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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渐起,皇宫内更是动乱不止,丧钟敲了一遍又一遍,像是佛僧低喃的话语,沉默无声诉说着萧昀沧的离世。
今夜注定是无眠之夜。
洛云舒在越凌宫歇下,这里是后宫招待客人的殿堂,她与蔺长君共同在这里歇下。
门外狂风夹杂着暴雨,零零落落,一直未停。房间内烛光摇曳,风透过窗缝发出低呼声。
洛云舒撑着身子拿着一本书看着,她时不时望向门外,像是在等待什么人回来一般。
“怎么还没回来?”洛云舒忍不住嘟囔起来。
今天有大事发生,所以蔺长君只得前去,只是过了子时还未归,她有些担心。
今天萧昀沧死讯传出,他身后的人肯定不安分,一定会做些什么的。所以为了防止动乱,宫内的守卫越发多了,简直就是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就怕出什么问题。
现在萧昀沧还未下葬,萧昀沧的人应该会前往灵堂。所以那里才是最重要的,洛承孟则又他们在那边看着,而还有一个重要的地方必须要蔺长君前去镇守。
那就是——诏狱。
诏狱内关押着段黎与刘松义。
他们在宫中这么久,也与萧昀沧相处这么久,算是领头人。
领头人在诏狱,必定会有人去救。
其实这也没什么,可诏狱内关押的不止这些人,还有数不清的大奸大恶之人,甚至还有许多事情没从这些人口里挖出来。
什么别国细作,什么江湖幕后,还有牵连的各种事情,要是他们放出去,谁知道有没有浑水摸鱼准备逃走的。
这些他们不得不防,只能派蔺长君过去镇压。
洛云舒只希望蔺长君能够快些回来,她想要他好好活着。
诏狱那边,蔺长君站在诏狱入口,头顶的雨被房顶挡住,一双鹰眸紧盯着所有人。今夜注定是不平静的。
大雨倾盆,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形成水洼,他身着银甲,腰带长剑,右手紧握剑柄,冷静扫视四周。
他笔挺地站立着,做出随时可以攻击的架势。
耳边去除雨声,他耳尖微动,听着来自四方的细微声响。
忽然间,远处房顶忽然响动。
透过雨幕,他直接看过去,视线紧紧锁住在房顶攀爬的一队人。
“来了。”蔺长君冷声,抽出长剑的一截,银光在黑暗中忽闪。
四周忽然涌出几队赤峰军,他们身着红甲,手持长枪站在雨幕中。他们围住诏狱,做出防守的架势。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么就没有隐藏的机会了。
夜幕中,一众黑衣人从房顶跳落。约摸有二三十。
赤峰军这边却有百人,实力对比太过庞大。
那些黑衣人来此就是赴死的,他们知道,但义无反顾。
“杀!不要忘记我们的目的!”
黑衣人冲进雨幕和赤峰军缠斗。
有那么两三个人用血肉缠住赤峰军,从中间劈开一条道路,其余人全部冲着那条道路前行。
目的——诏狱入口。
蔺长君站在诏狱入口,冷漠望着那群不自量力的人。
红色的鲜血喷洒而出,与雨水混合。
暴雨不断,整个地面都成为血水,或者汇聚成了一滩血洼。四处鲜血飞溅,半空中血珠飘溅。手持的武器全部沾染血的痕迹,而后再被雨水一遍遍冲刷,诏狱周围,成了血海地狱。
有那么几个人冲破赤峰军的防护朝蔺长君冲了过来。
能过来的都是不简单的。
蔺长君冷着一张脸,额角微动从而牵动起他脸侧的那道长长的刀疤,雨幕下,模糊了他的面容,更加让他神秘,也让人害怕。
蔺长君默然看着拼死向自己冲来的人。而后慢慢抽出腰侧的长剑,冷光泛起,他长剑往前一挥,发出叮的一声响。
雨水滴在长剑之上,叮当叮嗒发出声响。
雨水没有停止,杀戮没有停止,一切都没有停止。
“啊!”冲来的黑衣人嘶吼一声,他的右肩渗着血,蔺长君冷漠看着,在他距离蔺长君五步的位置,蔺长君动了。
他往前一走,长剑往前一刺,那人想要躲开,蔺长君轻笑,手一转,长剑刺入的的胸膛。
虽未刺中心脏,但也算是重创。
黑衣人嘴角溢出鲜血,低吼一声满目痛苦。他来不及做什么反应,他现在即使是死也要拉上蔺长君。
握紧手中的刀,往前冲去,剑再深了一分,他往蔺长君靠去,挥刀砍下。
蔺长君凝目盯着那人,手一用劲,剑抽出,一个转身绕道黑衣人身后,手中的长剑快速咋移动中划破黑衣人的脖颈。
鲜血猛然喷出,像是喷泉一般涌出。
刀落地,黑衣人跪倒在地,双手掐住脖子不停地颤抖。
血珠溅到蔺长君的银甲上,瞬间被暴雨冲刷掉。
蔺长君手持长剑站在雨幕,剑锋的血顺着雨水从剑尖滴落,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形成一片小小的水洼。
他冷漠望着倒在地上的人,没有给多余的眼神。
因为第二个黑衣人来了。
手腕翻转,长剑随着主人动。他往后一退,转身抬起长剑。
第二个死,第三个死,第四个死……
蔺长君默默杀着前来的人,血溅满了全身,闪电劈开夜幕,照亮了这番天地。闪电的冷光照在蔺长君的脸上,加上他脸侧的刀疤,更显得骇人,不少人隐隐有些退却。
蔺长君就笔直地站在雨幕中,狂风呼号,吹乱了他的发丝,衣角翻飞,如同雪山直立的雪松一般。无人敢上前接近。
他手中的长剑淌着血,一滴一滴落在水洼中。
蔺长君冷冷望着所有人。
心中冷嗤:“这就怕了,胆小。”
若是让这群人上了战场见到真正的杀戮,他们能活下来吗?
真正的战场不会想着保命,不会想着受伤,除非咽气,那也要拿起武器再战。
不过就是上了脾肺而已,不过就是断了手脚而已,怎么就不敢上前了。
刚才来的气势呢?不是不惧生死吗?
呵,就这点实力还想救段黎?
可笑!
蔺长君冷着眸子,斜眼瞥向诏狱入口。
“呵,小老鼠。”蔺长君冷眼看着,微微侧了侧头,看着那群黑衣人只剩下三个还在抵死挣扎。他的赤峰军却一个都没少,摇了摇头,抬脚往诏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