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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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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少江无语:“你这个做师父的也太无情了,公主真可怜……”
    “那是她自找的,又不关我的事,不说这个,之前我求你帮我的事情,如何了?”对于苍岚,风竺冥现在真的是提不起半点兴致,他的关注点都在自己的书房,以及另外一件事上。
    “哦对!我今天来找你为的就是此事,”邱少江恍然,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放到了风竺冥的手中,“这是我大哥帮忙找来的名单,上面有几个应该能用,你自己挑挑看好了,选好了告诉我,我再将人给你送来。”
    “谢谢江哥哥。”
    邱少江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谢就不必了,你现在也算我的半师,帮你是应该的,就是不知你找人想做什么?难道现在堂里的人不够用?”
    风竺冥点点头:“现在差的还有点多,肃连城和泵州府那边还要分派人手,两处离着荆都城虽然都不算太远,但也得有能够完全信任的人看着才行,不然若是坏了晓晓堂的名声,就不好了。”
    “嗯,我大哥也是这么考虑的,他还说,外地百姓大概对你和风姐姐多少还是心怀芥蒂,晓晓堂就算开起来,也不一定会很顺利,所以,一切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说完,邱少江还有些担忧的偷偷看了风竺冥一眼,见他并没有不高兴,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对此,风竺冥只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直至如今,皇帝派来盯着风小小的暗哨仍旧没撤,所以,在风小小将木云锦带回来的当天,这个消息就被送进了宫中,与这个消息一起的,还有风小小和木云擎的那番对话。
    将左右摒退,皇帝进了内殿,皇后正窝在龙床之上绣着什么,直到见他进来,她放下手中活计,自觉的将床边的空位让了出来。
    皇帝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原本盛满威严的眼中,此时满是落寞与黯然:“嬿儿,朕错了么?”
    登上皇位多年,这个问题,皇帝问皇后的次数最多,而每次,皇后的反应也都是相同,就如此时此刻,她会握住皇帝的手柔柔一笑,原本如寒梅一般高傲凛然的气场便会如冬雪消融一般,娇艳的让人移不开眼:“就算错了,我仍旧会说,夫君做的很好,整个天雲,换成任何一个人坐在你这个位置上,都不会做的比你更好,夫君要相信自己。”
    “珉逸也就算了,连子弗都是如此,真是令人头疼……”皇帝疲惫扶额,“尤其是珉逸,那死心眼的性子,朕该拿他怎么办?”
    皇后摇摇头:“这个,我也没辙,不过湘姐姐曾说过,他此生的归处并不在荆都城,所以,我们倒是可以不必担心他会被牵绊住,只是……风小小,那是个变数,夫君,你能不能想办法将他们暂时分开?或许,距离与时间是斩断孽缘最好的利刃。”
    “这……妥当么?万一珉逸那孩子犯了脾气,哪怕是我,也招架不住啊……”皇帝的身体抖了抖,“都怪我当初不该送他去那种地方,不然,他也不会变成那样,太可怕了,朕可惹不起……”
    皇后好笑:“你可是他父皇,他还能真把你如何?若你不愿去说,那我去。”
    “别,还是我去。”皇帝一边说着,已经是如壮士断腕一般决绝起身,朝外殿走去,“阮元!”
    就在皇帝和皇后为自己的两个儿子操着各种心时,被谈论的两个主角,木云擎和木云锦,也正在荆都城中某个毫不起眼的小院之中叙旧以及恳谈。
    “没想到,你还真能在那种地方一呆就是七年,而且还失败了,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师父若是知道,定要笑你。”木云锦看着木云擎,同上次在风小小的院子与木云擎见面时的态度有些微妙的不同,他一向温和的眉眼间带着藏不住的狡黠。
    木云擎对此也是无话可说:“形势所逼,我也是没有办法,好在遇到了小小,如此,我这七年时间也不算是白费了。”
    小小……
    想到自己之前见到的那个姑娘,木云锦的神情有些玩味:“虽然我与她还不甚相熟,但那个姑娘倒是有趣的很,你就是看中了这一点?”
    “她是个好姑娘。”
    木云擎用了最简单的一句话来形容风小小,可也只有熟知他本性的人才知道,这个评价对于木云擎而言,有多高。
    木云锦看他良久,脸上神情一点点从玩味变成了欣慰:“如此,我也就放心了,本来我还担心你被遥儿的事束缚住,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长……”
    听他差点出口那个绝对不能在此出口的称呼,木云擎打断了木云锦的未尽之言:“好了,不要再说我了,今日我来,主要是想谈你的事,二……不,子弗,你应该明白。”
    “你就不能放过我?”木云锦苦笑。
    木云擎脸色一沉:“除非你能听我的,不然,免谈。”
    “你真不讲理……”木云锦无奈,“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算没办法如常人一般成家立业,只能一个人孤独终老,我也会过好自己的后半生,你只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至于我,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的过来了,以后亦会如此,你无需费心。”
    “无需费心?”木云擎的声音挑了一个高音,连带着他周身的气势都有了变化,明明是在屋中,却有丝丝冷风朝着木云锦压了过去,再开口时,他的语气也是危险了八度,“子弗,你敢不敢将你这些话再重复一遍?”
    面对这样的木云擎,木云锦得承认,自己硬气不起来,就只能憋屈的撇开头:“不然你要我如何?我还能如何?”
    “你能如何?从一开始,摆在你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要么进,要么走,你只需任选其一即可,这个选择,就这么难做?难道师父多年的苦心教导,教给你的就只有优柔寡断么?”越说越生气,木云擎的语气就有些不客气起来。
    木云锦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明白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就是另一回事了,最少他此时此刻能做的,就只有站起身:“今天就说到这里吧,我乏了,凤凰,送客。”
    守在门外望风的一个红衣护卫听到传唤走了进来,自动自觉的走到木云擎面前,侧身相请。
    木云擎也知道自己今日说的有些多,让木云锦立刻接受实在太难,没办法,他只能依言起身,走了两步之后又停了下来:“子弗,我明白你的苦衷,也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勉强你做任何事情,更何况,事到如今,我多多少少也能了解你的为难,我可以不再干涉你,不过,若有时间,你可以去找小小聊聊,她对你似乎很有兴趣。”
    “我会的,我也很好奇,能被你看中的,到底是怎样的姑娘。”
    如此这般,因着风小小,木云擎和木云锦的这次对话,虽然过程有些冲突,但结尾还算平和,木云擎本来是想就这个机会安抚一下损失了一个好朋友的风小小,只是,事与愿违,木云擎还没来得及带着木云锦再去大院看望风小小,宫中就有圣旨传了来,要他们二人亲自护送苍岚公主返回南竺,即刻启程。
    原本,护送苍岚回国并没什么,只是这件事来的太突然,太仓促,以至于木云擎都是没能来得及去找风小小交代一下,就已经糊里糊涂的离开了荆都城,而风小小知道此事,已经是数个时辰之后了,而且送来消息的,还是晓晓堂的海棠,她主要说的也是苍岚的事情,可进到风小小的耳中之后,重点却成了木云擎的离开。
    从荆都城到南竺,虽然没有到伏霖那般远,但来回最少也要两个月,加上苍岚贵为公主,为了尽量不给她的身体造成负担,也没办法日夜兼程的赶路,如此一来,木云擎的离开将不仅两个月,风小小虽然觉得奇怪,也很不舍木云擎,但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皇帝是想让自己和木云擎互生猜忌而搞的一些小手段而已,每天依旧该如何,还如何,一直到木云擎离开后的第五天,她再次被传召入宫。
    风小小本能觉得不好,可又无法违抗圣旨,就只能是乖乖进了宫,依旧是在皇帝的久和殿。
    “民女叩见皇上。”
    皇帝在上座虚抬了抬手:“起来吧,朕此次找你来不为别的,而是这个。”
    皇帝一边说着,撇了一样东西到风小小的怀里。
    这个流程好像有些眼熟……风小小这么想着,下意识低下头,打开一看,脸色一青,一白,接着,所有的情绪皆化作了一声苦笑:“所以,皇上是故意将七殿下调离荆都城的?就为了此事?”
    “小小,朕承认,你是个好姑娘。”第一次,皇帝对风小小用了一个比较亲昵的称呼,可出口的话,却依旧无情,“可惜,此事只有朕知道还不够,虽然酋砚山的功绩,给了你能够留在荆都城的正当理由,但是,你想要走的更远,就要做的更多,你明白吗?”
    “民女明白。”风小小快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再开口时,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民女知道,皇上是为江山社稷考虑,才会有此一策,只是……皇上,您其实还是错了,比起用这种小心机,您大可将自己的顾虑讲给我,到时若你说不想七殿下跟我一起犯险,我自会想办法说服他留下,您可想过,您如今这般行为若是七殿下知道,那我就成了造成你们父子嫌隙的罪魁祸首,我会良心难安,所以皇上,请您下次不要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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