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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了自己的双眼，正好看到了妲维莉雅和瞪大了眼睛的小妲。
“您什么时候醒的？”妲维莉雅出声询问。
“那只羊没给我打麻药，我差点没憋住。你们知道什么是麻药么？”我看到摇头的两只狐狸。
“那个，卡拉赫她……”
“让她安静安静吧，她不会走远的。”我从被窝里想要把手拿出来，可没想到刚才手术的疼痛如此的恐怖，我现在身上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手还是颤颤巍巍的动不了。
“您要做什么？”妲维莉雅看出来了我想要做些什么，关心的问起我来。
“帮我……算了，也不需要。”
“没事的，您需要什么？”
我看着他们两人脸上真诚的关心，我笨不想麻烦她们的，但还是觉得麻烦一下比较好。
“帮我把我右手拿出来，我现在手上没了力气动不了。”
我并没有感觉到妲维莉雅的手的触感，取而代之的是刺痛的麻木感，这丝毫不比被几根针扎中来的轻巧。
“手背。”妲维莉雅听话的转过了我的手，将手背面朝我。
我看着手背上那两个刚刚长起来的小疙瘩，确定了卡拉赫的位置。
“哎……”我长叹了一口气，“妲维莉雅，帮我一个忙。”
“您说，奴家一定帮您做到。”
我本来想说别说什么一定可以做到这种话，但我还是一口口水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东西南北和角度你认识吗？”
“认识，这间屋子面朝正东，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对吧？”
“嗯对，那麻烦你去南偏东′，直线距离1862米的地方把卡拉赫带回来见我，路上别被他们几个人见到她。她已经呆在那里一个多小时了，但我不清楚她之后会不会去新的地方，能快点就最好了。”
“您的身体没问题吗？”
“不用担心，别说身体了，我的眼睛也没问题。”我看到妲维莉雅原本紧张的神色缓解了不少。
“是，那奴家去了，女儿好好照顾弗洛德大人。”
“嗯，妈妈，我会的。路上小心。”
妲维莉雅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坐在床边的小妲。
“你冷么？”小妲看着我，我知道她说的是我露在被窝外面的右手。
我笑了笑，现在可是盛夏，尽管西方因为血月的缘故常年不见日光，但是这诡异的画面实际上并不太会影响这半片大陆上的气温。
一年四季的温度基本都稳定在了摄氏度左右，白天二十晚上十那种，当初来爬狗洞的时候就觉得这里冷的诡异了。
魔物们已经适应了这种天气，而我们只要不把这里当作盛夏，而就当做秋天来说，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小妲。”“嗯？”
“握着我的手，可以么？”
我看到小妲的脸突然就红了。
“好，好的。啾。”小妲似乎惊讶到打了一个小小的嗝，而在她用双手握住了我的右手之后，脸变得更红了。
手上的刺痛感已经消退了很多，我可以感觉到小狐狸手上的温暖。一来是我失血过多，身体发凉。二来是狐狸的体温本身就比人类要高上一些，即便她们化作了人形也是如此。
“谢谢你。”
“不用不用，倒不如说，我挺感谢您的……”小狐狸的声音越来越低了。
“您？”我笑了笑。
小狐狸看着我，我觉得她要是再这么继续害羞下去，脸上都得滴出血来了。
“爸，爸爸……”
“乖。”我的左手从被窝中伸了出来，趁着小狐狸没注意摸上了她的头。
手心中传来她微微的颤抖，我觉得这是因为兴奋与害羞吧，不然她的尾巴也不至于一颤一颤的。
摸了两下我就落了下来，这点动作幅度就已经让我有些吃不消了。可惜了，本来还想就这样再摸摸那一对毛茸茸的耳朵的。
“小妲。”
“爸爸？”小狐狸回应了我的召唤。
“我真的是很爱那个人，才会一直拒绝其他异性的亲昵的。我知道她们对我的感情，但我也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做了什么才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的。
“西方有句老话，叫作‘男人有钱就会变坏’。我不清楚你是否有关于钱的这个概念，实际上把它理解为力量是丝毫没有问题的。我……”我打住了自己，感觉扯的有点远了。
“难道我做错了吗？只爱一个人，这种事我真的做错了吗？”
小妲没有立刻回答。
也对啊，对于魔物，或者是动物来说，一夫多妻的现象简直是太正常不过了，拥有力量的雄性就是应该占有复数的雌性，这是它们的本能啊。
“不是啊。”小妲的回答让我惊讶，“一辈子只有一位爱人，她来陪伴你的一生，你又来陪伴她的一生。一起陪伴，一起狩猎，一起孕育新的生命，一起为这个家而做出努力，一起陪伴到生命的尽头，再一起约定好无论谁先走对方都要努力的活下去，这难道不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么？一生只为一人，弗，爸爸你想的，你做的，都再好不过了。你什么也没有做错，你就维持这样就好了，真的没必要太多考虑其他人的看法的。”
小妲的话说完了，而半天我也没有再说出什么，我们两人又陷入了这种微妙的平衡之中。
我感受着，手心中传递来的小妲的体温，正如她正在努力的记住双手中关于这个男人的记忆一样。
自己不应该是，很擅长说谎么，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反而是没办法撒个大谎呢？哪怕它的效力只有一天，一个小时，哪怕一分钟也可以啊。
因为她不想看到他痛苦，所以她宁愿不加修饰的全盘托出。
来让自己痛苦。
“小妲……”我看着面前这个沉默的小姑娘，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不用猜也知道她对自己是一个怎样的看法，然而自己却不能回应这一份感情。
即便是想回应，也被她刚才的那段话抹杀了最后的一点可能性。
深感自己罪孽深重，但突然之间脑海里窜出来一个念头，它的出现让自己有些惊讶，也有些难以理解。
卡拉赫、柯柯缇、妲维莉雅、小妲，这几位为什么这么容易就？
我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条件，也觉得未免有些太快了吧？
“感觉有些，命运弄人呢。”我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到。
小妲明显没有听清，她奇怪的问了一句“您说什么？”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她那张稚嫩泛红的脸，微笑着。
“坏人……”小妲又低下了头，我则是在想自己刚才听到的到底是坏人还是怪人呢？
感觉就世间上来说，如果妲维莉雅顺利找到了卡拉赫的话，应该很快就过来了吧。
“小妲。”我觉得我现在脸上的表情应该很慈祥。
“又怎么啦？”被自己喊了一声又一声还没有说些什么，小妲装作生气地撅起了嘴。
看着她那诱人的粉色双唇，我一时间又忘了刚才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喊喊你。”我的目光急忙逃离。
“哼，狼来了的故事听过没？”小妲装作有点生气的样子。
“你们这里也有那个故事啊？”我有点意外笑了起来。
“为什么会没有呢？哼，大灰狼先生……”
“哈哈哈哈。”我笑了笑。
“小妲。”
“又干嘛啦！”
“你的嘴唇，真好看。”
这次，小妲连那对耳朵都变红了。
“答应我，找到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好么？”
小妲失神的看着我，一时语塞，然后眼中泪水终于止不住了，趴到了我的被窝上，嘴中不停的说“我会的，爸爸，我会的，爸爸……”
“乖。”我摸了摸小妲的头，还摸了摸那只耳朵。
手感这么好，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个男人啊……
有句话堵在我的嗓子眼里，我知道小妲也在等那句话，但我就是说不出口。
因为现在的我根本没有办法向她保证什么。
做不到的承诺，就跟辜负是没有两样的。
屋外响起了等待已久的脚步声，但是听起来却不像是只有两个人。
叩门的声音想起，妲维莉雅站在屋外“我进来了？”
我拍了拍小妲的脑袋，她直起身擦了擦泪水，说了一声“来了”，然后走过去开了门。
“小妲？”“没事。”母女两人的问答很简单。
看着躺在被窝里，半个头都被包扎起来的我，卡拉赫很明显有些惊魂未定，而我看着她那一对哭肿了的眼睛，本来以为自己应该发点脾气的，现在结果也被完全的浇灭了。
等下，不对。
“卡拉赫，把你的右脸转过来，你的右脸怎么了？”
但是听了我的话，卡拉赫并没有为之所动，反而是身体又往右边转了一点。很明显她并不想让我看到那半张脸。
门外第三个人的脚步声我很熟悉，那是索伟尔的。他会出现在这里，这让我立刻就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索伟尔你在门外吧，给我进来！”我扯着嗓门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