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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愣了。
襄王更是愣了。
他本来打算以此为契机，然后引出陈七气急败坏地言语出芷雪是他未婚妻之实。
而后再佯装不知，便会在外人看来是自己调戏这芷雪且让陈府公子闹出些笑话。
但陈七这般处理，却是让人觉得是他二人相争，而他却是输了一筹。
自己竟成了笑话。
一时之间甚是难堪下不来台。
不过四位皇子在此，又岂会让他一直处于这尴尬境地。
“哈哈哈，你二人本就有婚约在身，却要在此演个初次相识的戏码，陈千户好雅兴。”大殿下率先大笑出声，为襄王解围。
陈七将芷雪拉到自己的身后，随即也笑两声拱手说道：“哈哈，在下见襄王好雅兴，便顺着意思往下演了演，看座下反应，想是信的不少。”
襄王拍拍肚子坐下也笑道，“陈公子未过门的妻子我又岂能不认得，玩笑罢了，玩笑罢了。”
襄王见到台阶怎能不下，只是那笑容的背后对陈七多了些阴沉。
“我与雪儿本就是青梅竹马，二人在一起久了便有了婚约。”陈七看一眼芷雪，“既如此你与我同坐吧。”
“好。”芷雪微微点头，身后的侍女是红藕香的，轻车熟路再奉上一座摆在陈七身侧。
二人一同坐下。
诗会开始。
随后便是那些文绉绉的才俊卖弄华贵辞藻堆砌而出的诗文。
陈七只顾与芷雪谈论风生，根本无暇顾及诗会进展到何种程度。
台上四位皇子听得津津有味，倒是襄王看着陈七与芷雪在下打情骂俏恨的牙痒痒。
剩下的，便只有杨煦闭目入睡。
不知觉间过晌午。
陈七脑海之中也未曾记得一首诗。
只是听到有人提及杨煦，才稍稍放些注意上去。
“今日诗会接近尾声，杨公子不打算赋诗一首以作收尾？”二殿下将目光投向依旧入睡的杨煦。
杨煦缓缓睁开眼睛。
“今日诗会，甚是无趣。”杨煦伸个懒腰，“临近结束，不如寻些乐子。”
“作诗，着实生不起兴致，不如我们玩些别的。”
“陈千户，可有兴趣？”
陈七听到唤他名字才微微抬头。
“杨公子不曾说出玩什么，便问我是否有兴趣，此事可是冲着我来的？”陈七端起茶杯说道。
“想是有些干系。”杨煦整理下衣物说道。
“杨公子请讲。”陈七说道。
“既然陈千户身为锦衣，并且破案无数，连礼部侍郎廉修竹都因你离京。”
说到此处大殿下的表情为之一变。
“那不如，就在此破个案。”杨煦提议道。
“破案？”
众人听到后纷纷为之疑惑。
“杨公子莫不是在玩笑。”陈七说道，“在诗会当中，有何案子给你堪破？”
“这不是现成的嘛。”杨煦站起身子，整理下衣物，“就范无才身死之案，目前依旧为悬案，而后交到锦衣卫镇抚使万径踪的手中，既然是悬案，而且就发生在这一月之内，此刻拿来查办，不是正好？”
“杨公子此言差矣。”三殿下言语道。
陈七将目光看过去，透过三殿下的坐席看到站在身后的魏逢春。
“这范无才身死之事本就应当是锦衣卫管，更何况已经入了万径踪万镇抚使的手中，我等办案，恐怕名不正言不顺吧。”三殿下出声道。
“话虽如此。”杨煦点头道，“不过此案疑点重重，更何况在下手握此案之中旁人不知的琐事，言讲出来也算有功吧。”
“自然是的。”随即缥缈的声音自府外走进，“今早便有书信送到府上，没想到是因为此事。”
此人颇高，双手负于身后且一身鱼尾服迈进。
“万大人。”陈七见到镇抚使，定是要以礼相待，起身拱手。
“千户大人不必多礼。”万径踪走到正厢，随即跪倒在地，“见过四位殿下，见过襄王。”
“万径踪。”大殿下掂量一下手中的绿色小瓶子，随即在鼻前轻嗅，“你怎的来了？”
“是我唤来的。”杨煦说道，“既然是要破范无才的案子，怎能无个见证。”
杨煦站在正殿之中，看得座下众人不由得脑海之中一阵恍惚。
就在不久之前的启祥宫，陈七便是这般将廉修竹的命案在众目睽睽之下点破。
莫非杨煦想来个故技重施也行此事？
“赐座。”太子随手一拜。
“不必了。”万径踪走向一侧，站在柱旁，“身为锦衣，不便在这场合甚久，待杨公子所言事毕，自当离去。”
陈七听得脸上发热，这话说的，不就是在指桑骂槐。
二殿下点头道，“既然万径踪也来了，那此事就有了名分，杨公子若是今日能将案破，也算是大功一件。”
杨煦走到陈七身前，抓起桌上的一盘蚕豆，也不吃，只是在手中摩挲着。
“诸位先想，与范无才有过节的都是何人？”
“说到过节，首当其中的，我得占上一席。”陈七说到。
“陈千户所言极是。”杨煦整理下衣物，“你们二人太沧结仇，处处针对于你，想当初我极力劝阻，却是无功而返。”
说完竟遗憾的摇摇头。
陈七没有反驳，因为确有其事。
“敢问镇抚使大人，可能透露范大人因何致命？”
“说也无妨，东厂的功夫。”万径踪站的笔直。
杨煦看出万径踪说出东厂功夫的同时，众人的目光由入神转向怀疑。
“东厂非我杨府一人，何故至此，甚是愚蠢。”
说完这一席话就是座上皇子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不过他们没有追究，任其继续。
“不过说来也巧，就在范无才身死当日，圣上恰逢在杨府，所有阉人一人未少。均在府中待命。”
“所有阉人？”万径踪疑问一声。
“自是所有。”杨煦点头，“圣上可作证。”
“你杨府家大业大，养几个死士恐怕不是难事吧。”陈七反驳道。
“此言尚早。”杨煦看一眼陈七说道。
“而后我又在范无才的府上发现另外一些细节。”
“府外院墙之上有真凶留下的脚印。”
“至今还在其上，无人发现。”
杨煦话音刚落，陈七手中的茶杯才刚刚端起。
外面就跑来一阉人，甚是着急。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杨，杨少爷。”那阉人操着尖细的嗓音，“那，那范无才的兵部侍郎府，不知为何烧了起来，熊熊烈火，怕是要烧成灰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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