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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有了更多的人前来求学,尽管风竺冥所设的考核关卡对于常人而言太难了些,但这也丝毫不影响大家对晓晓堂的好奇以及向往,到了晓晓堂开堂两个月的时间点,其中所收学员,除去被风小小所挑选的海棠五人,郑路仲,以及苍岚公主和邱家兄弟之外,又添了足足二十三位新人。
其中有十五人是没有医术根底的年轻人,风竺冥知道自家娘亲广收学员所为的除去传扬医蛊,还有培养医蛊师的目的,于是便给这些没有根底的人另外基础知识的短期指导,在指导结束之后又另设了关卡考核,只要能够打到一定的水准之后,也是照收不误,这是他为自家娘亲所准备的医蛊师的小幼苗。
另外的八人则是城中其他医馆来的大夫,他们会来这里,目的和仲乔是一样的,单纯只是为了精进自己,所以风竺冥教给他们的,更多都是更有利于民生的医术,以及一些能够弥补一些医术到达不了的范围的常用医蛊,比如可以与他人分享血液的云蛊,比如经过改良之后能够更快疗愈严重外伤的血蚴引,还比如对于一些在天雲本无解的剧毒生物的解毒药方之类。
如此这般,晓晓堂有了很好的起色,不过想象与现实不同,医蛊一道的学习还是挺艰难的,风竺冥是个精益求精的性子,教导方式十分严苛,稍有懈怠,或者没做好的,都会被他惩罚,以身试药,以让他们切身体会到自己力所不及之时,病人所承受的痛苦,以至于他们再也不敢有半点偷懒。
风竺冥又是个极有心机的孩子,试药是惩罚,是为了让学员们知道自己所学之道是关乎生死,不容半点疏失的重责要任所必经的阶段,而往往在惩罚之后,风竺冥都会以一个妙方,或者妙蛊作为抚慰,如此一来,大家就不会再因为惩罚一事心中积怨了,不过若是下次再犯,就还是这样一套流程,如此循环往复,直到彻底洗去了学员们的侥幸心理之后,才是到了精华的学习部分。
一开始的时候,有很多人都是受不住这种堪称残忍的教学方法,但最后都是无一例外的拜倒在风竺冥的魅力(或者说是萌性)之下,也是都不愿意输给一个年方四岁的孩子,竟是没有一个半途而废,这让风竺冥甚是欣慰。
这些学员都留了下来,固然是一件大好事,风竺冥却同样十分犯愁,因为学员一多,水平又是各不相同,尤其还有那些从零开始学起的小幼苗,自己一一指导起来就好忙啊,忙的连抄书的空闲都是没有了。
可没办法,他没有分身术,最后也只能是咬牙忍着,实在忍不住了,就熬上一夜去抄书,以慰藉自己疲惫的小心灵。
风竺冥这般拼命,几个丫环和已经开始入门的海棠等人都是心疼到不行,于是便主动的将那些自己所擅长部分的基础的教导工作各自揽了过去,十几个大夫也是在闲暇时间包揽了医术方面的指导,就连风霄泱,都会抽空过来,帮着冥冥打理晓晓堂的一切,那些需要指导的学员们更是体谅着自己的小师父,都会在课前找遍所有人,做足课前准备,争取让风竺冥用最短的时间结束授课,从而有更多的时间,能去做他自己喜欢的事情。
就在风竺冥渐渐从周围人们的体谅之中找回属于自己的一丝安稳的同时,因着雪牙出色的脚力,风小小和木云擎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便抵达了酋砚山的地界。
越是临近伏霖的地界,条件越是艰苦,酋砚山说是一座山,但直至见到其真容,风小小这才知道,原来这里并没有山,有的,只有一望无际的戈壁以及沙地,连个村子都没有。
“在几百年前,这里确实是有一座酋砚山的,据说此山会在夏日落雪,百花齐放,冬日里,落叶之后的树上挂满冰棱,会引来彩蝶无数,十分奇妙,不过自从伏霖建国,风家以毒蛊逞凶退敌之后,这里的土地受不住毒蛊之气的侵蚀,每况愈下,渐渐的,酋砚山便消失了,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为了不忘当初盛景,便一直未将此地改名。”
木云擎一边向风小小解说,一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道足有百丈之高的断壁:“那个便是酋砚山的残骸,这里的百姓便生活在对面,天雲大军不能将战火引入村镇,便在前方十里处驻守。”
夏花落雪,冬日飞蝶……
风小小默默在心中想像了一下那种景象,再看眼前那一道寸草不生的绝壁,心中越发感慨万分:“那还真是……殿下,虽然一路上我已经问了你许多次了,可是,你当真不介意我出身风家么?”
如若世上真有如此奇景,却因风家毁了去,那这份罪过,或许比什么都要来的巨大。
“我也回答了你很多次,你想的太多了!”木云擎觉得自己都是回答的不想再多说一个字了,忍不住就在风小小头上摸了摸,同时也是颇为无奈,“比起这个,小小,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将你对我的这种称呼改掉?”
什么殿下殿下的,生硬死了!
风小小态度坚决的嘴硬着:“虽然出门在外,但是礼不能废,我现在和殿下还什么都不是呢,就省去尊称实属不敬,还请殿下不要勉强我。”
木云擎气结,便暂时勒住雪牙,有些强硬的调整了一下姿势,逼着风小小看向自己的眼睛,咬牙切齿的问:“你我什么都不是?你再说一遍!”
“唔……”再次感觉到扑在自己脸上的,独属于木云擎的气息,风小小顿觉自己脸红心跳到不行,下意识挣扎着挪开了目光,说的话也弱气起来,“我没……不就一个称呼而已,你何至于如此纠结?就当是我对你的昵称不行么?”
“昵称?”木云擎脸色一沉,又挨近了风小小几分,“小小,你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每次这样叫我时,语气中的疏离?”
被困在马背上,木云擎步步紧逼,风小小进退不能,又羞又窘,可是,又无从申辩。
她当然是故意停留在这个称呼上的,因为她很明白自己的身份处境,毕竟,她未婚生子在前,又曾嫁过康王,这样的身份,就算她自己想的开放得下,木云擎也不在意,可其他人呢?
世俗无道,她还没办法放任自己的贪念,在木云擎的事情上奢求一个善果,就只能先给自己划出一条线,这条线所针对的并非是木云擎,而是她给自己所设的一道枷锁。
可这些话,她却没办法说出口。
木云擎同风小小僵持了许久,终于还是败给了风小小的执拗,无奈又纵容的将原本带着逼迫的姿势,改成了将她紧抱在怀,附在她耳边轻声喟叹:“小小,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肯相信我?”
风小小听得心中又是感慨,又是酸涩,好一会儿才慢慢握住木云擎的一只手:“我若是不信你,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
自从白一几人离开至今将近两个月,风小小同木云擎朝夕相处,对彼此的认识都深了许多,风小小很快就发现了,因着自己一开始的回避,木云擎心中多少觉得,自己只是被动的接受了他的感情,可其实不是这样的,仔细想来,风小小将自己对木云擎的好感追至源头,竟是发现,或许早在裘山深处,第一次对上木云擎那双美的实在有些过分的眼睛时,自己就已经败在他的美色之下了,所以才会在与他保持距离的同时,还依赖着他的维护,之所以一直嘴硬着不肯承认,不过是因为自己对待感情太过胆小而已。
风小小始终相信着木云擎,她不相信的,一直都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