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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讨了个没趣，悄悄对易若鱼说：“若鱼，你们这领导好大的官威唷，比我们科室主任牛气多了。”
易若鱼不知道楚卜卿是不是像自己一样有过人的听力，但董玛莉也不是她值得冒险倾诉的对象，所以她还是只报以一笑。
本来她这样的态度，董玛莉就应该知道自己并不是那么受易若鱼欢迎了，可董玛莉偏偏好像不明白的样子，还在小声对她说：“你现在还在那个芝麻绿豆的制图工作室吗？那么小的工作室还要分几队啊！话说回来，有这样的上司真是不幸，你该好好考虑一下，要么像我一样考个好单位，要么跳槽算了。”
易若鱼点了下头：“嗯，谢谢你的好意，目前我还没有打算换工作。”
她一直偷眼注意着楚卜卿的脸色，看到她拒绝了董玛莉的“好意”，楚卜卿嘴角难得地微微勾了勾，应该是很满意她的回答吧。
董玛莉这时候像长辈一样拍了拍易若鱼的手，说：“那你考虑清楚，要是想考试，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好好给你介绍个补习班，包管你一考就上。”
“好的。”
易若鱼以为她说完话就要走了，随意敷衍了她一句。
谁知她却冲路过送菜的小哥招了招手：“服务员，给我拿个茶杯来的啊，都坐这么半天了，怎么没有一点眼力劲儿呢。”
易若鱼无奈地看了一眼楚卜卿，只希望她不要介意自己这位聒噪的前室友吧。
“你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我记得你以前很早就睡觉了啊。”既然送不走，易若鱼只好向董玛莉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个嘛……当然是有原因的。”董玛莉忽然“嘻嘻”地笑了起来，她的眼睛本来就不算很大，这时候眯起眼，笑的样子简直跟一只狐狸没有区别。
易若鱼从来没有觉得董玛莉变得这样恐怖，并不是她本身恐怖，而是易若鱼想起了那只凶恶而具有选择困难症的狐狸，现在也不知道那狐狸是不是还躲在杭城到宁城的国道上，随时准备拿人做菜。
董玛莉见易若鱼没有继续追问，显然是有点失望，于是故意对易若鱼说：“其实我是为了一个很重要的人，所以才会来这里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微微有点泛红，易若鱼看见刚刚被她呵斥过的小哥此时正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烧烤走了过来，手里还抓着一个喝茶的杯子，忽然用不敢置信的声音悄声问她：“原来你喜欢这里的烧烤小哥？”
董玛莉品味也算不错呵，易若鱼想，这位上烧烤来的小哥怎么说也是眉清目秀，身材瘦是瘦了点，但胜在不是皮包骨头那种，多吃点肉还是能壮实起来。
本来是笑得羞红了脸的董玛莉立马板起了面孔，不高兴地说：“有没有搞错，你到底是不是我好姐妹啊！眼睛是长哪里去啦？不管怎么看，我也不像是会选服务员这种层次做男朋友的人吧。”
易若鱼眨了眨自己明亮的双眼，一点儿也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成了她口中好姐妹的，她更想不出，董玛莉和服务员小哥有什么层次间的差别。
“至少你承认是为了男人来到这里。”
从来没有跟董玛莉说过半句话的楚卜卿这时忽然从手机前抬起了头，嘴角上挂着说不出感觉的、十分怪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