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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殿中,安太后看到来探望自己的安行远,当即顾不得太后的形象,拉着他到桌边坐下后就痛哭流涕的说道:
“哥哥,你看圣上如今是如何对待哀家这个母后的?哀家可是他的生母啊!哀家从来都是为他着想,他却对哀家视若仇敌,你叫哀家如今该怎么办啊?”
安行远自一进慈宁殿后,就被安太后拉着听她诉苦,如今也不知是听第几遍这番话了。见安太后的眼泪还跟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禁忍耐着心底的烦躁说道:
“太后,圣上这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身子的情况,所以才会如此,你实在是不应该尽快将此事告诉他的!”
想到穆如寒如今不能再人道,那自己以后当国丈的希望便就落了空, 就算将安锦笙嫁进宫,可不能再生育也是徒劳啊!何况安锦笙有着凤命,这对自己而言便是一枚绝佳的棋子,若是就此折损在穆如寒身上,实在是太过浪费了。
安行远心里的小算盘不停地拨弄着,开始为安府谋划起别的出路。
安太后却还不知道安行远心中想的什么,只是掏出帕子抹了一把眼泪,而后继续说道:
“这么大的事,你让哀家瞒到何时?他迟早都会知道的。”
“可如今圣上知道了,你看又是什么后果?若非今日还有别人在场,我都担心他会直接杀了你!”安行远不耐烦的说道。
安太后一听,禁不住哭的越发伤心了:
“哀家究竟是做了什么孽,怎么会有如今这样的下场?想不到哀家年轻时位分低没事,到了晚年成了太后,竟会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囚禁,哀家这心里好苦啊!”
听着耳边没完没了的哭声,安行远的耐心顿时到了极致,不由起身对安太后抱拳说道:
“太后,你说的这些臣都知道了,你放心,臣这就去向圣上求情解除你的禁令的。”
闻言,安太后的面上忙浮上一丝欣喜,不禁对安行远直点头:
“哥哥,你说的话圣上总能听进去一些,那你快去吧,哀家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
“是,臣告退。”
安行远行完礼后,便转身大步的离开了安太后的寝宫,神色也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变的阴沉无比。
看来自己将安锦画嫁给穆如澈一事,还是做对了,如今钱淑妃虽然有了身孕,可这孩子是男是女却都还不清楚,所以这皇位到时候难保不会落于晟王父子之手。
若是安锦画能生下一儿半女,那到时候孩子便可拥立为太子,这样一来,他们安府的荣耀便也能保住了。
御书房里。
安行远向穆如寒恭敬的行完礼,而后起身问道:
“圣上如今感觉怎么样了?您方才醒来不久,如今还是要好好休息才是,这些政事容后再行处理也不迟。”
穆如寒将手中的奏折放到桌上,对底下的安行远说道:
“孤昏迷的这一个月,云将军在边关又打了四场仗,逼退敌军两次,险些阵亡一次,平局一次。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孤昏迷不醒,从而使得军心涣散,士气低迷,边关将士无心抗敌的缘故。若是孤如今醒来再不处理此事,恐怕云将军怕是将这边关就守不住了。”
“边关军情竟这般严重了?”安行远神色一怔,这一个月都没有上朝,凡有大臣递的奏折,也都被德玉收进了御书房,所以旁人根本不知奏折里写的是什么,更不知道边关的军情竟然已经这般严重了。
“舅父若是不相信孤的话,大可亲眼看看这道云将军亲笔所写的奏折!”穆如寒将手边的奏折扔到了安行远的脚边。
安行远捡起来仔细看了看,而后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不禁望着穆如寒颤声说道:
“边关,边关将士死伤惨重,云将军请求朝廷出兵救援?”
“不错,所以孤若是再不醒来,别说边关,恐怕到时候就连这京都城都守不住了!”
穆如寒浑身散发着冷寒的气息,看了眼底下瞠目结舌的安行远,而后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问道:
“舅父,你觉得孤如今派谁去边关帮云将军最为合适?”
闻言,安行远连忙回过神来,略微思索了一下,便道:
“臣以为宁国公府秦御秦大人最为合适。”
“哦?”
“秦老国公骁勇善战,虎父无犬子,秦大人也自幼跟着秦老国公战场杀敌,可谓是战功赫赫,如今边关敌寇丛生,云将军身受重伤疲于应敌,按理就应当是秦大人领兵前往相助。”
穆如寒听后,唇角的笑意不禁越来愈深,点点头而后说道:
“舅父说的孤也曾想过,只是舅父推荐秦御前去,就不担心到时候他抢了风头吗?”
“秦大人是为国效力,若是他赢了敌寇,风光无限也是应当,臣心甘情愿为他折服。”
听着司徒离的话,穆如寒不由轻嗤一声,但眸底的神色却是异常冰冷:
“既然舅父也认为秦爱卿最为合适,那便由他领兵前往吧。”
“圣上英明。”
“孤听闻舅父方才去了慈宁殿看望母后?”
安行远一听,忙垂下头说道:
“回圣上,臣方才的确去看望了太后。”
“那母后可是跟舅父说起什么了?”穆如寒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安行远听后,一颗心却是不安的跳了起来,若是他说安太后告诉自己了穆如寒的秘密,他敢保证穆如寒下一瞬便会拔剑砍了自己。
想到这里,安行远的额头上不禁沁出一层薄汗,而后小声说道:
“臣听太后说,她只是不小心说错了一句话,而后就惹的圣上震怒要将她软禁,她心中感到颇为委屈,所以想要臣替她来向圣上求求情,解除她的软禁。”
闻言,穆如寒眸底的杀意方才退却了几分,随即凝视着安行远道:
“那舅父可曾好奇母后究竟说了什么,才使孤勃然大怒吗?”
“臣不知,既然会让圣上如此生气动怒,想来必非一般的事,臣不敢过问。”
穆如寒对于安行远的识时务颇为满意,不禁点了点头:
“孤只是看母后衣不解带的照顾,整个人都疲惫憔悴不堪,如今淑妃又有了身孕,所以后宫许多事都需要人操持。孤担心她会忍不住处理起这些琐碎之事,把自己累倒了,于是才会让人强行将她送回寝宫休息,却不料母后竟是误会了孤,以为孤这是要将她软禁呢。”
闻言,安行远忙跪在地上说道:
“原来如此,看来当真是太后误会了,圣上请放心,时间长了太后便自然会理解您的用心的。”
“母后不理解便就罢了,但舅父向来心思通透,所以你只要知道孤的意思便就足够了。”
安行远听着穆如寒画中的深意,额头上不禁爬满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