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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姝姑姑快起身,圣上已经答应处理完奏折后,便会过去毓容宫看望贵妃娘娘,您可以安心的回去报信了。”小太监笑着说道。
静姝的眼底涌上一丝欣喜,忙站起身问道:“公公此话当真?圣上真的答应忙完之后,便会到毓容宫陪娘娘用膳?”
“奴才方才在里面听的明明白白,圣上确实亲口答应的。”
闻言,静姝一颗提着的心,如今总算安稳的放回了肚子里。不禁从腰间摘下一个沉甸甸的锦袋,抬头见四周无人注意到这里,而后快速的塞到小太监的手里。
“多谢公公,今日你帮了我们毓容宫,回头我们娘娘绝对不会亏待了你,这只是点小心意,还请公公笑纳。”
小太监摸着手里的锦袋,不由吓了一跳,暗暗咂舌容贵妃出手阔绰,随即又庆幸自己幸亏刚刚在圣上跟前冒死进言,否则如今也没有机会,能够在贵妃娘娘的身边人跟前卖了个好。
虽然极想将银子收下,可小太监为了长久之计,还是一脸正义的将锦袋推了回去:
“姑姑客气了,奴才只是尽了奴才的本分,不需姑姑如此破费的。”
静姝在宫中多年,早已深谙这些小太监们的心思,于是又将锦袋递到了他的手里,而后郑重说道:
“这是公公应得的,你放心,我会如实向我们娘娘禀报公公的帮忙,我们娘娘是不会忘记公公的功劳的。”
一听这话,小太监顿时安心了几许,手里捏着锦袋,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公公无需客气,不知你如何称呼,我也好回去告诉我们娘娘。”
“奴才吉安,姑姑称呼奴才小安子即可。”
“我记下了,吉公公,我还要回去向我们娘娘回禀消息,便不多留了,若是圣上这里有什么消息,还请吉公公千万别忘了知会我们毓容宫一声。”
静姝的话暗含深意,吉安虽然年纪尚小,可在宫里也摸滚打爬了几年,对这些弯弯绕绕最是明白。既然自己今日帮了容贵妃,那么以后就都是容贵妃船上的人了。虽然相府如今因为涉嫌私组军队,而被圣上关押在大牢,容贵妃也因为锦妃娘娘中毒一事,被禁足在宫中。但凭今日圣上的态度,吉安笃定容贵妃早晚还会再回到往日的风光。
如今自己在容贵妃落难时伸出援手,待日后容贵妃解除了禁足,以她在圣上跟前受宠的程度,只要对自己略微一提拔,就不愁早晚没有出头之日。
“姑姑放心,奴才知道该怎么做了。”吉安忙垂下头应道。
静姝只是略微点了一下头,便转身快步往毓容宫走去,如今贵妃娘娘还在宫里等着自己呢,她得赶紧将这个好消息带回去,好改观容贵妃对自己的看法。
穆如寒将奏折处理的差不多了,正要起身准备去毓容宫,就看到德玉带着安行远等人快步走了进来。
见状,穆如寒只好延后去毓容宫的时间,对底下向自己跪地行礼的人抬了抬手,而后直入主题说道:
“三位爱卿不必多礼,孤命德玉宣你们进宫,是为了鳢州水患一事,不知几位爱卿心中可有法子治理?”
闻言,安行远和工部尚书陆子鹏不禁相互看了眼,面上均带着一丝茫然和胆怯。
醴州连年暴雨发大水,朝廷除了不停的耗费巨资赈济灾民,便再也做不出其他有用的措施,治水的官员被派去了一波又一波,可皆对水患的情况没有一丝改善。
尤其是前年鳢州水患,是历年来最为严重的一次,仅派去治水的六名官员便被穆如寒杀了四名。
自此之后,朝廷上只要听闻鳢州二字,均是人人自危,唯恐圣上会将自己派去鳢州治水。
此时他们三个被叫进宫来,无异于给圣上添堵,于是几人一时间均沉默在原地不敢吭声。
“怎么?三位爱卿都没有法子治理醴州水患吗?”穆如寒蓦地加重了语气。
陆子鹏和安行远忙跪地高呼:“臣无能。”
河堤总督傅嵩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跪到了一旁。
见状,穆如寒顿时沉下了脸,不由扭头看向自己的亲舅舅,问道:
“太师可有良策治理水患?”
安行远突然被点中,眸底不禁滑过一丝不情愿,咬了咬牙而后硬着头皮开口:
“回圣上的话,臣认为应该效仿旧法,用厚土筑堤,堵塞漏洞,不断加高加固土层。”
“自先帝在时便有无数人用此法治水,可皆因为洪水凶猛,不断冲击土墙,结果弄得堤毁墙塌,导致洪水反而闹得更为凶险。这么多年来除了劳民伤财,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效果,鳢州洪水依旧泛滥成灾,百姓流离失所,太师如今告诉孤还要效仿旧法,是觉得孤好糊弄吗?”
安行远浑身一颤,忙伏在地上颤声道:“是臣无能,愧对圣上的信任。”
穆如寒冷冷的看了眼自己的舅舅,就知道若没有母后和自己的提携,他一辈子都不堪大用。冷哼一声后,又将目光移开看向陆子鹏:
“陆爱卿也没有法子吗?”
被圣上居高临下的盯着,陆子鹏只感觉浑身发软,额头上也不禁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安行远身为太师说不出法子不要紧,毕竟他是圣上的亲舅舅,所以最多被圣上呵斥几声。可自己身为工部尚书,主管天下水利,若是自己今日不说点有用的东西,恐怕圣上震怒之下,派人把自己拖出去砍了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陆子鹏不禁小心翼翼道:“臣认为醴州水患素来严重,若按照以往填堤的话并不可行,应当换其他的法子。”
“孤就是问你什么法子可行。”穆如寒的目光又阴沉了几分。
“臣…………”陆子鹏顿时语噎,他若是有法子早就告诉圣上了,又何至于等到圣上亲自来问?
见又是一个说不出所以然的,穆如寒的面色不禁黑到了极点,刚要叫人把陆子鹏拖出去,立在一旁的河堤总督傅嵩就开口了:
“圣上,臣有一计不知当不当讲。”
闻言,穆如寒的面色总算好了几分,对傅嵩点了点头:
“傅爱卿说来听听。”
底下跪着的三人之中,傅嵩年纪最轻,去年才刚任职河堤总督。
在此之前的河堤总督,还有关于治理鳢州水患的官员,几乎都被圣上杀了个遍,所以朝廷无人敢再接手鳢州这块烫手的山芋。
穆如寒无奈,只得从最有潜力的年轻官员当中挑选,而去年的榜眼傅嵩便是最好的人选。
安行远和陆子鹏悄悄抬头,小心翼翼的打量一眼圣上的神色,如今有了傅嵩开口,两人总算稍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