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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兵看到夏经局传达的文书,心中觉得不妥,忧心这次去到安阳都不会这么轻易的让顾辰认罪,可他不去任由松江县那群与顾辰交好的人乱说,只怕他更危险。更何况,在安阳都,他好歹还有窦玄可以依靠。
这样想着,张兵着急的清点自己的家财,思量着这次上了安阳都拜会窦玄需要准备多少礼品。
松江县县官邸前去安阳都作证的人有:李袅袅、周舟、老石、松江县大牢牢头、张兵等人。另外绯羽带着异人族族长的手书一同前往。
老石他们一行人动作很快,李袅袅和周舟二人走到半路便被他们追上,最后一行人一同前往安阳都。
孟临渊本也是重要证人,但因为劫狱而被孟迪暂时监禁孟府。
李袅袅等人一来到安阳都便被夏经局安排进驿站。李袅袅他们放下行礼便直奔牢房,而张兵扭头带上礼品去了相爷里的窦宰尹官邸拜会窦玄。
相爷里位于乾阳宫脚下,其中窦家宅院便占了整个里,张兵带着礼品和下人走进相爷里,整个相爷里的院墙高大威严看不到尽头,而这里每一个路口之间都有禁军巡逻把手。
青灰的墙檐向东西两面延伸过去,沿着院墙走了好久,才渐渐的在西面的墙下看见窦宰尹的正门。
窦宰尹的官邸正门三个双开扇大红门今日紧紧关着,大门边两边蹲着一公一母两头虎啸神兽,从东边的公虎啸,到西边的母虎啸两头虎啸之间,距离足有半里。正门两边,分别把守着六个穿着青衣短打的青年人,其他府邸把守正门的下人,全都是样貌魁梧威慑力十足的壮汉,只有窦宰尹安排在正门这六个人,最其貌不扬,扔在人堆里转眼便无影无踪。
张兵和下人走到正门边上,他的眼睛扫过门楣上竖挂着武王钦赐的上书“官家福邸”的门匾,心中羡慕,窦家富贵也算积攒多代,纵然他张兵今日位卑,但总有一日,他会踩在所有人的头上。他这样想着,原本就锐利的眼睛更是显得野性十足。
张兵一边想着一边向西边的角门走去。平日里这里总会有安阳都官员派来送礼的下人抬着礼物,在西边的角门排起长长的队伍。今日这里却是安静的厉害。
一个身穿褐色短打的小哥从角门里走出,张兵赶紧迎上去将人拦下:“这位小哥,我乃外土松江县县守张兵,特来拜会窦郡守。”
小哥身在窦宰尹官邸做下人,平日高官没少见,对张兵这样外土的芝麻小官更是不放在眼里,不耐烦的挥手:“去去去!什么人也往我们这里凑。”
张兵被小哥推着后退两步,他眼睛怒气一闪而过,又重新扬起笑容极为上道的凑过去给小哥偷偷塞了一把银钱:“劳烦劳烦……”
金钱是这世上最好的通行证,这一把钱递给小哥,小哥脸上的不耐烦都少了不少。他看了眼银钱,却又将钱递给张兵:“不是我不帮忙,前些日子宰尹下了严令,要整个官邸闭门谢客,谁来也不见!”说着小哥又将张兵推开些许说:“你这银钱我不能收、不敢收,若是让三管家知晓我为了银钱卖消息给外人,我不死也没半条命!你快回去吧!”说完,小哥怕张兵缠着没完,立刻跑开了。
张兵看着那个小哥离去,皱着眉头心中纳闷:“这是怎么了?窦家在大夏权势熏天,竟也有闭门谢客的时候!”
梓园明华堂,今日也是难得,窦山、和窦玄都在陈氏这里。
明华堂的大门敞开着,门外面池塘中开满水芙蓉,池塘两边栽种着飞柳,细长的枝条随着夏日的风,在池塘边飘来飘去。
陈氏气的拍桌子指着坐在下首的窦玄骂:“还不是因为你,让夏律司绞进泥潭里,平白你父亲跟着吴主司惹了一身骚。如今吴主司不声不响突然致仕,你父亲少了左膀右臂还不是你的功劳!”
陈氏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孟临渊是夏律司吴主司示意人放进去的,又不是他窦玄逼着吴主司干这事的,而且要论起孟家和窦家的关系,也是窦山和孟迪关系更近,毕竟人家是师徒。陈氏说这话也是迁怒窦玄。
窦玄听着,恭敬起身,诚恳的行礼道歉:“母亲教训的是!儿子有错!”
陈氏一肚子的火都被窦玄这么一句话噎回去了,这些年来,窦玄整个人越发滑手,明明知道他不是什么善茬,偏偏对谁都面面俱到。纵然陈氏有责怪,窦玄也不和她计较,就像一团棉花,再大的力气打到他身上也全都被化解了。
陈氏这样的急性子最讨厌窦玄这样的人,听着窦玄的话气的一把将手边的茶杯砸在窦玄脚边,湿了窦玄的鞋袜。
“你够了没有!”难得的,窦山出声禁止。
“这个事情是吴主司做的不对,你怨玄儿做什么?”这世上一物克一物,陈氏觉得窦玄这种性格难缠,偏偏窦山觉得陈氏这种性格难缠。窦山所有的城府和好脾气到了陈氏这里总会被轻而易举的击败。
窦玄站在一边弓了腰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他的亲生父亲和名义上的母亲两个人针锋相对,素日总显得一阴沉的眼睛里竟有那么一丝丝愉悦。
陈氏指着窦玄,大声的问:“你问问他!你问问你的儿子做了什么好事?”陈氏气的屁股在椅子上都坐不稳。整个明华堂都是她的大嗓门儿,吓得守在门外的丫鬟们一个个面色苍白,战战兢兢。
窦山看着陈氏:“又怎么了?”
陈氏骂:“你把人家当心肝儿宝贝的养,却不知养了一个什么白眼狼。你这边因为吴主司的事恨不得那个顾辰快点死,人家呢?他却去坤地宫,求到蕙儿面前,和蕙儿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希望蕙儿可以在武王面前为那个什么顾辰进言,不要冤枉了好了!”
“怎么?你亲爹就是坏人?那个与你父亲作对的顾辰就是好人?你姓什么窦,你干脆跟着那个顾辰去姓顾好了!再不济,你去和将军里的那个司马侯姓司马算了!”陈氏骂窦玄骂的嘴都不带歇,一箩筐的刁钻话被她一口气倒了一个干净。
窦山不愧是多年官场浸淫多年的人,从陈夫人皮拉啪啦的一堆话中找到重点,他扭过头来皱眉问陈夫人:“你怎么晓得这些事?蕙儿同你讲的?”
陈氏给了窦山一个白眼儿,扭过头喝了一口茶:“她那个锯嘴葫芦,这些话肯同我讲?是我问她身边的掌事女侍才知道的。”
窦山皱眉,扭头看向一直站在那里的窦玄:“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