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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鸣凤与任飘雪二人大骇,只急得连连摆手,皆道不敢,我俩年纪轻轻,此等重任又如何能当?还请诸位前辈另觅高贤,可莫要开这等玩笑,这……这当真是折煞我俩了……
众人如何肯依,皆道当得,你二人武艺超群出众,自不须说,年轻有为自该有所担当才是,方今武林内忧外患,中原败类勾结域外豺狼,欲图不轨,不利我中原,你俩人中豪杰,此时不作担当,更待何时?
云任二人还要再推,众人自然死活不让,定要他二人领头,道是你两个老哥哥说的分明,道理便不须我等再多唠叨,这便应承了罢!
二人苦笑,一脸委屈,马春元双眼一瞪,怪声怪气道:“如何当不得?年轻人没一点儿魄力那怎么成?我与你二哥年轻之时可不像你俩这么怂……”
马秋元眉头一皱,喝道:“咄!糊涂蛋马老大,又瞎说甚么?你莫是忘了那日客栈与施兄弟相聚,小兄弟是怎么说的了么?”
马春元皱眉,似在苦想,忽而“哈哈……”一阵开心大笑,众人不明他二人又闹甚么玄虚,但听他又突兀止住笑声,正儿八经道:“呵呵……那又如何能忘?马老二你又来考我记性,是也不是?”
“不然呢?”马秋元玩味问道。
马春元这时倒是极为配合,也不与他胡闹,嘻嘻道:“你莫道我真的忘了不成?那日小兄弟说,到了丐帮定要请了丐帮众前辈一起,共商讨贼大事,还说此事至关紧要,须耽误不得,总归是要有人领这个头,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先除内鬼,再征外敌,大家伙同心协力,先剿了日禾内狗,再与域外日禾邪教一决雌雄来着,你道我可有记错半分?”
马秋元道:“着啊!那也自是还没记错,当真是难为你了,我原以为你便只是个糊涂蛋,却不想也还没糊涂到极致透顶,小兄弟可不便是这么说的么,这建议既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这领头人嘛……”
马春元抢了他话,道:“呵呵,甚是!甚是!念头既由他出,那便自当由他自己担当,我等老而糊涂,这等大事哪能容我等这些个老家伙牵头去办?”
云鸣凤与任飘雪听了,苦笑更甚,双双愁眉苦脸道:“二位老哥哥且饶过你家弟弟罢,这……”
马春元兄弟二人同道:“怎么?还不乐意?当真好不气人,这……”
杨孝义这时已然在杨琪搀扶之下坐定,他伤后不能久立,当下也不站起,朗声接口,正义凛然道:“唔!我说一句,飘雪、鸣凤孩儿,你老哥哥们说的对极,男儿汉大丈夫,立身处世当尽男儿本色,我且问你俩一声,我辈学武所为何来?”
云任二人尚未答话,群丐纷纷响应,齐道惩奸除恶,匡扶正义,杀身成仁,在所不惜!
云任二人汗颜,杨孝义续道:“不错!惩奸除恶,匡扶正义,杀身成仁,在所不惜!说的多好!然则,何为除恶?何为正义?”
他这话道完,眼光自云鸣凤与任飘雪脸上来回打量,慈祥和蔼的脸上满满的鼓励之意,缓缓又道:“日禾邪教祸为非作歹,屠戮生灵,我等振臂高挥,抱团讨之,那便是匡扶正义!男儿汉立身世间,自当有一番作为,抛头颅洒热血,又何足道哉?
你二人是年轻不假,然则谁又能天生便能担当一切,总须要经历过了,那才能知成与不成,再者说了,又不是要你俩去徒逞血夫之勇自己厮杀,便只是要你俩领个头,咱们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总能想出些好法子出来,不是有那么一句话说嘛,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那又有甚么好怕的了?”
他言至此处,眼神望向任飘雪,举起手来招了招道:“飘雪你过来……”任飘雪本与他相距不远,此时正肃容聆听恩师教诲,见他招呼,连忙绕身过去,躬身一礼,双膝一软,便要屈膝跪下,嘴中呼道:“师父……”
杨孝义伸手抚他,将他拉起,慈爱地道:“呵呵……够啦!够啦!越活越不成样子了,都说过多少次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如今已是我丐帮帮主,岂能再动不动便朝我这糟老头子行跪拜之礼?
况且,为师不是早就说过了么?飘雪孩儿,为师此番心意,你可懂得?”任飘雪恭敬回道:“是!师父教训的是,飘雪糊涂,知晓……”
杨孝义与他师徒情深,知晓他接下来要说甚么,只拉他更近到自己跟前,双手爱抚他手,语重心长的道:“飘雪孩儿,你眼下已是我丐帮帮主,我丐帮数百年来,乃天下第一大帮,帮中能人辈出自不须说,你师父我资质愚钝,丐帮在我手中,那是勉强维持,未克有发扬光大。
然,师父一生又何尝不想我丐帮终有一日能再塑辉煌,而今,师父身残且已老迈,这等愿望自然只好着落到你身上来了,你天资聪颖,胜为师不知凡几,为师心中热盼,便是不说,想必你也自会明白……”
他言说至此,双手改抚为拍,轻轻拍在任飘雪手上,任飘雪心怀酸楚与激动,热泪盈眶道:“师父……徒儿知道了,徒儿我是怕辜负了师父重托……”
杨孝义面上微笑始终不改,意示嘉许道:“你知便好,我丐帮帮众历来重情重义,为师不才,一生信条,那便是诚心做事,和善待人这八个字,你只有真真正正做到以身作则,将人心比自心,虚怀若谷,心中自必坦坦荡荡,则又何惧有之?”
任飘雪听了他这番话,内心豁然开朗,含泪点头答应。杨孝义见他终于想的明白,双手攥着他手,紧紧一握,旋即松开,轻轻一拍,面上微笑更甚,紧盯着他看。
任飘雪与他情同父子,知他心意,躬身退开,杨孝义方才回转过头来,左手再伸,向着云鸣凤招了招道:“鸣凤孩儿你过来……”云鸣凤听他与任飘雪说话,但觉句句发人深思,正自思考,已然入神。
于他这一招自然未曾看见,杨琪这时已紧挨在他身边,见状用肘轻轻在他腰间一碰,附嘴在他耳边,低低说了一句:“鸣凤哥哥,爹爹叫你呢……”
云鸣凤自然即时惊觉,“啊?”的一声,手忙脚乱上前一步,不知所措道:“岳父你老人家唤我?”
杨孝义慈爱不减,亦是伸手抚他双手,呵呵笑道:“呵呵……真是傻孩子,我不叫你叫谁?”
云鸣凤一时大囧,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应答,众丐与马春元等俱皆哈哈大笑,马秋元更趁机打趣:
“哈哈……自古但听一句话,叫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咱们杨兄倒是不同一般啊,一人身兼二职,老丈人当了,还要充当丈母娘的角色,这是替你闺女又来把关来了么?怎么?我这小兄弟人品可还中意?哈哈……”
马春元急了,一副佩服到五体投地之色,抢着附和道:“是啊!我说老杨,我这小兄弟人品可还满意?呵呵……实话告诉你罢!你便是不满意,那也是没辙了,生米已成熟……”
“哼!老不羞,好讨厌啦!”杨琪听他越说越不成话,心中怦然一跳,娇羞的一跺脚,哼道。
他与云鸣凤虽已缠绵数度,终究也是未正式拜堂成亲,她虽未隐瞒其父,曾将实情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告诉了杨孝义,杨孝义爱女至深,自不怪罪,可场中毕竟还有这么多丐帮帮众,似他这般口没遮拦当众这般宣说,那还不羞死人了。
马秋元双眼一瞪马春元,吓得他一吐舌头,嗫嗦着道:“咳咳!这……”马秋元知他一时思路打转,转不过弯来,急忙圆场道:
“老杨,这马老大笨嘴拙舌不会说话,往往用词不当,偏生还喜欢人前卖弄,你便多担待些,他那意思是说,你那闺女与我这小兄弟两情相悦,已私定终身,你便是要反对,那也是迟了,我们兄弟俩保定这个大媒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