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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了它而微笑，远胜于记住它而愁苦。——罗西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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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又要加班啊。”
艾斯夹了一块红烧肉，露出了不快的表情。
“这个礼拜都第三次了吧，真是的，程序员还真是……”
“老板紧着要，我也没办法啊。”
安格尔夹了一根豆角，叼在嘴里没精打采的说着。
“不过应该快了吧，已经进入收尾工作了，之后就是debug……啊，头疼。”
“要不然就请假休息两天吧。”
艾斯心疼的摸了摸安格尔眼下的黑眼圈。
“可别累出毛病来。”
“那应该不会。”
安格尔淡淡的说了一句，两三口把豆角吃完，托着下巴突然小声嘟囔着。
“不过……也是时候该换个工作了啊。”
“怎么？受不了了？”
艾斯笑眯眯的往安格尔嘴边夹了一块红烧肉。
“总要体会新鲜事物嘛。”
安格尔笑了笑，往前一探头就将那块肥美的红烧肉吞入口中。
“话说少吃点肉吧，感觉你最近又胖了。”
“哪有？”
艾斯笑着往安格尔面前凑了凑，牵着对方的一只手，摸到了自己的腹肌上。
“我身材好着呢。”
“安格尔不是最清楚的吗？”
顺着肌肉的纹理慢慢向下摸去，艾斯看着安格尔整个人都开始发红，眼神也开始无措的瞥到了一边，不禁轻笑了两声。
都多大人了，这么还这么容易害羞。
他慢慢抬起了安格尔微微颤抖的手，送到嘴边轻轻亲吻着对方圆润的指尖。
“可以吗？”
不出所料的看着安格尔即使满脸通红也微微点了点头，艾斯直到眼前这个人永远不会拒绝自己的任何需求。
从他们认识的那一刻起，就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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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夜深人静，安格尔披着一件浴袍一边擦着银色的长发，一边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脑子里还在想着换工作的事情。
还有……艾斯的事情……
他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年轻靓丽的面容，还有衣襟间露出来，点点斑痕，露出了些许苦涩的笑容。
与艾斯相遇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从全然不识的陌生人，再到现在这种亲密无间的关系，几乎没有花费多少时间。
明明自己决定过绝对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的，可是……好神奇啊。
那个大部分时候都傻里傻气的家伙，却如此轻易的攻破了自己的心房。
他总是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己，会记住哪怕任何一个连自己都不会注意的小习惯，他总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总是能在自己说出口之前就完成了我的愿望。
而更神奇的是，自己好像，同样如此。
不需要对方张嘴，也许只是转动一下眼睛，自己好像就能看到对方内心深处的所思所想。
仿佛灵魂被看不见的红线纠缠在一起了一样。
也许，这就是天生一对吧。
但是……
越是被他如此精心的照料，自己……就越会被愧疚吞噬。
对方对自己是真的掏心掏肺的好，然而自己……却依旧对其有所隐瞒。
安格尔伸出手，触摸着冰冷了镜面，触碰着镜子中俊美的脸。
“艾斯……”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和你走到最后……
因为……我……
“安格尔，洗好了吗？”
艾斯的声音从浴室外传来，安格尔睁开眼睛，沉默了片刻，嘴角缓缓挑起了微笑。
“好了，马上出来。”
艾斯，要是你知道了我的秘密，还会像现在这样对待我吗？
不管如何，我的结局似乎都是一样的呢。
只能，背负着痛苦，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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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可控？”
第二天，安格尔在公司和同事们八卦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这个熟悉的词。
“有进展了？”
“对啊。”
有人神秘兮兮的说着。
“那个黑桃科技公司今天上午开的发布会呢，说是有突破性进展了，好像距离出成品已经不远了。”
“这样啊。”
安格尔嚼着嘴里的饭粒。
记忆可控，这是艾斯他们公司研究了很久的项目，安格尔直到艾斯在他们的研究团队中是占据主导地位的，很多理论都是他提出来的，虽然为了保护他，基本没有让他抛头露面，但是安格尔作为家属还是知道很多内幕的。
不得不说艾斯是一个绝顶的天才，这种深度的科研工作一般人可能几辈子都研究不出来，艾斯竟然年纪轻轻就取得了非凡的成果。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啊。
安格尔笑眯眯的夹了一口菜。
了不起。
“不过这个装置真要做出来总感觉好危险啊。”
有人夸张的说着。
“会被洗脑的吧。”
“好像可以加强，改变记忆，什么的。”
“对对对，简直像是科幻小说一样。”
“放心吧，这种东西真要做出来肯定是由政府监管的，没有民用的可能性的。”
安格尔笑着喝了口饮料。
“那个项目不是国家扶持的吗？到最后估计会军用吧。”
更何况，听艾斯说，他们的公司后台可是硬着呢。
“还是想写现实的吧，毕竟咱们只是小老百姓而已。”
“现实的啊。”
有人笑着问道。
“过段时间放假你们有没有什么计划？”
“要不要一起去哪玩玩啊？”
“好啊好啊！”
“爬山怎么样？”
“赞成！”
“安格尔呢？来吗？”
听着同事们问话，安格尔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不了，我有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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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安格尔便和艾斯一路自驾的来到了海滨的小镇上，租了个房子住了下来，每天出门游游泳，钓钓鱼，过着像是养老一样的生活，日子悠哉的不得了。
可是安格尔却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这种情况没明显，可是艾斯却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样。
或者说，注意到了，却并不太放在心上。
这种全然信赖的姿态不禁让安格尔更加无地自容，但是安格尔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也让他更加安心。
更加沉沦。
也许，我应该和艾斯坦白。
反正早晚会有这一天，瞒也瞒不住的。
安格尔转过头，看着正在逗一直乌鸦的艾斯，幸福的笑着。
相信他吧。
相信自己的眼光。
就算……就算万一，艾斯真的……
那就，当做让我体会到了爱情美好的代价。
下定的决心，安格尔也没有打算挑一个良辰吉日的打算，直接就开了口。
“呐，艾斯，我有事跟你说。”
他将微微攥紧的手背到了身后掩饰自己的紧张，毕竟也是记忆中第一次将这个秘密告诉别人。
“嗯？”
艾斯站起身吓跑了一旁的乌鸦，转回头看向了安格尔，笑着问道。
“什么？”
似乎没有一点好奇的样子。
“艾斯我……”
安格尔刚要开口，突然，他看到了艾斯的胸口处多了一个微微晃动的小红点。
□□？！
“艾斯危险！”
安格尔条件反射的直接扑了过去将没反应过来的艾斯撞开，而就在此时，一声枪鸣传来，让安格尔的胸口绽放出巨大的血花。
一枪，正中心脏。
“安格尔！”
艾斯接住了安格尔瘫倒之后再无生息的身体，恶狠狠的咬了咬牙，迅速带着他找到了一个掩体。
“敌国的刺客吗……”
看着我们的研究快要出成果了终于忍不住了啊。
不过竟然真查到我了啊，有两下子，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动手。
“嘁……”
艾斯啧了一下舌，看着怀里安格尔毫无血色的脸，露出了心疼的神色。
有点大意了啊。
果然是太久没上战场生疏了啊。
腰后拿出了一把秀珍□□，艾斯紧了紧抱着安格尔的手，在对方耳边小声低喃着。
“再睡会吧，安格尔。”
“我这就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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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当安格尔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当天晚上了，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记忆，随后直接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艾斯！”
他惊呼着，却完全没有检查自己伤势的意思，直接就想要翻身下床去寻找艾斯的踪影。
“啊，安格尔你醒了。”
艾斯此时刚好从房间外端着餐盘走了进来，看着安格尔有些惊慌的样子丝毫没有惊讶，就像往常一样，将菜肴摆到了旁边的小桌上，然后往床边一坐，身后摸了摸安格尔的头。
“嗯，不烧了。”
“艾斯你……”
安格尔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在艾斯面前可是死了一次的，他有些呆呆的看着艾斯的笑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明明之前都决定了，要将一切告诉对方，可当真相突然被动的暴露时，他又像是被推倒了悬崖边上一样，心跳的飞快。
“我……”
“没关系。”
艾斯伸手摸了摸安格尔的头，轻声的安抚着，嘴角还带着温柔的笑容。
“我在听。”
“别怕。”
对方嘴角的笑容似乎和往常别无二致，让安格尔慢慢放下悬着的心，回归平静。
对啊，这个人……
是我决定相信的人啊。
“艾斯。”
安格尔缓缓松开了紧攥的手，用平静的声音说着。
“我……会告诉你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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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你也许不会相信，其实我看起来远没有实际上这么年轻。
毕竟……我已经活了数千年了。
像是神话中的仙人一样，拥有着不老的容颜，和无论受多重的伤，在多恶劣的环境中，也不会死去的身体。
这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永生，我从18岁开始便被迫的拥有了，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隐约记得那时的人还住在茅草房里，平均寿命都不过二三十岁，穿着粗布麻衣，艰难的生活着。
那些时光实在太过久远了，久到连我自己都不能确定那些是不是我的幻想。
模糊，混乱，就像是人们想象出来的白日梦一样。
也许是因为人类的大脑有极限吧，哪怕是永生也无法改变，只有近千年的事情在我的脑海里算是比较清楚的，但是依旧有断断续续的空白，真要说真正记住的时间，大概只有最近几十年而已。
和一般人的人生也差不了多少。
然而永远不会变的外貌终究是瞒不过其他人，
好像全世界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一样。
要小心翼翼的不要被人发现，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彻底挥别过去，切断所有的羁绊，来到陌生的地方，重新缓慢融入陌生的环境。
真的……好累啊……
尤其是现在。
明明几千年来，我早就决定过永远的孤独下去，但是，艾斯，你的出现，是如此轻易的就打破的我的原则。
我爱你，我爱你，我深深的爱着你。
这是我几千年间第一次体会过的炽热感情。
但是……终有一天，你会死去，变成冰冷的回忆。
而我，只会永远的活着。
然后……将你淡忘。
也许是几十年，也许是几百年，属于现在的缤纷色彩，终究会烟消云散。
而当那一天真正到来时，我会是怎么样的心情呢……
哈，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呢。
大概……
还是会背负着痛苦，继续活下去吧。
永远，永远的，活下去。
……但是……
即使这份回忆会让我痛不欲生，我果然……
不想忘记你啊……
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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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吗。”
艾斯静静的听完了安格尔解释自己的情况，稍微露出了些惊讶的表情，看着安格尔有些不安失落的样子，微微笑了笑，轻轻将他拥入怀中。
“安格尔，没事的，不就是不会变老吗？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哦，有什么好怕的？”
“你不会……害怕我吗？”
安格尔靠在艾斯的肩头，闷闷的说着。
“我可是……怪物哦。”
“家有一老就是家有一宝。”
艾斯侧过头，轻轻亲吻着安格尔的发梢。
“那你就是无价之宝了呢。”
安格尔听到这里，沉默了一会，终于是咯咯的笑了两声，随后缓缓闭上眼睛，伸手握住了艾斯的手。
“但是艾斯……”
安格尔靠在艾斯肩上，将脸埋在对方的肩窝里，呼吸着他的气息。
“也许之前我会觉得永生也没什么，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了每隔一段时间就割裂的生活，但是现在的话……”
他闷声说着。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没了你……我还能不能再次适应。”
“也许我会浑浑噩噩的活下去，直到将你再次遗忘。”
“只要想想这种画面我就浑身发抖。”
安格尔抱着艾斯腰的手紧了紧。
“艾斯，你们研究的那个东西，能不能让我，不会忘记你？”
他抬起头，看着艾斯的眼睛。
“能不能让我永远的把你放在心底？”
“……可以。”
艾斯缓缓点了点头。
“的确，可以做到。”
“太好了。”
安格尔似乎是松了口气，激动的眼眶都有些发红了。
“太好了……”
“别哭啊。”
艾斯无奈的笑了笑，拖着安格尔的下巴，抬起他的头，吻上了对方的唇。
那是一个缠绵的吻，仿佛跨越了亘古的时间一般，带着永恒的爱意和眷恋。
“安格尔。”
艾斯轻轻咬了咬安格尔的唇角，轻声说着。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永远。”
安格尔抵着艾斯的额头笑弯了的银眸中闪着幸福的光。
“嗯！”
艾斯，我们的时光，会在记忆中成为永恒。
直到天崩地裂，直到万物消亡。
那一刻，我会带着对你的思念，第一次体验死亡。
艾斯。
“我爱你。”
看着安格尔闪亮亮的眼睛，艾斯笑着亲了亲安格尔的眼角。
“我也是。”
安格尔。
“我会永远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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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安格尔来说，时间是最容易从指尖溜走的东西，有事好像一晃神，世间便已经是一片沧海桑田了。
眨眼间，艾斯已经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而安格尔却依旧是年少模样。
终于，这一天来了。
安格尔坐在床边，听着一边的生命维持器发出有规律的低鸣，静静的看着那张满是皱纹的脸，眼中似乎是没有任何感情。
只能说几十年的时间给了他太多的心理准备，他甚至有机会早早的就将未来的悲伤消融。
这个男人，这个我挚爱的男人，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就要彻底消失在我的生命里了。
有些，没有实感呢。
但是没关系。
安格尔伸手，轻轻抚摸着艾斯的脸庞。
我不会忘记你的。
也许是感受到了安格尔的动作，缓缓睁开了有些无神的眼睛。
“安……格尔？”
“艾斯。”
安格尔笑了笑，缓缓俯下身，贴着对方的额头。
“差不多，是时候了吧。”
“嗯。”
艾斯缓缓闭上眼睛。
“是时候了。”
他伸出粗糙的手，缓缓从一旁的桌子上拿出一个小巧的仪器。
“已经设定好了。”
艾斯笑着，将手中的小东西递给了安格尔。
“嗯。”
安格尔接了过来，轻声问着。
“会疼吗？”
“不会。”
艾斯摇了摇头。
“你只会昏迷一小段时间。”
“这样啊。”
安格尔看着手中小小的金属元件。
和电视上看到的版本不太一样呢，是艾斯自己做的特别版吗？
算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
艾斯，我将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了。
永远……永远……
随着一阵金灿灿的光芒闪过，安格尔缓缓躺倒在了艾斯身边，艾斯有些留恋的摸了摸他的长发，最后亲了亲安格尔的额头。
“再见了，安格尔。”
“嘀……嘀……嘀……嘀…………”
“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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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安格尔揉了揉发沉的头，从昏睡中醒来，有些迷茫的扫视着四周。
“这里是……哪里来着？”
他从沙发上坐起身，疑惑的歪了歪脑袋，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头疼的挠了挠脑袋。
“喂喂，不会又犯病了吧，我的健忘症啊。”
最新的记忆是……好模糊啊……
感觉已经是很久以前了啊。
安格尔无奈的叹了口气，却并没有多慌乱，这种突出现的记忆空白出现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反正忘记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自己肯定还能好好的活着就是了。
毕竟，我可是永生者啊。
“接下来。”
安格尔站起身抻了个懒腰，推开了阳台的窗户看着天上的太阳灿烂的笑着。
“要去体验什么心的生活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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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波特卡斯·d·艾斯，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其实是一名轮回者。
在漫长的岁月中，我一次又一次的生老病死，却保留着所有的记忆。
我曾经，在最初的一两次轮回中以为，自己是唯一一个特例，当时那种孤独感总是让我寝食难安。
直到我遇到了他。
那个命中注定的人。
那一辈子，我是一个大将军，虽然当时那个年代手底下也没多少人马。
而他，则是我神机妙算的参谋。
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那一头格外醒目的银色长发让他总是被当做是神仙，不过现在想来这种说法也没什么错误。
第一次在营帐中相互交换了姓名，那一刻，我便记住了这个让我魂牵梦绕了几千年的名字。
安格尔，天使，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当然，那一辈子，我们谁都没有意识到对方的特别，安格尔在胜利了之后早早的就离开了，甚至没有给我向他告白的机会，我也以为我们有缘无分，直到几十年后。
我再次轮回，再次，遇到了他。
那一天我跟着家族的商队在路边小憩，然后看着异域的舞团载歌载舞的路过。
只一眼，我就看到了他。
当时的他穿着一身华丽的异域服饰，身上各种金属装饰在激情的热舞中叮当作响，伴随着清脆的鼓点，他和身边的伙伴旋转跳跃着，走过我的身旁。
而在与我擦身而过的一瞬间，他看到了正目瞪口呆的我。
还记得安格尔当时惊讶的眼神，像是小猫一样可爱。
之后的一切便顺理成章了，我们相互坦白，然后，约定了永远的陪伴。
当时的我以为我们是天生一对，可以轻松的获得永恒的幸福。
一开始也确实如此，不管是我还是安格尔，记忆都是出奇的好，几千年的时光，总是一秒也不会淡忘，有事我们会坐在一起从头开始回忆着每一世的浪漫，那种被时间陈酿的幸福大概再也没有其他人能够理解了。
但是我太天真了。
记忆在幸福的时候可以像是最上等的佳酿一样醉人心脾，在痛苦的时候，却能像是那种带着血槽的刀子一样，不停的捅着人的心脏
永生和轮回，毕竟是有区别的。
每当我死去，下一秒睁开眼睛时，可能安格尔已经等待了几年，几十年，甚至……
几百年……
那是我们相爱两千多年之后，我再一次的迎来了死亡，死前我还和安格尔开着玩笑，说要是等我下一次转世我们最爱吃的那家店还开着的话，就再来一次浪漫的烛光晚餐。
安格尔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一等，就是几百年。
当我再次找到对方时，他已经几乎崩溃了，甚至说不清楚一句完整的话。
那一刻，我才知道，每次我死去后，安格尔所承受的，是多么大的心理压力。
每一次，都满怀期待，似乎等太阳再次升起，就能看到我逆着光，走来与他相拥的身影。
但是……
绝大多数的时候，等来的只是失望。
十几年还好，安格尔也知道我轮回之后需要长大，几十年也没问题，安格尔虽然会有些无聊，但也不会太过担心。
但是，几百年呢？
我们都不知道轮回和永生的原理，谁都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在下一瞬间就被时光讨债，化为一片尘埃。
也许每日的陪伴中，我们会忘记这些未知带来的恐惧，但是，当安格尔独自苦等几百年之后，一切便都大不相同。
艾斯……会不会再也回不来了？
恐惧的种子在一开始就会扎根在心底，然后缓缓成长，变成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遮蔽他心底的每一寸阳光，和希望。
而在这种绝望中，往日的美好却变得格外清晰可辨，那些曾经被市值为珍宝的记忆如今却会像是□□一样令安格尔生不如此。
最终，被回忆拖进了深渊，然后……
思念成疾。
啊啊，没什么没有早一点意识到这一点呢。
当时的我抱着双眼无神的安格尔，痛哭流涕。
只可惜，我却没有办法控制轮回的时间，我没有办法，缓解安格尔的痛苦。
但是……虽然没有办法缓解，却有办法，彻底根治。
我拥有着庞杂的记忆，拥有着超越人类文明的技术理念。
我知道一个从根本上，治好安格尔的方法。
“对啊……”
“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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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号巴士已经靠站，请各位旅客一次上车，上车请刷卡。”
安格尔叼着一根棒棒糖，拖着一根不大的行李箱，排在队伍的末端，悠哉悠哉的看着远处高楼上的显示屏。
“今日新闻，黑桃科技公司的脑域科学家，艾斯，确认于昨日晚六点去世，享年102岁，据悉……”
“诶，又有大人物去世了呢。”
安格尔无所谓的说了一句，也不再继续看那些新闻的后续，直接跟着队伍上了车。
随着发动机的轰鸣，远离了这座他没有丝毫记忆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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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
既然记忆如此痛苦，既然思念会成为绝症，那……
“只要……忘记就好了。”
既然不知道能否再次重逢，既然不知道要经历多么漫长的等待，那就请你忘记我吧。
忘记我，自由的，充满希望与朝气的，活下去吧。
而我，会一次，一次，再一次的，去寻找你。
不必等待，我们终将重逢。
那时，我抱着已经忘记了一切的安格尔，亲吻充满着迷茫的银眸。
“安格尔。”
“我爱你。”
“我会永远爱着你。”
然后……
“要等我哦。”
我会期待着与你的每一次初遇。
而那时……
一定要对我，灿烂的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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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年后，在某个大学的图书馆里，安格尔打着哈欠，翻看着厚重的文献，寻找着自己需要的参考材料。
啊……为什么自己想不开的要来当学生啊，还是文科生……
找参考材料好烦啊，这些人写的还没我好呢。
对了有没有我自己当年写的文献来着，我找找哈……
然后，那一刻……
“我能坐在这里吗？”
一个带着笑的声音闯入了脑海，安格尔转过头，看着一个黑发的陌生男子正站在他旁边的桌子前，朝他微笑。
那真的是让人印象深刻的笑容，温暖的，过目不忘的笑容。
长得挺帅气的一个小伙啊，之前竟然没在学校里见到过，转校生吗。
“当然。”
安格尔笑着归拢了一下自己桌子上的东西，给来人腾出足够的地方。
“请坐吧。”
“谢谢。”
对方很有礼貌，轻声答谢了之后，拉开凳子往旁边一坐，却也不拿课本，反而是胳膊支到桌子上，托着腮，轻笑着看着安格尔。
“我叫波特卡斯·d·艾斯，你呢？”
“安格尔。”
安格尔礼貌的微笑着。
“我叫安格尔。”
“安格尔啊。”
艾斯笑的更深了。
“好名字啊。”
说着，艾斯迎着窗外的阳光，朝安格尔伸出了手。
“那安格尔。”
“初次见面，从今以后，就请多指教了。”
——end
作者有话要说：
读完来呢？感觉怎么样~
你们觉得这是糖还是刀呢~
第一次写这种风格的故事，感觉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有什么意见和想法请畅所欲言哦~
想尝试去写那种小悬疑……嗯，之类的故事，不知道有没有人一开始就猜到了设定呢【笑】
感觉还是有点短了，要是有时间写个几万字的话会更好呢，有很多地方都没有办法详细的写出来，要不要之后有机会扩写呢【陷入沉思】
求评论啊~请告诉我你没读这篇时候的感觉吧！
让我知道我还应该在那里有改进！
然后，25号再见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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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7800+请签收
无责任番外，与原作完全不同的世界，私设满天飞。
超级巨大的风格转变呢，写着有点不习惯，也不知道有没有写出我想要的感觉。
是一个稍微有点严肃的故事呢。
正文结束会手动附上作者有话要说的，在那之前，请慢慢阅读吧。
一会见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