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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带路，去看看她现在在哪，你可去确定她没了？慌慌张张闯过来，别等去看了之后才发现人还活着。”
墨纤尘的话说完，那丫环连忙起身，这时才想起礼仪尊卑。向二人行过礼后，克制住自己的恐惧，强忍道。
“人确实已经没了，千真万确。大人，这边走，在顾夫人院中......”
此话一出，更是引人惊讶，顾恩言与小蝶一直不对付。夏西楼是知道的，但是也不会出手直接至小蝶死亡。
想着小蝶做过的那些事情，夏西楼的心情有些复杂，心中空落落的，说不上来的情绪。
她与墨纤尘跟在那丫环身后，夏西楼又忍不住去打量墨纤尘的样子，而这次没能很好掩饰，直接被墨纤尘发现了。
“若是她真的没了，便将她父母请过来，给些钱养老。生死之事明面上看着都太过简单，但其中复杂不亚于国政，我会认真考虑的。”
他也没说清是认真考虑小蝶这事，还是他们之间的事，但是夏西楼被这句话很好的哄到了，原本的气几乎消了大半。
可墨纤尘的行为实在太过气人，夏西楼依旧绷着脸，但眼神又恢复了以往的活力灵动。
几乎是府上的所有人都聚集在顾恩言的小院子中，墨月正蹲在小蝶身旁，已经探查完小蝶的死因。
“大人，是溺水身亡。”
女人对于情绪的感知大多敏感，纵使小蝶平日嚣张跋扈，但也有几个关系不错的丫环，那几个丫环偷偷抹起泪，不为小蝶的逝世，只为在这深院宅邸中，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能自由支配而落泪。
一个丫环抹起泪，就有另一个丫环也跟着伤心，一来二去，在场的女人和小部分的男人几乎都是面色僵硬红了眼眶。
顾恩言坐在地上许久，望着躺在地上的小蝶，大脑空白。这已经不能被称为是小蝶了，只是一个空壳！一具尸体！
她从小生长在宫中，见惯了父皇身边的妃子争奇斗艳，争宠吃醋。原本她一直笑话的事情，此时竟也发生在了自己身上。毕竟她接触得最多的便是女人争宠之事，记得最清的也是这样，她笑那些女人笨，可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笨女人。
顾恩言身子一抖，抬起头正想让下人将尸体尽快藏起来时，看见了那一抹玄色锦纹的衣角，是她心心念的花样。
顾恩言连忙起身，苍白着脸强撑出一个娇弱的表情，扑到了墨纤尘的怀中，哭诉道。
“纤尘！我好怕啊纤尘，我、妾身不是故意的，纤尘你怎么才来，妾身在这里一个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做。”
墨纤尘下意识便想向后躲去，奈何顾恩言动作突然，死死抱住他不松手。顾恩言贵为公主，遇见这种事情定然是不知道如何解决的。
一旁的墨月面色也僵起来，他是最先发现的，那时小蝶还在池子里飘着，还是他让人把小蝶捞上来，并让丫环去找墨纤尘。如今杀了人的顾恩言倒什么都不会了，连他的一句话也未听进去。
墨纤尘虽不悦，但也未将顾恩言推开，他等着顾恩言说完话，正向询问的时候，身旁的夏西楼面色不善大力将他二人拉开。
墨纤尘饶有兴趣地看着夏西楼问话，而顾恩言的回答又将他的注意拉了过去。
“别哭了，我问你，她是怎么死的？”
夏西楼的话说的凶，凛冽的气势吓了顾恩言一跳，连忙噤声，虽有些不情愿，但仍是缓缓说道。
“她听说昨夜大人在此处过夜，特地前来恭贺，哼，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顾恩言出神望着小蝶的尸体，咬着下唇，似是在回忆。
“我也没想真的做什么，只不过是想教训她一下，毕竟她说话句句带刺。阴阳怪气的，定是在讽刺谁，不过一个贱婢，竟胆敢对我如此说话。大人不过留宿在此处一夜她就得知了消息，若是日后夜夜留在此处岂不是要天天来烦我，一时心急，便与小蝶起了口角......”
提起过夜一事，夏西楼挑眉，意味深长看了墨纤尘一眼，而墨纤尘也在看着她，眼中深邃，让夏西楼有些慌神。
明明理亏的是他，先躲开眼神的却是夏西楼。
夏西楼如同一口吃了一整个馒头一样，咽喉堵得说不出话，胸中郁闷，心里头不是个滋味，
“我不过是推了一下，谁知道她就掉进了这池子里，这池水也不深，我还以为她在跟我闹，就这么看着她没了......”
顾恩言话说完，拿起手绢继续哭泣起来，想她堂堂一个公主，过去看谁不顺眼皆可随意惩罚，如今竟为了一个如同名字一般渺小的小蝶而落得这般田地。
在场的人心怀鬼胎，怕是只有夏西楼是在真心为小蝶的死亡而感到难过。
墨纤尘吩咐让人把小蝶的父母请来，同时又厉声道。
“此事不许声张，若是让我知道有谁多嘴到处宣扬，定不饶恕。”
顾恩言是公主，就算惩罚也轮不到他来，此事难办，墨纤尘眼中带着厌恶打量一番还在抹泪的顾恩言，不悦道。
“此事已经过去了，去把小蝶的院子收拾出来，东西收好，给她父母一并带回，好留个念想/墨月，去准备一些钱财。”
“是。”
墨纤尘尽可能的将此事压下来，所幸小蝶从不与人交心，又的只有仇家，但那些斗嘴又不致死，她虽然不在了，却没有多少人为此感到开心。
小蝶的父母是农户，家中还有不少儿女，小蝶早早被卖到将军家，他们对小蝶的感情也不深，只是装装样子，小蝶的娘跪在小蝶身边哭天喊地，而小蝶的爹正在发泄愤怒，以此来彰显自己是个疼爱儿女的好父亲。
“谁！谁杀了我女儿！天杀的，她才这么大！嫁入国师府！满门风光的事！我们全家都等着我女儿带着我们吃香的喝辣的、享尽荣华富贵呢！是哪个该死的杀了我的女儿！”
小蝶的娘觉得此话有些不妥，连忙起身拉了拉袖子，让他收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