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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很久很久以后的方念恩才知道,原来他们这一届的学生创造了历史,自他们以后的很长时间以来,c城的中考都是在六月十八号那天开始的。
中考的时候真的就被那个该死的班主任给说中,2010年的考题真他妈难。
方念恩一边咬牙切齿的瞪着眼前的题,一边在心里腹诽,这下好了,她们班那几个学霸该不用担心今年的分数线会跟去年的分数线一样变态了吧?
苦笑一声,方念恩不是学霸,在那个高手如云的学校里她也只是凭借着一手好文章得了老师的青眼,又在考试前一个月在省里发了篇文章获了个小奖,却没想到踩了狗屎一般被告知这个小奖可以在她的中考成绩上加上三十分。
2010年那个时候已经是先出分数再填志愿的年代了,可是整个c城的人都知道,中考的志愿就跟闹着玩儿似的,只有第一志愿管用,其他学校看你第一志愿填的不是他们学校,人家基本就是无视。
不过想想也是,也没哪个人愿意要别人剩下的,况且那个被剩下的一开始还嫌弃自己来着。
因为前一年方念恩姐姐方念情的失败,这一次方父方母拿着方念恩的成绩单研究着历年的成绩表研究的认真,不敢有一丝懈怠。
去年的录取线暂且不供参考,可是方念恩的成绩离着师大附中往年的录取线都差了进十分左右。
最后,还是在方父一咬牙下决定了方念恩的去向——师大附中。
方父当时是这样说的,家里两个女儿,总不能都没有去重点高中吧,大不了就赌一把。
2010年的时候方父的事业已经逐渐起步,那一点作为生意人的虚荣心也跟着起来,方念恩倒是理解自己老爸,况且她一直心高气傲的想填师大附中,又怕被说不自量力,这才一直沉默着等着最后父亲的决判。
方父的话一出口,方母便已经皱着眉头的准备反对了。
与做生意敢于冒险的丈夫不同,在市委大院研究院的方母还是比较保守的,认为女儿的成绩虽然填一中会有些亏损,可是宁做鸡头不做凤尾,若是到时没拼上师大附中,一中也不要女儿了,便得不偿失了。
方念恩简直太了解自己老妈一贯保守的思维了,于是,赶在方母开口说话之前,方念恩便欢快的拿起笔在志愿表上的第一志愿后面的空白处写了师大附中四个字。
然后,抬头傻笑:“我填好了。”
那个时候中考填写志愿还是手写志愿,像这种一次性手写志愿,一旦填上,便没办法修改,方母没办法,便也就由了她去。
那一年仿佛真的要用光方念恩一辈子的运气一般,师大附中的录取分数突然就降了下来,而方念恩以超出录取线两分的……呃,嗯,优势。方念恩以超出录取线两分的优势顺顺利利的滑进了师大附中的门槛。
当时方念恩拿到师大附中的录取通知书时,不知怎么的,那句“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突然就在方念恩的脑子里冒了出来,方念恩的一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
2010年正是湖南台选秀节目举办的如火如余的时候,方念恩一个暑假没事干,全程趴在电视机旁看着那一年的快乐男声。那时广电还没有那么多的框文例条,午夜十二点以后,关于那些男孩的去留都还在紧张地进行着,开学前一天晚上方念恩一只手抓着姐姐的手臂紧张地想要看看自己喜欢的那个男孩子的去留。
方念情翻着白眼看着自个儿妹妹一脸痴像,甩开妹妹的手进了房间。
“还不睡觉你是想明天第一天上课就迟到么?”
“明明就是报道。”方念恩小声嘀咕,又不敢被姐姐听见,翻着白眼跟着姐姐进了房间,还又恋恋不舍的往电视上瞅了一眼。
这一瞅,就瞅出事了——陈翔淘汰了。
那个一路过关斩将走到第五的那个男孩子,那个曾被各大媒体预言会夺得头魁的男孩子却在五进四的那场比赛中淘汰,止步五强。
方念恩一路抽抽着跟着姐姐进了房间,直到后来她都不明白那天晚上她到底在哭什么,又有什么好哭的。
第二天方念恩就顶着这么一双核桃眼站在了分班红榜前面,惹人遐思。
所以说,脑残粉还是当不得的。
“喂,我说同学,你不至于吧?”
一道温暖爽朗的声音在方念恩头顶响起,方念恩惊悚抬头,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那个穿着白体恤留着毛茸茸的寸头的男生便好心的递给方念恩一张纸巾:“不就是没进重点班么,不至于哭成这个样子。”
说着,还伸手指了指九班那一列,挠着后脑勺,带着一些腼腆:“我在九班,也没进重点班。”
好吧,因为方念恩肿的跟核桃似的眼,那个男孩子还以为她是因为没进重点班才哭的呢。其实也不怨人家多想,能考来附中的,大都是一些学霸,在自己学校都是数一数二的尖子生,这会子来了附中见没被分到重点班,难免会心里不舒服。
可是那些人里显然就不会有方念恩这样的物种的,她本来能进附中就已经是走了狗屎运了的,根本就没指望自己能进什么重点班,找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更是绕开了前面五个重点班,从六班开始找的。
只是这个年头能随身携带纸巾的男生可是要比女生随身携带手帕的概率还要低啊……眼前这个又是个什么物种?
方念恩顺着男孩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突然笑了出来:“嘿,巧了,我也在九班。”
那个男孩子也挠着后脑勺笑得腼腆:“真的好巧。”
凑巧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可是很多年后的方念恩依然觉得“好巧”二字是这世间最好听的两个字。
当时那个站在红榜前挠着后脑勺笑得腼腆的男孩子,后来站在樱花树底下推着自行车兴奋笔画的男孩子,他总是笑着对她说“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