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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我一个老爷子,还碍到别人的眼了。”
老爷子坐在床上,干瘪年迈的手指,轻抚着山羊胡子,眼中满是思量。
蒋依依笑道:“这都怪孙媳妇,你也太宠我了,难免有些人看不过去。毕竟您孙媳妇这个位置,还挺抢手的。”
她细心的帮王福擦拭着额头,看着王福鼻子下面和下巴上没有一点胡子,心中纳罕。身为一个男人怎么会没有胡茬?莫非真是太监?
“哼!她们都是做梦!”老爷子冷冷说着,抬眼跟王福使了一个眼色,“去吧蒋盈盈和那个畜生叫来。”
王福点了点头,连忙转身离开屋子。
蒋依依服侍老爷子穿上衣服,对这个老人她心中倒是喜欢的很,毕竟是把她从乱棍下面救出来的人。
很快李舒玄和蒋盈盈便一前一后走进了屋子,而此时老爷子整理好衣衫。身着一身暗黄色锦袍坐在那里,手中把玩着茶杯。
“爷爷,您今天身体可好?”
李舒玄十分担忧,本想一直陪伴在老爷子左右,奈何老爷子眼中只有蒋依依,很少让他进屋。
老爷子并未看他,一双眼直接盯上跟在他身后进来的蒋盈盈。言语冷冽:“你一个女孩子家,总是跟在我孙儿后面,成何体统?梅花寨难道没放你的地方?”
“爷爷我……”
蒋盈盈墨眉微簇刚要解释,却又被老爷子打断:“别叫我爷爷,有没有规矩?按照你姐姐嫁给我孙儿的缘故,你也能该称我为老爷子。你叫我爷爷,我可没你这孙子!”
“爷爷,您怎么了?”
李舒玄不敢违背老爷子的意思,只是轻声温柔的试探着问道。
“畜生!我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
老爷子怒吼了一声,一扬手将手中茶杯扔在李舒玄脚下,一双眼中满是凌厉的怒火。
“孙儿该死,爷爷息怒。”
李舒玄连忙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再多问一句。
“老爷子,盈盈错了。盈盈实在是担心您的身体,所以才留在这里,看您身体恢复了,再回去梅花寨!”
蒋盈盈也跟着跪在李舒玄身边,一双眼梨花带雨,不用说自然是想博得李舒玄的同情。只是她打错了如意算盘,毕竟在老爷子面前,李舒玄也不敢再袒护她了。
蒋依依淡然的拿起角落里的扫把,将李舒玄身边的茶杯碎片扫起来。继而又拿起一个新的茶杯,斟满了茶,给老爷子送了过去。
“都滚吧,以后除了我自家人的早茶,其余旁人便少来我这屋子里乱窜,我看着晦气!”
老爷子扬手转身离开,趁人不注意时,还偷偷给蒋依依使了一个眼色。
蒋依依险些没忍住笑意,这个小老头,精明的很。
明明是蒋盈盈给他下的药,她却偏偏不捅破这层窗户纸,饶是等着她去和李舒玄说。
呵呵,她说,她说李舒玄也得信才行啊。
蒋依依跟在李舒玄身后回到他的屋子,她是不愿意来的,没办法老爷子叫王福在身后看着。
蒋盈盈自然也不甘心的跟了过来,一路上抽泣着,哭哭啼啼的好不可怜见的。
进了屋子,蒋依依懒得与她二人交谈,自顾自的去了李舒玄的书桌上,拿起毛笔胡写着字。
李舒玄并没管桌子边抹眼泪的蒋盈盈,反而走向书桌来看蒋依依写字,并暗下里打量着蒋依依的神态。
照理说这女人此刻五脏六腑已然重伤,怎么却不见她有一丝吃痛?
“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
李舒玄念出了蒋依依写下的字句,心中不由得一惊,想不到她一个山野女子字句中竟有这等志气和报复!
见他读出来,蒋依依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怎么他倒不去理他的泪美人,反而来她这看字。
“玄哥哥,你说爷爷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凶,是不是姐姐在老爷子面前说我什么了?”
蒋盈盈抿着嘴不服气,踩着绣花鞋踱步走了过来,轻轻扯住李舒玄的袖子。
她一个土匪之女不懂的什么字不字的,只知道让男人喜欢自己才算赢。
蒋依依也没抬眼,依旧笔走龙蛇的写着字解闷。
“你也该有些女儿家的样子。”李舒玄一抬袖,甩开了蒋盈盈的手,“去让将鸣送你回梅花寨吧。”
蒋盈盈气的轻轻地跺了下脚,狠狠的瞪了蒋依依一眼,继而转身了离开了屋子。
丑女人,你给我等着!
蒋依依察觉到恨意的目光心中无奈,天地良心,她不过是想混口饭吃,对李舒玄她是没有任何兴趣的。
她可是要等治好了这张丑脸,去找白公子的。
“盈盈大抵不会做出伤害爷爷的事。”
李舒玄看着蒋依依的墨迹,低声念叨着。老爷子和蒋盈盈虽未说明,但他也多少猜出了几分
蒋依依干笑一声,抬手将毛笔摆放在毛笔架上。他的盈盈妹妹在他心中,还真是个善良的人呢。
该不会在他心中,这世上只有她一个毒妇吧?
“你为何笑?”
李舒玄眸中闪过一丝不悦,这段时间他突然觉得看不清这女人了。
蒋依依转身走到桌子边,倒杯茶,小抿一口。淡淡的摇摇头:“你觉得不是,那就不是喽。”
“你这是什么态度!”
李舒玄呼吸变得急促,一把拿起她刚刚写的毛笔字字,紧紧捏在手里。
这女人从前不都是恨不得贴在他身上么?如今这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算什么?还是说是因为那天那个男人,所以她才这样的?
他竟然被一个山野男人给比了下去?
蒋依依放下手中的茶杯,感觉他很莫名其妙。
“当家的?您该不是有受虐倾向吧?您说让我离你远些,我就离你远些啊,你又问我什么态度?难道我还要给您脱衣换鞋?”
“我……”
李舒玄刚要说些什么,突然感觉到头脑一沉,连忙转身坐在床边,险些没晕倒在地上。
他扶着床头,修长的白色袖袍在空中微荡。
怎么回事?
“你那个药,还有么?给我一粒。”
他唇微启,语气轻柔了几分。
求人办事的时候,果然态度就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