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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伟民当了所长后,在单位和下属面前表现的比较随和,没有官架子,有时还喜欢和一些老职工说笑话、开玩笑,有时还拿他家里的老婆开心。他说自己的老婆是“三心”牌的:一曰提起来伤心;二曰看起来恶心;三曰放在家里放心,经常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他老婆是小时候由父母包办的,是老家邻村党支部书记王发财的大女儿,长得模样一般。个儿不算高,胖乎乎的,苹果型胖圆脸,白中透着健康迷人的红晕。婚前,他们没见过面,只知道那姑娘和他同岁,人究竟长得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美是丑,他一无所知。
当时他只有二十岁,从省工商学校毕业,刚分配到乡镇工商所工作。由于家贫生活苦,他从未想过娶媳妇的事。正因为他是中专毕业生,王发财才肯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娶亲那天,等到花轿停在家门口,他用擀面杖挑开顶在新娘头上的红盖头布,一看新娘子长得还算过得去,这才暗自庆幸自己没娶回个丑八怪来。老婆为人贤惠,对他衣食照顾的挺周到,他也比较满意。
结婚三年后,他通过关系调到城区工商所工作。当他进了城后,熟人多了,朋友多了,应酬也多了。几乎每天中午都被商家请进酒店,整夜泡在舞厅,与那些年轻美貌的舞女们搂搂抱抱,缠缠绵绵。时间长了,眼界高了,心变花了。他的心一花,看着自己的老婆左右不顺眼,就没了兴趣,也没了欲望,心里整天只想着和那些舞女们干点风流事儿。
去年情人节那天傍晚,梁伟民正站在工商所的顶楼上,迎着徐徐吹来的晚风,看着苍茫的夜空,等待着最后的时刻。这是一个特殊的夜晚,人们的心情都在等待着激动人心的时刻。
梁伟民能看得见大街上的情侣们手拿一束束鲜红的玫瑰花,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仿佛看到自己马上就会像风筝一般飘落在大地上,与望穿秋水的情人一起相会,穷尽那风流潇洒之能事儿……
傍晚下班后,他直奔充满酒吧和舞厅的娱乐城街,大街上满是涌动着焦躁与不安气息的人群,看不出一丝逛街的悠哉,人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贪婪和焦虑等复杂的情绪。自从有了ktv包房,人们疯狂的爱上了这里。好人、坏人,放纵的、发泄的,以及各式各样的人群交集在这里。当吃饭喝酒成为交际手段的过去式,ktv成了新的选择,或许是因为ktv包间这个小小的空间内更容易弥漫着某种暧昧的气氛吧!因此,一个个原本素不相识的人就在某种场合下毫无预兆的相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命运就在某次不经意的相识中开始翻转。每个人都抱着不同的目的,当某种生活方式掺杂着某种目的的时候,就变得不再单纯,每个人都像一头猎豹,到处寻找着各自的猎物。
每个夜晚,都可以看到一群又一群的帅男靓女进进出出,灯红酒绿中满是纸醉金迷,分不清是娱乐还是颓废,是发泄还是放纵。走进店内,便是嘈杂的音乐和各种嗓音的吼声,一首歌,可以唱出数种曲调,这里也许是音乐再创作的天堂吧!
这个地方都快成为梁伟民的第二故乡了,几乎一周有两三天泡在这里,当初他和舞女小莲就是在这里认识的。
“梁哥,快来。”当他一踏进歌舞厅大门,舞女小莲就在里面一个ktv包间的门口远远地向他招手。
小莲今年21岁,身材高挑,一副标准的瓜子脸,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透露着内心的狡黠与风韵,皮肤如同一块白璧无瑕的美玉,妖娆的身子舞动起来就像是天宫飘来的仙女,清纯中略显妩媚。
“来啦。”他抬头挺胸走过去。
当他走进包间后,小莲媚笑着上前挽着他的胳膊,将他扶到沙发上坐定,“小姐,先生,你们喝点什么,吃点什么?”一位秀气的女服务员微笑着问。
“红酒,果盘,蛋糕,奶茶……”小莲没等梁伟民开口就点了一大通,这一向是她的风格,只要梁伟民在,她腰板就硬朗了,女服务员站在旁边快速记录着。
他拿出烟点着,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打量着整个ktv包间,里面装修得很豪华。
“小莲,唱什么歌?”梁伟民嬉皮笑脸地问。
“哎,给我点一首《爱很美》好吗?”小莲说完后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
“哟,这么自然,经常搂习惯了吧?”梁伟民挑逗道。
“是呀!只要看到你,我就情不自禁啦!”
“哈哈,油嘴滑舌。”
小莲拿着麦克风坐在沙发上随着音乐唱了起来:“十月的天气,风吹过你的气息,咬住爱的甜蜜,像夹心巧克力,连懒懒的猫咪 ,也偷偷看你,难以抗拒你的美丽…… ”
梁伟民没有说话,用胳膊挽着她的细腰,抽着烟听着她动情地唱着。他听着听着手有点不老实,开始在她后背上滑动,并且有向前方移动的迹象,小莲轻轻地扭了扭纤细的腰肢,慢慢地站了起来。等唱完后,她轻轻地用手在他头上敲打了一下,娇嗔道:“哼!还想占本姑娘的便宜,我靠,妄想!”
梁伟民听了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调侃道:“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靠着我,那我可要走了。”说完后,他也起身拉着一副要走的架子,小莲见状赶紧伸手一把拉住了他,平时她总把他当做自己的大金主,如果他真走了,今晚的付出可就没有回报了。她嗲声嗲气地说:“你怎么那么不禁逗哇!我和你开个玩笑,你竟然当真了。”
梁伟民听后也讪笑了起来。然后,他让小莲点一首适合他唱的歌,他也要吼上一曲,将浑身的疲惫发泄了出去。
小莲想了想,就让女服务员给他点了一首《爱情睡醒了》,梁伟民一听觉得这首歌还可以,起码适合他这个男中音的歌喉,就接过麦克风随着音乐唱了起来:“下雨天就要撑伞,散步时记得要放慢,第一步拉开这门窗,抢着买单再制造浪漫,我每天练身材,字典里没有怎么办,你开口我风雨无阻,不眠不休不嫌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