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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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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eps顾问团的三名伙伴相聚,讨论着最近玫瑰滩频频发生的事件的同时,在城市的另一边,比邻海岸线的城中村——棋盘区,发生着另一件事。
    住在棋盘区内,和旁边的大海仅仅一条马路之隔的一个小区的两个小男孩,此时正在外面的巷道里玩耍,这两个小男孩,大的十三岁,刚上初中一年级,叫小豪,小的那个今年八岁,叫小浩。相似的名字发音和同一个小区邻居的关系让这两个小男孩感情很好,常在一块玩耍。
    小豪从家里拿来一个大红色的玩具塑料桶和几个乒乓球,小浩拿了两辆小汽车,两个孩子把玩具凑在一起,玩起了模拟运输的游戏,他们玩得很开心,不知不觉间就玩到了天黑,他俩蹲在路灯下面继续玩着。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两家的家长隔着窗户喊人回去,两个孩子都只答应着,并不想回家。今天是周末,孩子们明天都不上课,家长从窗户里向外看了看,见路灯明亮,而附近就是一处摆满了夜市小摊的地方,人来人往,孩子也没有落单,家长们便没有再管。
    玩着玩着,小豪突发奇想,想再找一点沙子来玩,小浩自告奋勇地拿起塑料桶,说他去海边挖沙子。
    孩子们玩耍的地方和海堤只隔着一条马路,一来一回用不了多长时间。小浩在绿灯亮起时一路小跑过了马路,然后小心地走下石堤,来到沙滩上,他蹲下来用手刨着沙子往塑料桶里装。
    这个时候,这一整片沙滩上只有这一个刨沙子的小孩子,他不远处就是大海,夜色中海面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到,在孩子的身后往上,是一条有着两排街灯的双向车道的马路,偶尔驶过车辆,马路后面是成片的居民楼,错落的楼房,一扇扇窗户里透出灯光,这景色仿佛一张夜的都市明信片。
    正低头扒着沙子,突然,蹲在那里的小浩察觉到了什么,他先是抬头,做出侧耳倾听的模样,然后一脸好奇地定晴向着前方,也就是大海的方向看着,突然!孩子暴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和哭声。
    “啊!……”
    小浩大哭着丢下已经装了一大半沙子的塑料桶,拔腿就往海堤边头也不回地飞跑,他爬上石堤跑过马路,一路边尖叫边狂奔,跑到了自己家楼房所在的位置。
    小男孩的尖叫声仿佛刺耳的哨音划破夜空,周边夜市摊上吃东西的人们都被惊动了。
    蹲在路灯下正看守着乒乓球和小汽车,等待小浩拿着砂子回来的小豪被小浩疯狂的举动惊呆了,傻傻地站起来看着尖叫着跑回来然后又直往家的方向跑去的小伙伴。
    小浩一路跑着哭着回了家。
    夜市上,人们都往响起哭声的地方张望,有人问着,“咋啦?咋着啦?”
    “谁家孩子这么哭啊,是怎么了?”
    “谁家打孩子了?”
    “怎么回事啊?”
    “是谁家的孩子出了啥事了?”
    在家里,小浩抱着母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母亲心疼的抱紧孩子,一边哄他一边给孩子拍背顺气,父亲在旁边直问,“怎么啦?这是怎么啦?你喊什么呀,跟谁打架啦,谁欺负你了?”
    小浩家里正闹腾着,小豪怯怯地上门来了,他来送还小汽车,同时,他来问他那个塑料桶的下落,小浩跑回来的时候手里并没有拿着塑料桶。
    一见小豪,家长们立刻拉住他不放,直问他是怎么回事,还问是不是他欺负弟弟了,小豪连忙否认。
    被哭声引来的还有小豪的家长们,他们知道之前俩孩子是在一块儿玩,刚才的尖叫声他们都听到了,一见路灯下没了俩孩子的身影,就连忙跑到小浩家来找人。
    俩孩子都在,可是一个尖叫痛哭不止,一个傻愣愣的一脸迷茫。
    “到底是咋回事啊?”
    “你打弟弟了?”
    “你对弟弟做了什么?”
    “你俩刚才不还玩得好好的吗?”
    才上初中的小豪现出孩子式的困惑和百口莫辩的慌张,小浩还只是抱着母亲哭。家长们这时急忙检查了一下小浩的身体,又没有发现肉眼可见的异常。
    “哥哥打你了?”
    “哥哥对你做了什么?哥哥欺负你了吗?”
    “有没有哪里疼,哪里疼告诉妈妈。”
    见孩子的情绪急度不稳定,又暂是没有发现受伤,家长们先缓下来,然后安抚哭泣的小浩。
    哭了一会之后,小浩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这个时候家长们再询问他,他有了回答。
    “哥哥欺负你了?”
    “没有。”
    “那你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我看到妖怪了……”
    四位家长面面相觑,人人一脸问号。
    在仔细耐心地先询问小浩,有没有打架,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欺负,这些问题都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家长们开始相信小浩的异常与小豪无关,于是又转过来询问小豪。
    小豪把之前两个人在一块玩耍的情况讲述了一遍,说小浩刚才独自去了海堤下挖沙子。
    “你一个人过去了?”
    “嗯。”
    “挖到沙子了吗?那个小红桶呢?”
    小浩抽泣着答道,“挖到沙子了,桶还在沙滩上。”
    “那怎么不拿回来,是在海边看到什么了吗?”
    这一次,小浩再度清晰地回答家长们,“我看到海边有个妖怪。”
    显然,小浩是被他所说的“海边妖怪”惊吓了,才一路尖叫大哭着跑了回来,并且顾不上那个搁在海边沙地上的红色塑料桶。
    家长们互相看着,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在向小浩反复确认,认定了他并没有受到“哥哥”的欺负,两个人也没有打架之后,小豪的家长把他带了回去。
    外人走后,关起门来,小浩的父母又反复询问了他到底有没有打架,有没有被欺负和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疼,小浩都一一否认了,孩子妈又再度检查了一下孩子的身体,确实没有发现可见的外伤。
    两个家长这时候也十分困惑。
    “真的没见着受伤。”
    “不行明天去医院看看。”小浩爸说道。
    家长们给小浩喝了水,让他吃了些点心,又耐心温柔地呵哄了一番,见孩子的情绪真的缓下来了,不放心同时也觉得非常奇怪的父母,又开始询问小浩之前发生的事。
    到底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表达能力还没有那么清晰明白,小浩说不清楚,他只说看到妖怪,很可怕,吓坏了。父母当然不相信妖怪之说,但孩子受到了惊吓是明显可见的,那不像是装出来的。
    “是小豪吓的?”
    “就搁路灯下头玩着呢,旁边人来人往,他能吓他个啥。开头不也没事?”
    “明天再问问小豪。”
    “要不,你过马路去沙滩上看看,看他们说的那个红色塑料桶还在不在?”孩子母亲提议道。
    小浩爸一口否决,“也不看看几点了。”
    “那你说这……”
    “明天再说,明天现说。”
    小浩爸伸手抱过孩子,小浩立刻像寻求保护似地扑进父亲的怀里,紧紧依偎着。
    孩子爸这时不禁吐嘈道,“今天这叫什么事嘛。”
    第二天小浩就病了,发起烧,心急的家长马上把他送进了医院。
    在小豪家,小浩爸又来向小豪询问情况。得知小浩病了,小豪的家人们也都挺关心。
    小豪重复了昨天的讲述,又说他并没有跟去海滩边,只在小区外的路灯下等待,所以小浩去海滩那儿挖沙子的时候发生的事他什么也不知道。
    问来问去没个结果,小浩爸只能做罢。
    之后小浩爸抽空过马路去了海滩,很容易便找到了那个遗落在沙滩上的已经装满了大半桶沙子的红色塑料桶,白天时已经有人来过这个海滩,但显然并没有人对这个塑料桶感兴趣。手里拎着空桶,小浩爸站在沙滩上看着眼前的大海,此时他周围的这一片海滩上还有其他人,有来玩的,有来海边散步的,还有人捡贝壳,海浪一下下拍打着沙滩,一派风平浪静的景象。
    看了一会,小浩爸一边拎着空桶往回走一边嘟囔道,“这大太阳下面,哪来的什么妖怪啊。”
    小浩退了烧,出院了,医生告诉家长孩子发热是正常现象,不必太过紧张。但是小浩的父母都感受得出来,孩子明显受到过惊吓,那不是假装出来的。问小浩,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浩妈决定多陪陪孩子,晚上她也跟孩子睡在一起,孩子这时候很粘家长,仿佛非常没有安全感。
    有小孩晚上受到惊吓的事情很快便在棋盘区内传播开来,人们纷纷猜测,有说是有人路过时故意吓孩子,恶作剧过了头;也有说孩子是自个儿吓自个儿,还有人说是孩子小,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妖怪”之说被传得五花八门,但那又是自童言童语开始,成年人们都不太相信,只当成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过,沿着棋盘区旁边的海岸线向下走便是玫瑰滩的海岸范围了,联想起之前的人鱼传说和玫瑰滩的沙滩上、附近大海里接连的两起死亡案件,有人开始觉得玫瑰滩“最近怪怪的”。
    韩千案和范刚案仍然暂无头绪,案情无法推进让李策焦躁起来,上官渔直劝他要有耐心。
    “戴师傅要是再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他了。”
    “戴师傅能理解咱们的。”
    “我们还有什么是没有排查到的吗?还有什么隐藏的矛盾是没有被发现的吗?挖,继续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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