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韫玉似乎在隐忍什么，于是快速坐起身来道，“清辞？人如其名，很清秀。”
清辞侧过脸去不再看他。
韫玉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道，“其实我这次来长安并不是单纯来看我祖父的。”
清辞回头看他，也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此事，但既然他说了便顺着他的意思问下去了，“那，你这次除了回来看你祖父，你还有什么目的吗？”
韫玉看着手中的茶杯，把玩着左右晃动，似乎在犹豫。
清辞看着他，没有说话。
“因为我不想娶妻。”他顿了顿，然后笑了，“是不是听起来很奇怪？”
清辞摇摇头。
“我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我当真的不喜欢那一纸婚约。”韫玉的眸子里似乎有些复杂与不定，“因为我心里明白，我若是娶了她，她这辈子是不会幸福的。”
“为什么不会幸福。”清辞苦笑了一下问道，“她若是真心喜欢你，你就不能试着去喜欢她吗？难道试着去喜欢一个人真的就是有那么难吗？”
清辞似乎是在对他说，又似乎不是，言语里除了苦涩，再无其他。
韫玉看着清辞，似乎感受到了她语气里的怅然，心下竟觉得有些心疼。
便缓缓开口道，“虽我不知你过去曾发生过什么，但是我想告诉你，其实，缘分这件事，不负对方就好，想不负此生，真的很难。”
见清辞不说话，他便接着开口道，“所以若有人曾爱过你或者你曾爱过谁，但是有一天，这个人突然从你的生命里消失了，你也不要去怪罪他。”
清辞微愣，他是在说瑾瑜一个人离开的事情吧。
但是他不知道，瑾瑜甚至连不负对方都做不到，又何谈不负此生呢？
“我没什么，你继续说你的事吧。”清辞刻意的避开了这个话题。
“我命薄，因此所谓娶妻，怕都是误了人家姑娘一生的幸福。”韫玉看着窗外似乎在回忆，“幼时，一家人出游，曾偶遇一道士，算我一卦，说我命中带煞，若是能活过二十便是奇迹。”
清辞的目光有些颤动，不敢继续看着他的眼睛。
“虽说家里人都说那道士是胡言乱语的，但是我总隐隐觉得那道士不曾骗我。”韫玉顿了顿，“因此，我谎称，我祖父其实早已为我在长安寻了一个不错的姑娘。”
清辞一直低着头，“你不该来长安。”
“为何？”韫玉好奇。
但清辞并未回答他。
“说来也奇怪，此前，父母本也一直顺着我的意思，不娶妻也就罢了，也不知怎得，为何这次，就一定要我娶了表妹。”韫玉看向窗外，天色渐晚，星星已经在天边闪烁，“我不愿，我祖父倒也疼我，我是家里的嫡长子，便允了帮我演这出戏，写了封书信于我父母，说是他有一位故人的女儿极好，让我来长安见见。”
“那么，若是你一直不会蜀州，对那一纸婚约避而不见呢？”清辞思考了片刻。
“不可。”韫玉摇摇头，“我来长安已经多时，昨日里我便收到了我母亲寄给我的信，说是父亲近来劳心劳力，没有我的帮助，身体大不如前，希望我能早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