宁公主压根就没将自己看做客人,一到王府就开始上上下下的吩咐起来,该准备哪些东西,吩咐丫鬟小厮采买,该有什么规格,该做哪些调整,方方面面的东西,好像都难不倒她,这让唐晚晚觉得,昭宁倒像是个女主人。
双手做了一个展开的姿势,昭宁公主伸了个懒腰,“我不累,皇嫂我得抓紧时间,父皇只允了我这一日的行程,宫门关闭之前我是要回宫的,若是不快上一点,可就来不及了,不过皇嫂啊,不是我说,这再过五日就要到新年了,你这为何准备的东西这么少啊。”
这话一时之间唐晚晚也不知该如何作答,若说别的事情吧,这府中的人做起来是一个比起一个更得力,但是这件事情,明显不只是她,大家竟是都缺乏经验,准备了一些东西不错,但是昭宁公主看过之后,直说寒酸,说堂堂亲王府怎么能是这样的规格,然后列了一张清单,补充的东西,比原本准备的还多。
过往这王府过年,是简之又简,今年却好像是恰好相反一般,唐晚晚也不知自己这帮手请的对是不对了,“往年王爷不过是郡王的位份,自然府中的准备不会太过普张,今年也是照着往年备下的,自然显得有所不足了。”
半晌之后,唐晚晚给出一个十分官方的回答,总不能说是自己压根不知道准备些什么吧,王府也习惯了简单过年。
“即便是郡王的规格,也不该如此才是,皇嫂,过往六皇兄都是只身一人,可能不在意这些,但如今有了六皇嫂你,这些东西可就是你该操持的了,可万万不能再这么简单,是会叫人看了笑话的。”昭宁公主拉住了唐晚晚的手,一脸真诚的说道。
这宛如长辈一般的叮嘱,叫唐晚晚觉得浑身不自在,这还是那个有些娇蛮任性的昭宁公主吗,竟然一本正经的在教她这些,“好,皇嫂知道了,今日就好好与昭宁学习一下,不过昭宁啊,你怎么对这些事情这么熟悉呢。”
“自然是宫中的女官教的,皇嫂你也知道,宫中就属规矩最多了,我们这些个公主,是要自小和女官学习的,什么规矩,礼仪,半点都不能含糊,这些东西也是其中之一,不过我也是*找到机会尝试,毕竟宫中的这些事情,也轮不到我插手。”
原来如此,这昭宁虽是有些任性,但其实公主该学的,该懂的,她样样都知晓,也样样都做得好,全然不像是许多人口中,那个刁蛮任性,不懂规矩的人。
不过也是了,传言这东西,经由人口便不知被改成什么模样了,何况昭宁公主和皇后还不是特别对付,有什么不太好的名声也不奇怪,若不是有皇上的宠爱,唐晚晚有理由相信,这名声还能再坏上几分。
“皇嫂在想什么。”昭宁公主手中端了杯茶水,送到了唐晚晚的手中。
伸手接过,唐晚晚叹了一句,“没事,只是觉得生于宫墙之内,也未必是一种福气。”
“皇嫂说的是啊,生在宫中人人羡艳这样的好出身,觉得自小便享有锦衣玉食,众人伺候,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情,只是在这些的背后,礼仪规矩,步步紧束,婚姻嫁娶不由己身,外人却是都看不到了。”说起这些,昭宁公主本来水亮的眸子,也蒙上了一层阴霾之色。
唐晚晚觉得昭宁公主的神色好像显得不大对,即便是她生了那样的一句感叹,但昭宁自小生活在宫中,早该对自己的命运十分熟悉了,不至于会因为她的一句话露出如此神色。
而且她方才听得清晰,在后半句话上面,昭宁的语气明显是显得沉重了不少,礼仪规矩,自小有之,而且这规矩放在昭宁身上是显得送伞不少的,昭宁的神态变化想必不会是因为这点。
那就只剩下一个了。“莫非,昨日鄂牧国使团进京,提出了什么非分要求。”
“可不就是那些蛮子,竟然胆敢向父皇提出和亲的请求,想要本公主嫁于他鄂牧国的国王,开什么玩笑,那鄂牧国的国王老头子一个,半截的身子都埋进土里面了,竟然还敢提此非分之想。”一边说着,昭宁公主一边捏起了拳头,另一只手上的茶杯,都颤抖了起来。
将茶杯放到桌上,唐晚晚也接过了昭宁公主手中的茶杯,一并放在了桌上,“皇上应当是没有同意吧,不然的话,昭宁今日必然是没有心情陪我到这王府中帮忙。”
深深吐出了一口气,昭宁公主的心情平复了一些,“父皇自然是没有同意鄂牧国的非分之想,但朝中竟然有不少大臣反过来劝父皇同意此事,说此事乃是一件美事,这简直是可笑之极。”
鄂牧国盘踞北方,起源于草原各部,后来逐渐发展成国,以战力彪悍而闻名,据说鄂牧国中有多少壮年男子,就有多少的兵,可见其民风彪悍了,只是这鄂牧国的胃口未免是大了些。
纵观天下局势,鄂牧国可远远不到与宸国分庭抗礼的程度,说到底不过是一小国罢了,只是因为这鄂牧国的民风彪悍,战绩斐然,才令诸国对这个国家多了几分重视,否则的话,如今的鄂牧未必有资格称国。
而如今,鄂牧国竟然敢求娶当今宸国最为得宠的昭宁公主,此举也是够大胆的了,过往亲娶,虽不堕昭宁公主的名声,但也得看看是怎样一位国王才成,那鄂牧国的国王虽未到昭宁公主说的那般,半截身子入土的程度,但年近五十娶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也是足够可笑了。
再者说,据她听闻的,这鄂牧国的国王如今已不知娶了多少妻妾了,纵然允了昭宁王后之位,可这其中的意思也是颇为耐人寻味了,只怕求娶是假,另有目的才是真。
而此事看出来的人不少,只是这朝臣的态度,比起鄂牧国的求娶更为好笑,竟是真的想要拿昭宁去安抚鄂牧国,这简直是笑话,宸国泱泱大国,若是对一个鄂牧国都心生了惧意,那日后该如何自处呢。
“不过是些糊涂官罢了,昭宁何必为他们而不开心呢。”唐晚晚握住了昭宁公主的手,安抚起了眼前的小姑娘。
昭宁公主咬了咬嘴唇,“皇嫂,今日求娶的是鄂牧国,父皇看不上,所以我也可以当做是一件小事,可若是其他的国家,与宸国相若的国家求娶,那即便父皇宠爱于我,我只怕也没得选择。”
这话,唐晚晚听得懂,这世上的事情,哪有样样都遂了心意的呢,若是真的是与宸国国力相若的国家,那为了两国之间的交好,谁还会顾惜一个女孩心中在想些什么呢。
莫说是满朝文武,就是皇上自己,只怕也会倾向于两国交好,而非将女儿留在身边。
“别想太多。”唐晚晚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不能说婚姻大事,该由自己做主才行,哪怕这是她心中的想法,但是却不是轻易能出口的话,毕竟从古至今公主和亲的事情已不知发生过多少,真真正正能自己选驸马的才在少数。
不然要么是与有功之臣缔下婚约,要么是自小已经与世家大族牵连姻缘,更有甚者远嫁他国,真正到了适嫁之龄,自己选择夫君的,少之又少,而在这少之又少之中,还有不少要考量的因素。
所以婚姻之事,自己做主,这几个字对于皇室而言,实在是太重了,莫说是公主,便是皇子,又有几个不是为了权利稳固,得人相助,与朝中官员缔结姻亲的呢,贸然说出不负责任的话相劝,那才是真的给当事人徒增烦恼。
“我也不想去想这些,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我以为婚嫁之事离我还很远,但是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我就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了一样,想着若是自己不是生作女儿身,若是能像六皇兄一样征战沙场,那是不是我就不必等着那枷锁一般的命运到来了。”
“六皇嫂,有些心里话,我无人可以说,即便是在皇宫之中,自己的宫殿之内,我也不敢乱讲,那地方实在有太多只眼睛了,所以我只敢趁着这出来的功夫,与六皇嫂你聊一聊。”
见过这姑娘的强势任性,见过这姑娘说起生意时的精明算计,也见过这姑娘的神采飞扬,种种面目都觉得这是个挺厉害的姑娘,可此时这带着满心愁思的她,却是看起来十分脆弱。
“昭宁,你有什么话都可以与我说,我保证这些话说完了也就过去了,绝不会有第三人知晓。”唐晚晚也看出了,昭宁公主并非是想要寻求安慰,只是有些话似乎不吐不快了。
而正如她所说的,皇宫这地方,哪怕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之内,也少不了她人的眼睛盯着,一句话说的不好了,就不知被传到了何处,惹了麻烦上身,别的事情昭宁未必在意,但是这样的事情,若她说了什么,指不定会传出什么样的话去。
“皇嫂,你我都是女子,自然应当是有过一样的心思,我想六皇嫂在嫁给我皇兄之前,也曾想过,自己嫁一个合心意的如意郎君,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我就想嫁这样一个人。”
昭宁公主这话,说的真挚,但唐晚晚一时之间却不知该接些什么了,确实大部分的女子应当是幻想过自己如意郎君的模样,至少也会有一个要求,一个标准在,但她不一样,因为她压根就没想过要嫁人。
别说是嫁给楚禹棠之前,就算是嫁给了她,当初她所想的,也是如何离开,如何赚钱,如何建立自己的势力,如何发展一个辉煌的宗门,种种规划之中,压根就没有嫁人这一项。
只是在两个人的相处之中,在楚禹棠的绵绵情意之下,逐渐被这个人所吸引,陷了进去,也让她明白了原来爱情可以这般美好,可在此之前,她脑袋里可能压根就没有感情这根弦。
“那不知,昭宁的如意郎君,该是什么模样呢。”回答不出来,只能引开话题了。
听到这句话,昭宁公主的神情和缓了一些,“我也不知道,他具体该是个什么模样,不过我想他一定要懂武,最好是一位驰骋沙场的将军,有一些文采最好,但不可酸腐,我不喜欢太过酸溜溜的文人,长相嘛自然是要俊朗一些,最重要的是,我看的上。”
其实前面再多的形容,都抵不过后面的一句,不过大抵能被看得上的,也应该是能合了前面的那些条件才对。
“对了,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我不想离了宫墙,再进深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