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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白虞突然开口。
男人大笑的声音滞了滞，不过转瞬又看向白虞，“你懂吗？”
“你也不懂！”他乐呵呵的笑，殊不知自己面上的狰狞之色直叫白虞觉得犯恶心。
“滥杀无辜，圈禁女子，打着天下人亏欠你的旗号去残害无辜之人！你现在有何资格在这儿做出一副痴狂模样？！”
白虞怒极，无论这个人有多惨，但这都与那些女子无关，她们并无害人之心，即便有些贪欲，那也只是凡人七情六欲极为寻常的一种，男人现在这样，分明就是辩解也没有资格！
她见过那些女子惨然模样，所以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男人犯下的罪过当做没有发生。
谁的日子好过？！
“我替天道惩罚她们……看看这世道，明明我才是闵国公府的世子，可是你瞧瞧，我现在这狼狈如丧家之犬的样子拜谁所赐？！嗯？!!”
他嘴角越开越大，抹了一把鼻下的血迹，“长得丑是我的错吗？！我自小就被送到庄子上，你知道我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吗？！庄子上的嬷嬷欺辱我，不给我饭吃，每日在我的脸上用针刺……呵，你当这些其他人都不知道吗？她们都知道的……伺候我的侍女在我十岁时便……”
她当着陆压白虞的面往下一扌莫，“我早就废了！哈哈哈……我早就是废人了！你们懂什么？！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我杀了嬷嬷，将她活活溺死，而且死前她的背后扎了百十根针……那几个侍女也不得好死，我将她们送到乞丐窝里……”
“你们知道哪些老乞丐有多少年没有碰过女人了吗？所以她们很惨……哈哈，很惨很惨……”
他大笑着，形如痴狂，不过转瞬又变了脸色，阴郁的盯着白虞，
“她们哪里有我惨？！我是闵国公府的公子，本该是世子……我本来应该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我指腹为婚的妻子被抢走，凭什么？！”
“那个女人除了长得好看一点，一无是处……”
桀桀的笑着，“可是即便再不好，她合该也是我的妻子，所以她不能嫁给别人……我得顾着我的颜面，否则天下人会嗤笑我……我厌恶女人，我不能让她们好过……所有对我弃如敝履的女人都该死！”
白虞冷眼看着，心里对这男人的憎恶达到顶峰，他可怜吗？是很可怜！但是同样也很可恨！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年幼时受到欺辱，报完仇依旧不爽快，所有将所有的郁愤尽数转嫁到别人身上。
“那些女子只是怯于你的容貌……她们可曾伤害过你？！”
白虞想起那被折磨到痴呆的女子们，心尖就是一抽一抽的，都是花样年华的小姑娘，哪里会想到飞来横祸，而且还如此残忍。无法想象，那么多个日日夜夜被这样疯魔的男人凌辱是如何的绝望！
男人不知悔改，听了白虞的话反倒哈哈大笑，“伤害？我既然有能力了……怎会给她们机会再伤害我？！谁叫她们身为女人呢？”
“我承认我卑劣无耻荒谬，但是你又能奈我何？！”
他嗤笑着，“大不了一死，但是起码我也不亏……我玩过那么多女人，闵国公世子的妻子被我侮辱了，刑部尚书的儿媳也被我占有了……哈哈，还有很多很多我都不记得名字，但是她们已经不干净了……”
“畜生！”
白虞一鞭子打在他身上，但是他动都未动，“……你也长得不错……要不要我陪你玩玩啊……”
“嘭……”
这下是陆压，直接一脚将人踹飞，“找死！”
男人被一脚踹到墙上，然后重重摔下，肋骨直接被踹断两根。
“行了！自有人惩罚他！”白虞拦住还要动手的陆压。
陆压眸色晦暗，不过终于顺着白虞的力道往后退了一步。
二人还没说什么，远处匆匆赶来三队人马。
“白姑娘，陆公子！”
金吾卫大人朝二人一抱拳。
白虞点头，“人在这儿，你们带走。”
旁边的京兆尹第一次见白虞，下意识的多看了她一眼，不过下一刻陆压就挡住他的视线，他被陆压淡淡的瞥了一眼，不过就那一眼，顿时如坠冰窟。
“白姑娘，劳烦你也跟我回去一下。”金吾卫大人硬着头皮，尽力的忽略来自陆压强势的威压。
白虞倒没觉得有什么，“可以。”
想来也是在翠明楼密室的事情，白虞姑且也可以看作是一个证人。
……
陆压白虞跟着他们一行直接去了京兆府。
外边许多百姓大概也是听到了风声，一个个跑去围观，金吾卫大人与京兆府尹换了个眼色，倒也没有刻意隐瞒。
男人被割了一只耳朵，又满身是伤，他们都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将人往堂下一压就开始审问。
“大人，建议您将闵国公与其夫人也一并请来吧！”
白虞站在旁边，懒懒的开口。
“莫非……”京兆府尹吓了一跳，“难不成荣喜郡主也是被他所害？！”
白虞不点头也不摇头，京兆府尹略显尴尬，但还是听白虞的话将人给请来了。
闵国公年轻时也是在边境打过蛮夷的，但是在京都久了，身上的煞气早就不及当年，加上身材略显圆润，看起来倒像是一个赋闲的官老爷。
反观闵国公夫人，自打荣喜郡主被害以后，她便郁郁寡欢，时而疯魔，时而又自言自语，这次又显出几分萎靡，饶是脂粉敷了一脸，也看得出她神思不属。
“国公！”
京兆府尹与金吾卫向闵国公行礼，但是对方态度淡淡，自去在下人安置好的椅子上坐好。
京兆府尹与金吾卫大人一脸尴尬，白虞瞧着，突然嗤笑，“也不知摆的什么谱……说不定待会儿就嚣张不了了！”
“公堂之上，哪来的野丫头？！”
闵国公哪里不知白虞阴阳怪气就是在说他，一拍桌子，堂下百姓先吓了一大跳。
白虞却无所谓的笑笑，“国公老爷莫要生气嘛，堂上府尹大人最大，听他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