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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黑衣人虽然嘴里面说着无事。
然而，秦业却是不能够真把黑衣人说的话当做没有听见。
——他倒是想！
但是……他敢吗？
于是秦业便哆哆嗦嗦地说道：“这个嘛……”
见秦业有些为难，黑衣人皱了皱眉头：“怎么了？”
秦业心下一狠，道：“大人，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然而，秦业的话说了一半，就被黑衣人打断：“算了……真是啰嗦。
你们是为了混淆视线吧？”
“嗯……啊？”
秦业有些始料未及。
黑衣人自顾自地说道：“你们知道乞颜家的人和赤乌家的人势同水火，所以才故意杀了他们两家的小辈，好引起矛盾？”
“嗯……这……”
秦业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承认。
黑衣人见了秦业这样一副样子，心中更为不屑。
——就这样一个又蠢又毒的人，竟然妄想着会得到亦赫家尊尊的大人的垂目？
因为心中的不屑，黑衣人也懒得跟秦业废话。
见他支支吾吾的，一点儿也不痛快的样子，黑衣人不耐地打断道：“如此，我已经知道了，会去告诉主人的，你还是想想，怎么处理黑脸汉子的事情吧。”
说着，黑衣人便离开了秦业的房间。
秦业在黑衣人背后喊了一声，却只见到黑衣人的身影，融在了一片夜色里。
…………
秦业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喃喃道：“这……应该不算是我隐瞒了姐夫吧？
是姐夫的那个手下，他自己不听他解释的啊……”
然而说是这样说着，秦业内心里面并没有多少的忐忑。
——反正他又不是没有准备告诉姐夫
况且，他姐夫不知道了更好，免得他姐夫觉得他没用。
这样想着的秦业低下头翻开了自己白日里穿的衣裳，果然便看到了在袖口出，少了一片衣角……
秦业眼珠子转着，想起了办法……
…………
这一天，府衙门前聚集了许许多多的老百姓。
听说是三天前死掉的那个黑脸汉子，如今钦差大人终于找到了那杀人凶手了。
一个枯瘦的男子被官差压在堂前，钦差大人坐在堂上，满脸的威严：“牛四九！你可知罪？”
惊堂木一拍，那枯瘦男子吓得就是一抖，一边哭着，一边结巴道：“大、大人，小、小的不知道、不知道所犯何罪啊！”
“不知道何罪？我看你是不想承认！你不老实！你该打！”
钦差大人说着，看了一眼犯人身边的两名官差一眼。
官差立马会意，就要对那犯人用刑。
犯人见了两边官差的气势，立马吓得那是屁滚尿流，一阵痛苦流涕，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冤：“大人冤枉啊——”
不仅是被抓的枯瘦男人在大堂上吓得屁滚尿流，就连在外面围观的百姓，也是吃了一惊：
啊——钦差大人审案子的时候，竟然是这样草率的吗？
直接就抓了个人，把罪名安在那人的身上，也不讲讲证据的吗……
百姓们在外面围观着，心里头都有些讶异。
——然而，临尧城中的百姓们不知道，游牧贵族要杀普通的老百姓，他们哪里需要什么理由？
同样的，游牧官员要判定一个百姓的罪，哪里又需要什么证据？
游牧官员的嘴，那便是最好的证据了。
让这些百姓们过来围观，还是完颜阿若听说了昔日里赵端为知府时，但凡要审个什么案子，都要找百姓来围观，以示公正。
——所以他才让官差去外面敲锣打鼓地让这帮百姓过来看的。
——他都是为了在亦赫家尊贵的大人没有来到平洲之前，他不能给平洲的百姓，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啊！
不承想，这完颜阿若学赵端只学了个皮毛。画虎不成反类犬……
外面围观的百姓在内心里面讶异着。
而大堂里面，枯瘦男子却是在哭喊着叫冤。
官差们没有因为枯瘦男子的叫冤，就停下手中的动作。
二十棍打完之后，枯瘦男子已经没有力气叫唤。
完颜阿若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心里头还觉得自己简直是太仁慈了。
而在外面围观的百姓，那内心当中都是拔凉拔凉的。
有人忍不住出声问道：“钦差大人，您说这个人杀了那黑脸汉子，可有什么证据？”
平日里，赵端为知府时，之所以公开审案，那都是为了教化百姓。
告诉他们，做什么样什么样的错事，那是要受到惩罚的。
虽然是教化百姓，可是，在审案的时候，赵端也是很少用刑，人家都是拿出证据来，让犯下十恶不赦过错的人，辩无可辩，哑口无言，自个儿乖乖认罪画押。
若是像钦差大人的这个法子，那个黑脸汉子，不是早就被知府大人抓到牢里去了？
然而，就是因为赵端一直没有找到证据，黑脸汉子才一直在外面逍遥法外。
这些年，临尧城的百姓，也习惯了赵端的这样一种审案模式，乍然在府衙外面见到了如此血腥的一幕，许多临尧城的百姓，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有一个百姓这样问了，其他的百姓也反应了过来。
他们有的，因为眼前情况未明，并且从这一小小的事件，他们有一种直觉，那就是：或许这个钦差大人，并不如他之前表现的那样仁善？
因此，他们虽然震惊于堂上的血腥，之后被最开始询问钦差大人的那个人唤醒，但他们在反应了过来之后，并没有出声去替那个可怜的枯瘦男人发声。
但这群百姓当中，还有另外一群人，他们还没有看出来这位钦差大人仁善背后的残忍，只是见了堂上的那胃口枯瘦男人着实可怜，听了最开始的那个人问话之后，他们也反应了过来，纷纷发生：“对啊，钦差大人，您说是这个人杀了黑脸汉子，可有什么证据？”
其中还有一些人，他们则完全是因为厌恶那黑脸汉子，见到了那黑脸汉子被人扎死在鱼肠巷子里，他们心里面不知道有多解气。
见了那所谓的杀了黑脸汉子的枯瘦男人，被钦差大人这样折磨，他们心里面自然是十分不忍，以及感到一丝丝的气愤。
如今见有人质疑了钦差大人，这些人也很快反应了过来，自然要与那个枯瘦男人同仇敌忾，纷纷道：“是啊，钦差大人，您说这堂上之人是杀人罪犯，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