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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西楼离开，顾恩言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她，眸中的杀意和冷意逐渐明显。
“夫……夫人……”此时她的丫鬟方怯怯开口， “您没事儿吧？”
顾恩言两颊被打得红肿，犹如一只长着人脸的猪头，闻言瞪向了丫鬟，“你看本夫人像没事的样子吗？”
丫鬟怯怯地向后退了退。
顾恩言更气了，“还不快来扶我！蠢货。”丫鬟连忙上前将她扶到屋内坐好，随后低着头完全不敢说话。
顾恩言看着她就碍眼，伸手甩了个巴掌给她，“平日里阿谀奉承倒是起劲，我问你，夏希言来打我之时，你为何不帮我！？”
丫鬟连忙磕头求饶：“夫人饶命，夫人，奴婢不敢啊，求夫人饶命！”
毕竟夏西楼还是正室，她得罪谁都不好，再加上，她的确很是怔愣，直到夏西楼离开之后，方觉得自己活过来。
顾恩言看着她这怯懦样便来气，没好气地喝道：“行了，快起来，给我热几个鸡蛋来敷脸。”
她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堂堂公主，居然被人掌掴得无法还手？
她一定要向父皇告状，请他处置夏西楼！
如是想着，顾恩言神色便恢复了些得意。
丫鬟已经连跑带滚地跑去小厨房煮鸡蛋了，没人看见顾恩言此时接近癫狂的神色。
……
“她出去了？发泄完了？”墨纤尘收起笔，抬眸看向面前的下人，“顾恩言怎么样了？”
打从夏西楼出去后，他便派了人去跟着夏西楼盯梢，并叮嘱，若是夏西楼出来了，便来禀告他。
下人回道：“回国师，侧夫人无碍，就是脸略微肿了些，夫人虽下了狠手，但却不会留下过多的痕迹。”
看，还是要他为她收尾。墨纤尘唇角微弯，起身道：“行了，没你事了，回去吧。”
他得去提醒一下顾恩言，切勿太过自负了，该小心着点，夏西楼便是他给她的告诫。
墨纤尘进来之时，顾恩言正叫唤着叫丫鬟轻些敷，语气甚是难听：“不会轻点？疼死了……啊！你个蠢货。”
墨纤尘当即提步走了进去，“这是发生了何事？顾夫人，你这脸……”一边走，他一边环顾四周，嗯，甚好，屋内基本全是摔碎的瓶瓶罐罐。
顾恩言闻声哪里顾得了处理伤口，连忙上前企图挽住墨纤尘的手，“大人，你终于来了，那夏西楼仗着自己的主母身份……呜呜呜呜……”
墨纤尘不自在地抽回手，冷声道：“顾恩言，你告什么状？一切不全是你咎由自取吗？”
顾恩言抹眼泪的动作顿住了，她有些不敢置信地抬眸：“大人，您是来质问我的！？您是赞同夏希言那贱人打我的做法是么？”
墨纤尘道：“本国师从不偏袒谁，此事此事事关重大，你散播谣言在先，夏希言才打你出气在后，无论是向我告状，还是向皇上告状，你的面子上也挂不过去。”说到此，他面色一冷，“你安分些，我自会替你讨回公道。”
顾恩言自是不信他，可墨纤尘说的话细细听来的确有几分道理，便也只能暂时听他的话，不再行动，收回告皇上之心思。
墨纤尘拿着鸡蛋替她揉了揉脸，小坐了一会儿方离去。
……
夏将军下了早朝，路过一家茶楼，风雅之心突然便上来了，进去点了几杯小酒，一盘花生米便坐在茶楼里听起了书。
“啪！”案板拍响，随即说书人那过分夸张的故事便开始了，“话说咱们当朝国师啊，他家夫人前几日出门之时，被匪寇拐了……”
夏将军拿着花生米的手就此僵住了，出门八卦居然听到了自家女儿的八卦，看这模样，还传了好几天了。
他道为何他病好上朝之时那些个同僚看着他眼神古怪呢？原来原因出在这里！
“再回来之时，那国师怀里抱着自家夫人，诶，这定睛一看，原来国师夫人竟然衣衫不整……”
夏将军怒了，他把盘子里的花生米当成墨纤尘的肉来嚼。
说书人还在继续：“……好在国师仁厚，没有休掉夫人，只是夫人却……”
“啪！”桌子碎了。
男人坐在桌子前，一脸凶狠，“谁让你们说国师夫人的？国师夫人的闲话你们也敢说！？不怕夏将军报复吗？”
“你谁啊？”有人壮着胆子问。
夏将军呵呵一笑，“鄙人姓夏。”
打完了茶楼的说书人，夏将军怒火不消反而更甚，他喝了点酒，此时更是怒上心头。
他怒气冲冲地来到国师府，见到墨纤尘便是一通吼：“墨纤尘，你若是不爱我家姑娘了，你便将她送回夏府，糟践她作甚？”
墨纤尘尚未反应过来，便被夏将军提起了领子，很是懵然，愣了许久方反应过来，苦笑不得道：“岳父饶命，是您家姑娘问我要休书才对。”
夏将军愣了愣，“咋回事？”
随后墨纤尘将这段日子之事一一说明，夏将军怒了，“你便任由你那侧室散播谣言，不去制止！？”
墨纤尘苦笑：“岳父大人，她可是我朝公主啊，这如何动得？”
夏将军一想也是，思忖着点点头，可才过不久便又气着了，怒道：“那你为何不去着手解决此事？希言的名声如何耽误得？”
墨纤尘摊摊手，无奈地开口：“岳父大人，小婿正欲着手处理此事，您便过来了。”
夏将军老脸一红，“如此一来也不能全怪你了，可这谣言之事，你须得尽快处理。”
墨纤尘点点头：“岳父放心。”他对夏将军态度谦和，夏将军酒气消了，便也离开了。
……
自从教训了顾恩言后，夏西楼便日日出门，流言越厉害，她便心里越是鄙视，她倒是想看看，到底会把她说的如此可恶。
可是夏西楼却万万没想到，才过了两天，再没听见有关城中与自己有关之事，甚至无人再提起。
怎么着？打了顾恩言一顿，反倒杀鸡儆猴地压住了京城众人么？
夏西楼自是不信，自然知道此事后头有人操控，或许是警告过了，就是不知那人时何人，又是为何帮她。
她脑中蓦地出现一张脸。
墨纤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