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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川站到床边，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弯身双手抓住床垫，慢慢地，慢慢地用力，将床垫一点点，一点点地拖出。
直至床垫被拉出三分之一，才停住动作，蹲下身，一手托起床垫，一往床垫底下摸索。
很快，他直起身，手里拿着个黑色的巴掌大的东西。
往床上看了眼，慢慢地走到窗户边，蹲下身，钻到窗帘后面，打开了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台微型笔记本，鹿川用来与警察内部联系的工具。
双手快速地点着键盘，将最近掌握到的资料整理好，发送过去，然后告知了现下被怀疑被监视的境况，询问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对面很快有了答复，让他先按兵不动，并尽力保护好人质。
鹿川回了句“收到”，轻手轻脚地起身，将小本本藏好，床垫推回原处，躺回到床上。
————
次日，初一自睡梦中醒来，捂着有些涨痛的脑袋，很快回忆起昨晚的事情。
侧头看到边上黑眸深邃的鹿川，裹紧了身上的被子，狠狠地一脚踢了过去。
鹿川没有躲闪，任她踢个正着。
嘴里却凶狠地骂，“该死，一早醒来居然敢踢我，我打死你！”
话落，面不改色地往自己脸上“啪啪”扇了两个耳光。
初一被他这番操作弄得云里雾里的，一时怔愣住。
怎么，不是有摄像头？
他这是……
鹿川抬手指了指她的背后。
初一扭头，见到盖在上面的浴巾，顿时明了。
不过，戏还得往下演，嘴一扁，就“呜呜呜”地哭出声来。
鹿川骂骂咧咧地起床，他的身上已然换好了衣服。
给床上的人打了个眼色，骂骂咧咧地出门，洗漱去了。
初一被子裹着身躯，起床来轻手轻脚地将房门关好，嘴里哼曲似地发出哭音，翻出衣服来换上。
打开房门出去，鹿川已然洗漱完毕，两个人视线相碰。
鹿川面无表情地开口骂道，“一脸苦相这是干什么，你是跟着我不够开心，是想早日去陪我的兄弟们？”
初一身躯颤抖了下，带着哭腔哀求道，“不是，不要，求求你了。”
“哼！”鹿川冷冷地哼了一声，“既不是，就别苦着个脸，给我笑！”
初一背对着摄像头，没有太多顾忌，挤眉冲他扮了个鬼脸。
鹿川眼里浮现一点笑意，表情却是严肃，“笑得这么勉强，难看死了，再来！”
初一会了个白眼。
鹿川嘴角微微抽动，表情和缓了些，“这样还差不多，记住，”他的表情复又严肃，警告道，“别让我再看见，你苦着脸的衰样。”
初一语气卑怯地，“是。”
吃过早饭，又如昨天一样，到底下用于娱乐的几层楼去混时间。
毒贩们不是时时开张，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这几层楼的空间之内。
其实毒贩老大并没有明面上限制他们的自由。
但他们一旦出门次数多了，时间长了，总会遭到毒贩老大的怀疑。
久而久之，大家就都很少出门了。
这个上午，初一始终维持着十分灿烂的笑容，脸都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