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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慧儿闻听此言,眼里的泪水哪里还禁得住,抱住玉秋歌的头抽抽咽咽地说道:“我的女儿,娘身上的肉肉啊!
非是当年为娘狠心把你送给了太后,实在是,为娘与你父亲并没有明媒正娶,可以说连个侍妾的身份也无有。
只是凭着我对你爹爹的满满的爱意,当初他说回府休了自己的夫人,还我一个名份,只是,那一日娘亲终是没有等得来,你的父亲便因为我而死了。
每当想起这一刻,娘亲就痛不欲生,如果不是想亲眼看你长大成人,哪里还能苟活到如今呢?
虽说如今你贵为郡主,可在萧家终究是个没名没份的私生子,幸好太后怜惜,假托说你是玉夫人亲生的,如此才瞒了世人,让我儿在世上快快活活的,不受任何歧视的生活。
有你,有你父亲生前对娘亲的爱,即使是再苦一些,娘亲也无怨无悔了,哪里还敢奢求更多呢?
更不敢因为娘亲而扰乱了玉儿你如今的生活呢!”
一直以来,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情世故不甚了解的玉秋歌此时终于明白,因何当年母亲会舍弃自己,因何她宁愿舍了骨肉分离之痛,亦要把自己留在太后身边。
明白了,终于明白了,一个私生子,不论在多么开放的社会,在多么先进的时代,都是让人忌讳着的,更不要说在这个伦理地位极其重要的时代了。
强自笑道:“娘亲,女儿不管,只要娘亲肯留在玉儿身边,你要什么都可以。”
“好的,好的,要我留在你身边可以,只要你不与我相认为母女,只做为一个普通的与你看诊的大夫便可,可是听明白了吗?”
玉秋歌怔了怔,对于母爱的伟大,似乎在六七岁之后,她便从来没有感受过,如今听得上官慧儿这般说话,心里竟是翻天滔海般的澎湃起来,两膝跪地,声音哽咽着,“娘亲,何必为难自己呢?
女儿尚不介意,娘亲又何必执意如此呢?”
上官慧儿抚了抚玉秋歌垂至额前的长发,叹息着摇了摇头,“孩子,你自小在太后的庇护下成长,自然不会想到那些个俗世的伦理对人的束缚,等你嫁了人以后,就会表现的更明显的。
如果你执意不肯听娘亲的话,娘亲这就立时带着秋语和冬至离开去!”
上官慧儿假意生气着,摆出了一副非走不可以样子。这一下萧玉梅真的慌了,拉着上官慧儿的袖子苦苦哀求道:“娘亲,不要啊,不要再让玉儿感觉自己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了。我,我以后听你的就是了!”
“这才乖嘛,以后可得记住了,不然我可真要带着秋语和冬至走了呢!”
说话间,忽然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之声,随即传来平顺王爷的声音,“怎么这娘俩刚一见面就哭闹起来了呢!”
声音落地,帘拢挑起,带着一股外来的风,和顺王爷喜气洋洋地走进屋子,笑道:“玉儿,我这一趟差使,可否能够够得上功德圆满,能否给个奖励呢?”
上官慧儿看和顺王爷走进屋子,上前略施一礼道:“民妇给平顺王爷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