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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苏言六点钟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简单的收拾了一通，就直奔小区菜市场。
凌晨的菜市场里，可以听到自行车的车铃声——有的老人家不会骑电动车，就推着老式自行车慢慢地走。车筐里，后座上，绑了满满的菜，绿油油的，非常新鲜。
苏言呼吸着空气中飘荡的小笼包的香气，灵活地在人群中穿梭。她长得可爱，个子又矮，在一堆讨价还价的老年人里格外显眼。
苏言为了节俭，自己带了一个大大的帆布袋，现在已经装满了。她又提起一块包好的豆腐，问：“老板，你看我都在你家买这么多东西了，能不能便宜点呀？”
“行行行，一共给我三十五就行，零头不要了，”老板笑着帮她把豆腐装好，“出来帮妈妈买菜？”
苏言笑眯眯的：“不是啊，我自己做。”
“以后谁娶你，那可真是有福气。”老板又笑着往她的袋子里塞了一把小葱，“送你的。”
苏言乖巧笑：“谢谢老板，祝你的生意红红火火！”
……
苏言把菜塞进小奥迪的后备箱，哼着歌开车去纪星言家里。
到了地方，她把车停在门口，费了牛劲把菜提下来，吭哧吭哧地提着来到大门口。
本来想按门铃，她想起了什么，手往旁边移了移，按在了指纹锁上。
一道电子音响起：“欢迎回来。”
苏言被瘆了一哆嗦，跟这个声音比起来，她家统儿简直就是天籁之音，也不知道纪星言是怎么忍住的。
转念一想，他好像，都不怎么出去过。
把菜拖进去，反手关上门。她看见纪星言窝在沙发里，身上盖着个米白色小毛毯，膝头摆着一台笔记本，正在敲敲打打。
跟她的气喘吁吁比起来，他闲适得过了头。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雇主呢。
他头也没抬：“来了。”
“嗯。”苏言又拖着菜往里走了两步。
“菜放冰箱。”他淡淡道。
苏言瞥他一眼，咬字清晰，恨不能一字一顿地说：“我知道，我这不是在去往冰箱的路上？”
这一瞟不要紧，她看见桌上半杯咖啡明显是喝剩下的，还有两包开了封的零食，烟灰缸里有点烟灰。
她惊了，脱口问道：“你一晚没睡？”
“我想你需要对我的职业有些了解。”他屈指弹了一下电脑屏幕。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的职业是……写小黄文？
写小黄文也不需要不睡觉吧？
写小黄文也没必要不要命吧？
这样过得昼夜颠倒，像只夜猫子。
苏言虽然年纪轻轻，却自诩是个养生少女，小声说：“这样很伤身体的啊。”
纪星言指尖一顿，继续又把键盘敲的噼里啪啦的：“晚上有灵感。”
灵感也不能拿命换。
苏言知道自己不该问太多，可是实在忍不住，他万一猝死了她找谁结工资去？
于是她半为了自己的钱钱半出于人道主义地问：“你这样多久了？”
他连眼睫也没抬，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光：“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