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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夏西楼回来,墨纤尘原本应当高兴才是,可现在……
他目光沉沉的盯着夏西楼,压着心中那股难以言喻的烦躁之意问她:“这根簪子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他的语气有些急,甚至带着些许审问之意,夏西楼闻言,心中有些不悦。
她本来因为自己不打招呼离开惹得所有人为她着急而愧疚,可现在……
夏西楼冷笑了一声,将簪子从墨纤尘手中抢了回来,才讥讽道:“怎么,难不成这根碧玉簪子还有什么惊天的来历,值得你要为此大费周章的审问我吗?”
墨纤尘本就因为夏西楼不见了的事心神大乱,又在她的枕头之下发现了这根肖似故人之物的碧玉簪子,心中既有震惊,又涌出了股莫名的危机感。
此刻夏西楼的冷淡和碧玉簪子成迷的来历,恰好将他心底被尘封过去的前尘往事尽数掀了起来,让那些在成为国师之前如蛆附骨的自卑和不甘重新摆上了台面。
墨纤尘深深的吸了口气,不忍再看夏西楼对簪子珍视的神情,敛下眼帘,盯着地毯上的花纹,迫着自己冷静解释:“此物与我认识的一个人的东西极为相像,我一时慌乱……”
夏西楼并未领情他的低头,反而毫不客气的讥嘲。
“所以呢?那你就不会好好的问吗?刚刚那副咄咄逼人的态度,我还以为这簪子是什么杀人不见血的凶器呢?”
言罢,她仔细看了看手中这根碧玉簪子,并未在上面看出任何稀奇特殊的地方,心下便有些怀疑墨纤尘所言的虚实。
似是看出了夏西楼心中所想,墨纤尘扯了扯嘴角,哑声道:“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所以还望你能将此物的来历告知于我。”
基于二人之间的感情,夏西楼也不愿意怀疑墨纤尘。
见他真的不再像方才一般咄咄逼人,反而放低了姿态来询问,便也没在冷嘲热讽,而是解释:“此物乃我一朋友所赠,来历绝对正当。”
墨纤尘闻言后,沉默了一瞬,忽然问:“你那位朋友,是男人?”
夏西楼抓着簪子,迟疑了片刻,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答案的墨纤尘神色微微一变,变了变看向簪子的神色越发的深不可测。
夏西楼只觉得后颈被他盯着的地方凉飕飕的,情不自禁的将握着簪子的手缩到了身后。
这样的逃避和维护之意刺痛了本就被各种猜疑所困扰的墨纤尘的眼睛。
他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手指,看着还对自己存有愤愤的夏西楼,苦笑着出声,“男女之间互赠贴身之物意为相互有意,其中男子赠女子簪子,若女子收下便是为二人定情终身。你与你那位朋友的关系,必然是不一般吧。”
墨纤尘说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的联想到昨夜二人温存时,夏西楼拒绝为自己生下孩子,墨纤尘只觉得心脏上像是悬着一把锋利的刀刃,刺得他连呼吸都颤动了几分。
作为一个伪古代人,夏西楼根本不知道赠簪子是定终身表情的意思,听到墨纤尘解释的时候,难得的懵了一下。
随后见墨纤尘面色冷凝,连看也不愿看自己,便知道他是误会她了,心中顿时一急,“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收下簪子是这个意思,我……”
“不必解释了,我明白。”你心里在乎的从来都不是我。
墨纤尘打断了夏西楼的话,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夏西楼愣在原地,目送着他离开,心底未能轻松半分,反而越发的难过。
她曾以为他们心意互通,却没想到一根簪子就能将两人之间的感情破绽暴露得更彻底。
墨纤尘送夏西楼的院子离开之后,直接去了书房,并召来了心腹墨离。
墨离跟随墨纤尘多年,比之旁人自然多了几分了解,见墨纤尘一身难以接近的寒厉之气,便主动道:“主子心情不好?可是还未与夫人和解?”
身为墨纤尘的暗卫正官,墨离会知道墨纤尘和夏西楼吵架并不是难事,难的是他能不惧墨纤尘的威慑,将此事严明,简直像是在老虎屁股上试探着拔毛。
墨纤尘对这位情同手足心腹比旁人要多几分宽容,闻言只是沉沉的警告了他一眼,并未发怒。
“派人去查查最近在夫人身边出现过的形迹可疑的人,另外……”墨纤尘话语微顿,面色沉沉,似是在挣扎。
过了许久,墨离听见他声音忽然暗哑了几分,带着些疲惫之意道:“派人去查当年大公子坠崖身亡地方,再去查近日城中有无与大公子面貌身形相似之人。”
“主子这是何意?”
墨离大惊,见墨纤尘不似在开玩笑,便忍不住道,“大公子当年为了救夫人与刺客一同坠崖,事后墨府曾派人查证过的,佐证了崖底的骸骨就是大公子,为何主子今日会起怀疑?”
“你也觉得他死了?”墨纤尘睨了他一眼。
墨离拱拱手,没有立即表态,而是说出了自己不解的地方。
“那悬崖轻功再好也不能毫发无损的下去,更何况当时的大公子已经是强弓之弩;再者,若大公子还活着,这么些年,为什么不现身?”
墨纤尘眼睛盯着窗外枝丫上展翅欲飞的大雁,冷笑了一声。
当年崖底寻到的人被野兽啃得连脸都看不清了,是不是还不是凭借仵作一句话?他若是死了,那夏西楼手中所持带着他印记的簪子又算什么?
他不现身不过是不在他们面前现身罢了,或许墨千城早就接触了夏西楼,并与她托明了身世。
而他却还傻傻的以为自己能够得到磨掉她心底的执念,进住进她的心。
墨纤尘没有将自己心中的怀疑告知墨离,只是让他仔细去查证。
墨离纵然心中还有疑惑,但对墨纤尘下的命令却不会反驳。
深夜,夏西楼暂居的小院,灯火通明。
夏西楼未更换寝衣,坐在桌前把玩着碧玉簪。
她借着火光打量着手中的玉簪,实在没从上面看出特殊之意,也分外不理解墨纤尘为什么会为了一根簪子跟自己冷战,将自己拒之门外。
一想到下午她解释却只得了几句冷言冷语,夏西楼就觉得心脏生疼,之前的感情笃深仿佛就是个笑话,她的满腔真心竟然换不了一个信任!
夏西楼和衣躺在床上,翻来复于了一宿,越想,越觉得再留在看人冷脸,贴人冷屁股的自己就是个傻瓜。
天还不明,她便起身,干脆的收拾了自己的衣物细软,趁着天色微明,离开了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