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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你的脸呢？”王鸣瞠目结舌，“这可是有女生在场的啊。而且班长，学委都在，你现在怂了就不怕被穿小鞋？”
“怕什么，班长跟我是好哥们。”顾凌云将手臂搭在陈辰肩膀上。
“你谁啊你？我跟你熟吗？”陈辰拿开他的手，身子往后缩了缩。
“咱们能不熟吗？都睡一块了还不熟？”顾凌云嬉笑着。
“滚。”不知为何，陈辰感觉顾凌云看向他的目光总有点奇怪。
“你的脸呢？”姚楠以手扶额，对这个家伙也是无语了。
“我想想啊，好像洗脸的时候掉了。”顾凌云做出沉思状。
“·······”众人差点从椅子上栽倒。这或根本就没有脸，鉴定完毕。
“没事，你喝你的。不用感觉侮辱了我，我不在乎被侮辱。”顾凌云摆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若非袖子不够宽，他恐怕还要再来个大袖一挥，满满的洒脱惬意。
姚楠本来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现在更是说不出话来了。
王鸣见局势不太妙，站出来打着马虎解围。心里把顾凌云全家问候了个遍。千杀的，竟然让美女下不来台，你丫的还是人吗？
王鸣要是知道顾凌云昨天对一个小朋友做了什么，恐怕就会知道今天的局面其实也是正常情况。
姚楠闷闷地将杯子里的酒喝完，手放到桌子下，将那瓶刚开了盖的矿泉水重新拧紧放到一旁。不知道为何，看着顾凌云她就莫名来气。她还想着让顾凌云上钩，然后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自己杯子里的换成矿泉水，把顾凌云灌趴下。
陈辰也不再吭声，默默喝着，一杯接一杯。顾凌云没能喝到的都下了他的肚子。
顾凌云则是和王鸣等人推杯换盏，吹着牛逼。只不过他喝的是可乐，那杯中的黑色液体在桌上显得极为扎眼。
林静姝和另一个女生酒量没有姚楠那么好，她们只喝汤。
慢慢地，也没有人注意顾凌云杯子中的不同。
桌上分成了三部分，顾凌云和王鸣等人在吹牛逼，三个女生凑在一块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陈辰没有兴趣加入任何一方，只是一个人在那喝着。
不知不觉间，陈辰眼前开始有些模糊了，脑海中像是被铁链拉住了一样，思绪逐渐停滞下来。
顾凌云正说得起兴，唾沫飞溅，王鸣等人也听得连连喝倒彩。突然间，啪的一声巨响吓得每个人心里都抖三抖。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包间出现了几秒钟的沉寂。一道道目光追溯着声音的源头，投向了陈辰。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翔。问晓来谁染得霜林绛？总是离人泪千行······”顾凌云对这些目光视而不见，再度拍桌子，唱出一段像模像样的反二黄散板。
“老陈，你发什么神经？”顾凌云听着陈辰一个劲模仿女声，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这杀伤力太狠了，还不分敌我军的。
顾凌云伸出手去拉陈辰，却感到一股力量拍在自己胸口上。他一个没几两肉的网瘾少年力气又怎么能大过经常锻练的陈辰。
陈辰只一下，就将他推出去了。
顾凌云后退两步，还是没有站稳，一头倒在王鸣的怀里。
王鸣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扶，等到反应过来自己抱的是个什么玩意儿，直接将手抽了回来，让顾凌云摔在地上。
“咦，刚才唱到哪来着？”陈辰被顾凌云这么一打岔，竟然忘词了，“算了，不唱这个了。”
话音刚落，陈辰一脚踩在身边空的椅子上，清了清嗓子，换了段唱词，“大江东去浪千叠，趁西风驾着小舟一叶。才离了九重龙凤阙，早来探千丈虎狼穴。大丈夫心烈，大丈夫心烈，觑着那单刀会西村社······”
姚楠等人从没见过这阵仗，有点害怕，都躲到王鸣身后的沙发那，探着脑袋看向陈辰。
别说那些女生了，就算是顾凌云也是一脸懵逼。他刚才还说自己酒品不好，结果现在真冒出个酒品不好的。
见过酒后打人的，见过掀桌子的，见过掏心掏肺的，但特么的酒后唱京剧的还是头一回见到。
王鸣等人脑海中不约而同冒出了一个疑问。这尼玛是个什么玩意儿？
到底还是顾凌云反应和王鸣反应快，两人向后撤了撤，给陈辰腾出足够的空间让他折腾。
顾凌云还坏笑着录了一段视频，发给萧征鸿。
王鸣看着顾凌云举着手机在录，也是心痒，想要录，却被顾凌云制止了。
“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王鸣眼睛一瞪。
“这可是班长啊，要是拿到把柄以后······”不知是谁出声提醒了一下。
“怎么？还想要老陈给你们封个班干部当当？现在班长不就是一打杂的嘛。哦，福利挺多的。”陈辰眼珠一转，“但是也要看有没有命去拿捏老陈。现在是唱京剧，指不定下次半夜就跑你宿舍去唱大河向东流。”
王鸣等人沉默了一下，他们就住在陈辰隔壁，这是住得近死得也快。
“算了。你小子不怕死就录吧。“王鸣率先开口。
顾凌云拿起手机，一打开就看到萧征鸿的回复，“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这个样子的陈辰他们都是第一次见。以往要么很好地控制住量，微醺而已，不然就是像上次直接被灌趴下，直接不省人事。
“挺多菜的，老陈喝了足足一整瓶还多的西凤。”顾凌云刚将消息发出去，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一只手将自己的手机拿走，接着自己的手机就飞出去了。
“我——靠。”顾凌云这才反应过来，想要去抢救，已经来不及了。手机在空中擦出一道抛物线，落在了桌上。
顾凌云赶忙拿起来检查，只是多了两道裂纹，其他的并没有问题。
“老陈！你说你，酒品不好，撒疯唱京剧就算了。但你这就过分了哈！”顾凌云气势汹汹地转向陈辰。
陈辰闻言转过身来对着他，没有说话。
王鸣等人则是幸灾乐祸地看着，心里指不定怎么期待两人开战，就差鼓掌起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