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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单又是沮丧又是无比愤怒,痛苦的摇头,他知戒欲四人心意,只觉他四兄弟平日虽不待见自己,却也并不欠自己甚么,要自己拿他四人去换自己曾经宠爱的女子,良心上却无论如何也过不去,况且这四人已痛改前非,遭遇又与自己一般无二?
是以,他终于面色平静向那女子说道:“媚儿,你好好去罢!别怪我心狠……”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那媚儿却亡魂尖叫,那本就楚楚可怜的绝美脸上,透露出无比的惊讶与不敢相信之色,更有无尽的绝望。
正道这方,加之青禾堂众人心中都是无比沉重,云鸣凤已隐隐难耐,若不是碍于司徒单家人在仇少岳那恶魔手上,只怕早已冲了出去,他不止数次看向司徒钥,思及自己幼时所受苦楚,当真是感同身受,这时哪敢轻易作出异动?
他的手已不知多少次伸向了背后,紧紧攥住青吟剑柄,终于还是放下,心中暗恨不已,依他与这恶人之间的血海深仇,这么屈辱地看着敌人如此放肆,如此肆无忌惮,当真也太难为他了。
众人心下愤愤,便是慕容合鹤也是心中不齿,却不想,仇少岳却突兀地怪笑,声音绝响,竟然将喧闹与那媚儿尖叫声盖过,敌我双方俱是不解,只不知他葫芦里究竟又卖的是什么药,司徒单面色惨然,在他想来此贼定是在笑自己薄情寡义。
正道这边,似王烈风与青城双杰及西域十狼等早已难以克制,各人跳脚,便欲不管不顾冲上前去拼命。
却哪料,仇少岳笑了一阵,拖拽着那尖叫失色的媚儿飘忽后退至慕容合鹤身旁,一手捏住媚儿咽喉,一手伸出直指戒欲四人,一副活见鬼似的朝着慕容合鹤道:“呵呵……笑死老子了,慕容兄你说……咳咳……这几个狗日的好不好笑?”
慕容合鹤心中念头烦杂,自比不上他这么阴险,一时不解,问道:“如何好笑?你……你指的是谁?”
仇少岳好似勉强止住了笑,前指的手并不放下,这时又是重重一哼,面色又变阴狠道:“还不是那狗日的邬奎四人么?嘿!这几个狗日的也不知怎么的卑躬屈膝讨饶,使得那些蠢货饶了狗命,却他娘的冒充起秃驴来了,你看那几个狗日的现下的熊样,不伦不类的岂不笑人,嘿!双手合十,会说句阿弥陀佛便成和尚了?哈哈……笑死老子了!哈哈……”
慕容合鹤听了一愣,这时放眼再看,却正好见了戒欲四人当真正低眉顺眼,双手合十,不由也觉不可思议,不由也是哈的一声笑了出来道:“嘿!你别说,还真有些不伦不类!唔……”
他二人这么一对话,日禾神教教徒俱皆哄然大笑,纷纷议论,说甚么难听的都有,他们说的肆无忌惮,戒欲四人皈依未久,虽拜得悟了为师,却是事起匆忙,尚未受师父诚心教诲点化,所凭全是本心忏悔,心智要说坚定也不是那么特别坚定。
这时听了仇少岳这话,已然气得身子微微发抖,虽极尽克制,面上却也起了变化,合十当胸的双手也已不住颤抖,悟了见了,飘身上前,低低劝道:“阿弥陀佛,为师知你四人凡心未断,先前心结便是在此,此贼如魔,我辈集结,亦为除恶扬善,这时隐忍,乃时机不到,汝等又何须急躁,甘愿受那恶人言语滋扰?自乱分寸,岂不是傻?”
戒欲四人心中一凛,躬身施礼道:“师父教诲的是,弟子懂了!”
悟了道:“真的懂了?”
戒欲四人又道:“真的懂了!”
悟了微微颔首,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只说了这句,又即飘身退了回去,青禾堂众人这时已再无退路,与他们混杂一起,自也没人拦他,戒欲四人受教,禅心又坚定不少,各人口中默念,只不知念的是甚么,倒也觉心中渐趋平静,于敌人嘲笑已全不放于心上。
仇少岳嘲笑了一阵,见得老和尚过来说了几句,戒欲四人又是静了下来,知此计不成,也觉无趣,话锋一转又是敲打起司徒单来,指着戒欲的手收回,在那媚儿脸上抹了一把,脸色又变,似极为不忍的道:“唉!可惜了啊!美人儿,那狗贼要你去死,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是成全了他还是……”
说到这,故意停住不说,斜睨双眼,不怀好意的看着媚儿,只吓得她不住哭泣,拼命的大声求饶道:“不!不要!参……教!你……你大人有大量,别……别杀我好不好?求求你……别杀我……”
司徒单面色一僵,眼中已有痛心之色,无力的摇了摇头,这时已不愿再说甚么,换而言之,他心中已在慢慢的绝望,如他说出那句话时,媚儿表现出来的神色一般。
仇少岳却不管其他,自顾又道:“唉!这么喜人的可人儿,我倒是有些心中不忍呢,只可惜人家不重视你,你瞧瞧你多傻,跟了别人那么久,嘿嘿……人家在你身上发泄够了,玩的腻了,直接一句媚儿,你好好去罢!别愿他心狠打发,嘿嘿……
唉!真够绝情的!换作是老子便做不到这么绝情,唉!这莫不是别人说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不……不对!你只是那下作贱人的情人,唔……”
唔的一声,大摇其头,又道:“也不对!是甚么呢?你在人家眼中算甚么呢?”作深思状,不住已手敲打自己脑袋,要多可恶便有多可恶的连连做作,终于“啊!”的一声又叫出来道:“是啦!是啦!老子想到啦!你媚儿这么水灵的美人儿,在那贱人眼里便只是一个玩物,彻头彻尾供他发泄兽欲的玩物,哈哈……”
司徒单脸上已极度难看,右手伸出,伸到腰间,摸出一把飞刀出来,在手中紧了紧,又掂量了数回,想起亲娘与发妻死去之前说的话,朝着媚儿,极为心痛的又道:“媚儿,这人就是个恶魔,你别听他的,嘿嘿……”
惨然一笑,此刻看来,已似苍老了许多,续道:“我们这一大家子走到今日这份上,全是拜了这恶魔所赐,这恶魔抓了你们前来要挟我,他就该死,他杀了我娘与你大姐,那就更是该死了,你懂了么?媚儿……”
对面,媚儿只是苦苦哀求,一忽儿是对仇少岳说,只求他不要杀她,语气卑躬,但求保命,一忽儿又对他司徒单说,那是已然神经质的尖叫:“不!我不明白!我不懂!我不想死!我不要死的,你……你要作甚么?你拿着刀子和我说这些作甚么?我只想活着,求求你让我活着,你……你该不会是要杀……我……吧?我……不……”
尖叫声在回荡,仇少岳听了极为开心,阴阴道:“嘿嘿……蠢货!你听到了么?她不想死,她想好好的活着,不愿陪你无谓的送死,你觉得怎么样了?是不是很失望很伤心啊?嘿嘿……”
司徒单此刻根本理都不想理他,只对那媚儿道:“对!我亲手送你上路,总好过你遭人糟蹋,你说呢?我……我只能为你作这么多了……”
话至此处,一直在手中紧攥的飞刀毫无征兆的抖手挥出,箭一般破空直朝着那媚儿当胸射去,嘴中最后几句话才说了出来:“媚儿,我会一辈子记着你得好的,我发誓!也许要不了多久我便会来找你了,嘿嘿!那时我再疼惜你,爱护你,可好?”
媚儿彻彻底底的绝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