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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行远眉头轻拧,一边跟着众人往外走,一边暗暗思索问题。
工部尚书陆子鹏绕了过来,走到安行远身边悄声问道:
“太师,你可是在想圣上离开之事?”
闻言,安行远不由抬起了头,见是陆子鹏,于是点了点头:
“不错。”
“那你可曾猜到什么缘故吗?”
“圣上的心思,我们这些等闲之人怎可随意猜测?”
陆子鹏看了一眼左右,而后对安行远又压低了声音开口:
“我倒是觉得此事应当与丞相有关。”
听到政敌的名字,安行远浑身顿时一震:
“司徒离?”
“是啊。”陆子鹏点点头,而后又拉着安行远退到了一旁,一边看着往外走去的百官,一边低声说道:
“醴州知府一案已经过去那么多天了,圣上却一直将司徒丞相软禁在宫里,不就是等着让人去醴州查找证据吗?”
“所以你的意思,圣上方才离开就是为了证据一事?”
“不然还有什么事能让圣上如此着急?算算日子,如今圣上也差不多该得到消息了。”
闻言,安行远不禁皱眉,看着已经空了的大殿,暗暗思索着陆子鹏话中的真实性。
“太师,若是司徒丞相私组军队一事是真,您觉得刚圣上会如何定夺?”
“这还用说?自然是抄家问斩,诛其九族!”安行远想也不想的回道。
陆子鹏点点头:“太师说的是,司徒丞相一旦倒下,那日后朝堂之上,便就是太师您独占鳌头了!下官愿以太师马首是瞻,只盼望太师日后能够多多提携。”
听到独占鳌头几个字,安行远顿时精神一震。
是啊,若是司徒离死了,那日后朝堂之上,便就只有自己独占鳌头了!没有人再敢和自己作对!
没有了司徒离,朝堂之上自然两派合为一派,到时候还不是以自己马首是瞻!
想到自己日后被众人恭维巴结的场景,安行远止不住的笑出了声来,不禁对陆子鹏连连点头:
“陆大人言重了,你放心,倘若有本太师的一席之地,本太师就绝对不会忘记了你!”
“下官有太师这句话就足以,多谢太师!”陆子鹏拱手行了一礼。
安行远对于陆子鹏的态度十分满意,不禁端着架子哼了一声,而后由陆子鹏一路吹捧着往宫门口走去。
御书房里,静谧的气氛里透着一丝诡异。
萧元和和寒一并肩而立,在穆如寒面前的御案上,摆放着一枚成色古朴的玉佩。
穆如寒浑身散发着寒气,将玉佩来回看了几遍之后,方才抬起头看着寒一问道:
“这是在何处找到的?”
寒一神情严肃:“回圣上,属下带人将醴州几乎翻了个遍,最后才在周知府最宠爱的一个妾室房里找到的。”
“妾室的房中?”穆如寒危险的眯起了双眼。
“是,那名妾室一口咬定不认识这么玉佩,可这枚玉佩却是在她床底下的暗格中找到的,并且下人都不知道这个暗格。”寒一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
“属下本想将那妾室带回京都作为人证的,只可惜她胆子太小,最后在属下等人的再三逼问下,竟然咬舌自尽了。”
穆如寒根本不在意一个女人的死活,只是目光阴沉的开口:
“一个小妾怎么会有这枚玉佩?”
“属下猜想应当是周知府交给她的,据周府里的下人交代,那名小妾平日十分受宠,周知府对她是宠信有加,走到哪儿都会将她带上。若非她如今有了身孕,只能在府里安身养胎,怕是这一次周知府会带着她一同进京。”
萧元见穆如寒神色阴晴不定,不禁拱手说道:
“圣上,属下认为,不管这枚玉佩究竟是如何落到周知府的小妾房里的,如今都可以确信的是,司徒丞相与此玉佩有脱不了的干系。”
“嗯,你说的不错,命人将司徒离带来,孤要审问他。”
“是,圣上。”
萧元转身出去了,寒一得了命令,身形一转也隐在了暗处。
.......
一刻钟之后,面容枯槁,神情呆滞的司徒离被人架进了御书房。
穆如寒看到司徒离的模样,顿时目光一沉,不禁扭头看向一旁的守卫厉声开口:
“这是怎么回事?孤不是命你们看好他的吗?!”
守卫闻言,忙跪在地上颤声说道:
“回圣上,相爷这几日得了风寒,太医已经开过药了,可相爷的病情始终不见好转,昨夜还发热说了整晚的胡话,原本以为给他喝了药后会好一些,却不料今日竟成了这样。”
“混账东西,滚出去宣太医!”
“是,圣上。”守卫跌跌撞撞的爬出去了。
萧元看了眼司徒离,见他看到圣上后都依然毫无反应,甚至不知下跪行礼,眸底不禁滑过一丝讶异,刚要说话便听到穆如寒沉声开口:
“司徒离,见了孤还不跪下吗?!”
司徒离呆立着毫无反应,仿佛对穆如寒的话充耳未闻。
萧元看出穆如寒面上隐含的怒气,于是伸手用力一按,司徒离顿时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许是膝盖处传来一阵剧痛,司徒离呆滞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反应,紧接着浑浊的老眼里逐渐变的清明。
当看清面前高位上坐着的人是穆如寒后,司徒离不禁蓦地瞪大了双眼,而后连忙往后倒退。
“司徒离,你躲什么?”穆如寒沉着脸问道。
司徒离一边后退一边呢喃:
“不要杀我,我要见圣上,我是被冤枉的,相府都是被冤枉的!不要杀我!”
见状,穆如寒和萧元的眼底皆滑过一丝疑惑,自己何曾说过要杀司徒离了?
他现在的行为和言语皆疯疯癫癫,犹如失去了理智的疯子,完全不像往日睿智多谋的司徒离!
穆如寒暗生怀疑,底下的这个人当真是司徒离吗?
萧元伸出手在司徒离眼前晃了晃,对他轻声唤道:“相爷?相爷?”
“司徒离,你可知在孤的面前装神弄鬼是何罪行?”穆如寒故意板着张脸。
........
任凭萧元和穆如寒说什么,司徒离依旧独自缩在角落里,双手抱膝头埋在臂弯里不停呢喃:“我是被冤枉的,相府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