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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心头狂震,如山压胸,俱皆感到喘不过气来。
厅中寂静,也只一瞬,再是沉默,亦是会有结束之时,林玉峰也是震惊,放眼观去,只见众人皆是一般神色,除了震惊,便还只剩对他施无邪打心眼里敬服,两种表情混杂,实在是分不清究竟是哪样多些。
他虽面上不显,内心却也是十分佩服,日禾邪教为祸武林多年,起先是小打小闹,偷偷摸摸,做的尽是些鸡鸣狗盗,见不得光的勾当,若是人人皆似施无邪一般,多处奔走,灭其于萌芽,却又何至到眼下这养虎为患的地步?
如此一想,深觉惭愧,忧心忡忡开口道:“那是为何?形意门地下怎会有密室?形意门遭了无妄之灾,江湖之上,有耳皆闻,却怎么会是这样?仇兄?咦?仇兄去了哪里?”
仇少岳闻言大惊,一颗心都快提至嗓门眼中,只怕他着人四下找寻,不见自己自然生疑,到得那时,自必会以为自己畏罪潜逃,施无邪只说了扬州密室之事,他自然不好,也不甘现下便灰溜溜自行离去,断不知他是否还另有掌握不利于己之事。
他愤怒心焦,一时亦难想许多,只盼着多听一些,愤恨终归只是愤恨,真要叫他豁出性命不要,跳出拼死一战,那也还是没有勇气。
好在林玉峰一问,那孟良已然毕恭毕敬接口:“启禀师叔!说是昨夜喝了太多,头晕目眩,已然下去歇息,要到晚间再来守灵,师叔事多,怕是忘却了吧……”
林玉峰一听,举手拍额道:“唔……瞧我这……对!他是说过,竟叫我给忘了,不在便不在罢,晚些时候问他亦是不迟……林某无状,这便倚老卖老,斗胆请问施先生一句,但不知先生后来一路追寻,可有收获?”
愤怒外加焦躁的仇少岳听得这话,内心又自定了不少,只思:“老子现下还不能走,总要听听这些个狗日的后面说些甚么才是,总归来一趟不易,不多捞些……”
他心下鬼胎暗结,施无邪见林玉峰问起,也不隐瞒,只答道:“本来也还没有多少头绪,不过来这一路,却是收获不小,这也是在下要说的第三件事……”
“哦?”
……
他言说至此,自座位之上站立而起,面色平静,众人听他这话,心中俱皆又是一震,人人惊哦出声,只待他续说下文,不想他竟是断了不言。
便是那暗中竭力抑制住内心滔天愤恨的仇少岳亦是心下大震,心道果然,这挨千刀的狗贼本事倒是真的不容小觑,还好老子技胜一筹,嘿!只不知他掌握了甚么?可真是急死老子了……
“此话怎讲?但请先生直言……”林玉峰惊哦过后,又添一问。
“唔!林掌门太是客气,小可乃是晚辈,当不起林掌门总是这般先生、先生的称呼,林掌门若是不嫌小可高攀,不妨以侄子辈相称,小可听了那也还欢喜的紧。咳!这第三件事嘛!小侄可是要先告声罪……”
“哦?贤侄何以……”施无邪话都说至这个份上,林玉峰自然不好再有推说,又是一声惊哦,后面的话还未问出,却不想那施无邪却是突兀地脚下一滑,身形陡起,侧身向着下手坐着的西域十狼俯冲过去。
众人心下一惊,但见他双手成掌,已然直拍出去,攻的却是九狼与十狼二人,在坐之人皆是心下大惊,却不知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甚么药,因何会突兀下手攻击,非但如此,竟还是攻击的西域十狼中的九、十二狼。
西域十狼心中惊讶更甚,只不知他一时间究竟是发了哪门子神经,莫不是浪得虚名?
便只这样一想,十兄弟俱是满脸怒色,他十兄弟结交多年,彼此感情深厚,这无端遭了人攻击,心中自然不快,便是青城双杰与山西七灵都是已然站起,正待开口呵斥。
那九、十二狼眼见他掌劲劲疾,一愣之下,已快及体,二人久经江湖,反应也是奇快,一经站立,手身后退,鼻中重重一哼,也不言语,手中蓄力,便已回了过去,欲要格挡开施无邪那极致一掌。
却哪料,那施无邪只面上一笑,至诚的道了一声“得罪!”,足下一点,身形暴退,半道中却是突兀反转,折而直袭孟良、孟飞二人。
孟良、孟飞兄弟正是坐在了西域十狼对面最下首,按了排序,正在那九狼与十狼对面,这几下变故突兀,一时间竟是将众人搞得晕头转向,分辨不清,他到底是存了甚么意图。
“住手……”
“施无邪,好大的胆子,竟然到了这里撒野……”
“住手!”
……
惊呼连连,林玉峰已然率先跳起,便欲上前,孟良、孟飞毕竟都是华山弟子,他身为掌门,派中弟子为别人当了面欺负,还不是如同赤裸裸的打了他脸。
他闪身而出,余人正待效仿,却不意人影一花,那陆芳媛已然挡在了身前,双手抱拳,朗声说道:“各位请稍安勿躁,且听我一言,小女子斗胆,请各位安生看好,一切因由,稍后自见分晓。”
“甚么?”
……
众人惊疑,却也真的停住,手中各自蓄力待发,心想着且看你二人要闹甚么幺蛾子出来,最好是能给了我们一个合理解释,否则……
便只这一耽搁,那边厢施无邪掌打脚踢,一人分斗两人,已然走过了七八招,那孟良、孟飞仓促招架,一时间晕头转向,这七八招一接,早已是苦不堪言,心中惊惧,斗意全无。
旁观众人一见,暗暗赞叹,这施无邪虽说是出其不意,打了他二人个措手不及,却也是同时迎战两人,孟良、孟飞再是不济,好歹也是华山年轻一辈佼佼翘楚,这般为他压着打,换作旁人,只怕也没那么轻松。
林玉峰眼见施无邪陡然出手,竟是攻击的是己派师侄,几番动容,终究忍住,心中反复思索,眉头深挤,终于若有所思,他先前便有担忧,只是万万不敢想象……
此时相斗,场中又是设置了灵堂,自然稍嫌狭小,三人皆是拳掌齐施,未曾用上兵器,孟良、孟飞固然是未有佩剑,那施无邪也不知是出于甚么考量,竟然也是未解佩剑,只以一双肉掌,上下翻飞,掌掌劲力浑厚,只打得二孟郁闷不已,却也苦于技不如人,无计可施。
如此相斗,反反复复,二孟终是为他一人分神死死压着,说来话长,三十招过,也不过眨眼功夫,待得三十五招上,二孟显然是被打出了火来,兄弟二人互望一眼,又是抵挡了一招,突兀变换方位,孟良占了孟飞先前位置一拳直袭,奔施无邪胸口,孟飞则脚踏中宫,掌拍面门,欺身直进。
那施无邪眼见他二人心下发狠,却也不怵,暗道一声来的好,待得其招式用老,变无可变,这才动了,只见他双手齐出,间不容缓中一拨一带,身形侧转,也不见如何动作,人已到了二孟身后,并指连戳。
二孟为他这恰到好处的一拨一带,身形前冲,眼看便即摔倒,各个皆是心慌意乱,急切中只双双拍出一掌,心想着凭这一掌拍出的反震之力,稳住身形,转身再战。
却哪想,敌人已然失去踪影,心中一惊,背后风声又起,再想有所应变,已然不及,但觉“噗噗噗”各有三声,兄弟二人背上已然连中三指,前冲势立止,已然尽数被封住了穴道,动弹不得。
穴道被制,兄弟二人眼珠急转,面色连变,各个心叹事情败露,已无幸免,那施无邪已然踱步二人身前,面色一寒,厉声斥叱道:“鼠辈!昨夜作过甚么?还不从实招来?”
他这一喝,众人心下一惊,林玉峰已然是面色难看,心痛不已,暗处躲藏的仇少岳只有更惊,心道昨夜之事十分隐蔽,却是不想叫此人打探得知,这……这……
不明所以,才是最为恐惧,若是依着他之阴险狡诈,不是气急败坏,失了思考,先前那施无邪道出来这一路,收获不小这句话时,他若仔细听了,只怕便已想到。
然,他虽心中不住告诫自己用心去听,用心去听,那施无邪说的极快,一待说完,即刻悍然动手,他倒真是未有听清,二孟失手,他全程目睹,皆是未有想到这一层上,那时他想,遮莫这二人行事不慎,叫这施无邪探知了甚么,掖或是几人之间,先前已有过节,结了梁子,这施无邪祭拜完了,终于不忍,起了寻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