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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其他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喂，你哭什么？”
林诺抬眸，这才发觉身旁多了一个男生，她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出现在这层楼，大概是高三的。
她迅速擦去了眼泪，没有理会这个男生，继续观察着楼下的情况。
“你在这里哭，是因为下面的这个人么？”男生的声音压低了一些，“你朋友？”
林诺扫了他一眼，“不认识。”
她只不过是目睹了这个人的离开，甚至不知道他姓甚名谁。
“不认识居然还会哭出来，竟然不是嘲笑，”男生轻笑了一声，却听不出开心，“你跟这些人还真是不一样。”
林诺愣了片刻，才开始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生。
高挑而清瘦的身材，着装整齐，在他们川城来说，这个人还算是长得比较好看的。
他皱着眉头，脸色并不好。
竟然不是嘲笑。
林诺似乎领悟到了这句话的意思，他指的是这里的大多数人，就像是刚才蜂拥着往楼下跑的那些人。
林诺挑眉，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你是高三的？”
“嗯。”他闷哼一声，随即转过脑袋看向林诺，细细打量了眼前这个女生一番。
“你怎么这么问，莫非你是高二的？”
“为什么不能是高一的。”
林诺这句话并没有疑问。
她的思绪很乱，只是垂眸继续看向楼下。
“没什么，猜的。”男生也继续去看楼下。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林诺紧握着拳头，又瞥了一眼这个男生，没再多说便下了楼，而那个男生在身后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这层楼。
沉重而拖沓的脚步在空旷的楼道里发出了很大的声音，她却像是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感觉到不踏实。
明明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却让她如此难受。
回到教室里，嘈杂的声音中总是传来对这件事的讨论，很多人说这个离开的人或许是脑子有病，不然谁年纪轻轻的选择去死。
林诺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看着各种车涌入学校，白色衣服的和藏蓝色衣服的人纷纷进入了三中。
她只有深深地无力感。
“林诺，”顾安气喘吁吁地跑回教室，“你跑哪儿去了，我找你半天。”
林诺扫了顾安一眼，“找我干嘛？”
“你先别到处走，等会儿老师看见凑热闹的人，会有处罚的。”顾安喘着粗气，几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
凑热闹？
“那些人只是在凑热闹，我不是。”她平静地吐出这句话。
木讷的声音像是个机器人，没有丝毫感情可言。
“对不起，我不是说你在凑热闹，我只是……”顾安狠狠地拍打着自己的嘴巴。
林诺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外，甚至在玻璃上看到了几分自己的影子，和那个位置重合在一起。
“唉，你说多可惜啊，十几岁就……”万依轻声叹息着，还勾着身子去看外面的情况。
林诺听着没说什么，至少她没有说出“这个人有病”之类的话语。
万依皱着眉头，“林诺，你说这个人为什么会想不开啊？”
林诺沉默了许久，正当万依以为她不想理会的时候，她缓缓开口。
“或许是想开了。”
万依诧异了一瞬，仔细想了想林诺的这句话，也没有弄明白是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
林诺彻底的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