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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依依深吸一口气,放下轿帘。
她结婚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是第一次坐花轿,第一次穿喜服。
这感觉,很怪异。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停下,蒋依依忙给自己盖好盖头。
虽什么都看不见,但她能感觉到,一个人驻足在轿子边,修长的手指撩起了轿帘。
“夫人,下较了。”
李舒玄修长的手指伸向蒋依依,时隔良久,还是那一声夫人,音色柔软。
不知为何,蒋依依听了,心内却涌起一阵暖流。
她抬手,纤细白皙的手搭在他的手上,在他的搀扶下,下了花轿。
迈了火盆,跨了马鞍,扳了水罐,踩了米袋。
依礼赞口中所说,过了这一套程序,二人便结为秦晋之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二人拜了堂,喝了交杯酒,蒋依依便被送到了正房里,等着李舒玄来掀盖头。
她虽不说,李舒玄也是知道的,这女人不过是被太上皇威胁才嫁给他,所以难免多喝了几杯。
“王爷,客已散尽了,快回去休息吧,别让新娘等久了。”
一直与淮安王对饮的男人,低声劝慰着。
“长安,你走了两天两夜的路赶回来喝我的喜酒,如今却要把我撵下酒桌,这是为何?”
李舒玄端着酒杯,舌头有些大了。
“你我虽为君臣,但也是多年的好兄弟。时隔多年未见,又听说你大婚,我自该赶回来。只是,今夜是你的洞房花烛夜,我若留你不是不像话么。快去接王妃的盖头吧,酒有的是,改日再喝。”
男人笑着,无奈的摇摇头,不过几年没见,淮安王这性子怎么变了?
李舒玄点了点头,放下手中酒杯:“我早听说长安兄娶得如花美眷,但却惧内的很,看来此言不虚。”
“哎,提这干嘛,这不是一回事。”男人连忙摆手,一身淡紫色长袍映的那张脸更红脸几分。
明明是件丢人的是,可李舒玄见他却眼中幸福满满。
“刘长安,问你个事。”李舒玄一本正经。
“说。”
“我一朋友,他认识一个特丑的女人。但是他还总想着那个丑女人,那丑女人一和哪个男人说话,接触,他就像要疯了一样。而那个丑女人呢,还整天把杀了他挂在嘴边。长安,你说像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哦。”刘长安点了点头,夹了一粒花生米放在嘴里咀嚼。再开口嘴角满是笑意:“你喜欢上王妃了?吃醋,是不是。”
李舒玄当即扶额,斜眼盯着他:“你怎知道是我?”
“王妃的面容,这京城谁不知道?额…当然了,王妃的事迹我也听说过,百米之外取乌尔伦国王首级。厉害!真厉害。”
刘长安竖起大拇指,眼中满是倾佩。李舒玄握着酒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厉害个屁!他倒宁愿那是个手不能提的妇人,他大不了直接绑床上。可这个毒妇,别说是绑床上,你碰她一下指不定都要你命。
天啊,这哪里是个女人啊。他怎么就偏偏招惹上她了!
“哎!”思虑至此,李舒玄又一声叹息。
“你看你,怎么了这是?几年不见,怎么没了当年的傲气?喜欢就直接扛走呗,更何况她都穿着喜服在你床上坐着了。”
刘长安一脸不解,眉头微皱。怎么当年傲气十足的淮安王,今日似打了蔫的公鸡一样。
“罢了,喝吧。”
李舒玄千思万绪心中涌,最后还是端起了酒杯。
两人推杯换盏地喝了起来,直到三更天。刘长安说什么也要走了,再不走家里的夫人该不容他了。
李舒玄见拦不住他,便叫几个人送他离开。
他自己也大醉了,走路都不稳,幸亏有将鸣扶着,才回了房间。
房内蒋依依早已自己掀起了盖头,躺在床上睡了,原以为李舒玄今日不会进房,门突然打开还吓了她一跳,惊的她顿时睁开了眼。
李舒玄醉眼迷离,一张干干净净的脸蛋上,显出几分红晕。他几步走到床边,一头栽在床里头。
蒋依依见他的动作,猛然坐起身。
“怕我?”他笑问。
“怕倒不怕,只是男女有别,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蒋依依淡淡说着,起身离开,刚要下床却被身后男人一把拽了回去,翻身将其压在身下。
“你和姓白在一起时,怎么不谈距离?”他眸中藏怒,呼吸急促。
“你先从我身上起来,有话好说慢讲,何必动气。”
蒋依依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眼下她身子还没恢复好,弱与他来硬的,恐不是这白眼狼的对手。
“我动气?本王无时无刻不想和你好好谈谈,可你三天两头就拉出个男人,要么就是终日把杀我挂在嘴边。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本王害的,秦婉婉的家人也不是本王杀的!你还要我怎样,才肯听我说句话,才肯正眼看我一眼!”
李舒玄是真的醉了,不然这种话饶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是说不出来的。
可醉过的人都知道,醉酒时说的话,往往是最想说的话。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床头那一对燃着的烛光,映在床上二人的脸上。
良久,蒋依依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道:“你先下来。”
“本王若不呢。”
他因酒意脸皮也厚了几分,难得这女人老老实实在他身下,怎舍得就这般放开。
“我断子绝孙脚的厉害,你是知道的。”
威胁!蒋依依明晃晃的威胁!
“呵。”李舒玄嘲讽了一声,修长的手指直接点住蒋依依的穴道。头一垂,趴在她胸前尽是得意地道:“毒妇,我若是想对你怎样,实在简单的很。”
蒋依依察觉到她被点住穴道动弹不得,当即心中一紧,他还会点穴,她怎么把这事忘了?
她正紧张时,忽听耳边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像是……酣睡声。
她低眼一看,那白眼狼果然趴在她身上睡着了。
天啊!要睡他特么倒是帮她解了穴再睡啊!
整整一宿,蒋依依全身都酸痛要死,却一点也动不了。
李舒玄醉得厉害,第二天早上天光大亮,方才懒懒地睁开眼睛。
他一睁眼,便迎上了一双满是怒火的墨眸。
“昨晚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