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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德玉拉着哭闹不止的司徒容华往外走，柳玉衡忙上前拱手说道：
“圣上，臣有话要说！”
穆如寒眯了眯眼：“你有何话要说？”
“圣上，淑妃娘娘怀的可是皇嗣，而今日若非是贵妃娘娘的缘故，淑妃娘娘怎么可能会滑胎？淑妃娘娘失了孩子悲痛欲绝，而圣上若是再不将凶手严加惩治，恐怕淑妃娘娘会寒心，而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也会寒心。”
“孤已经罢黜了她贵妃的封号，将其打入了冷宫，难道这还不足够吗？”
“封号虽然罢黜，可容娘娘到底还性命无虞，可淑妃娘娘却不一样，她痛失孩儿，自己也受了重伤昏迷不醒，传扬出去，圣上觉得这对淑妃娘娘公平吗？”
穆如寒看着柳玉衡坚定的双眼，沉默了一瞬，而后开口问道：
“那你觉得孤该如何处理？”
“自然是杀人偿命，叫容娘娘以死谢罪！”
司徒容华怔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柳玉衡想要置自己于死地，不禁用力甩开德玉的手，冲到他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柳玉衡白皙的面上，顿时又多了一道掌印。
司徒容华目眦欲裂，仿佛要吃人一般恶狠狠的瞪着他骂道：
“你是什么东西，竟想要本宫死！”
柳玉衡没有搭理疯狗一般的司徒容华，而是移了一下步子，对坐在上方面色冷寒的穆如寒道：
“圣上，容娘娘嚣张跋扈，在后宫里向来是横行霸道，今日她连怀有龙裔的淑妃娘娘都敢伤害，孰知往后会不会做出更加胆大妄为的举动？还请圣上为了后宫的安宁，对容娘娘痛下决心，以正宫规！”
穆如寒沉着脸没有做声，倒是司徒容华又忍不住叫嚣开了，想要上前继续打柳玉衡，却被德玉叫人拦下了，只能隔着两个太监对他骂道：
“柳太医，钱淑妃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竟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为她说话，本宫嚣张跋扈，横行霸道又如何，你以为圣上都不知道吗？你现在说起这些又有何用，难道你以为这样圣上便能赐死本宫了吗？”
“嚣张跋扈，横行霸道自然不可能是处死你的理由，可若是行为不检，朝秦暮楚呢？”
此话一出，穆如寒和司徒容华俱是瞬间变了脸，德玉和一众宫人太监都垂下头，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因为愤怒，司徒容华不禁涨红了脸，指着柳玉衡的鼻子正要开骂，就听穆如寒厉声喝道：
“给孤住口！”
穆如寒面色阴沉，喝止司徒容华后，方才看向底下的众人：
“都出去，没有孤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是，圣上。”德玉松了口气，忙招呼着其余人退出了大厅。
原本挤满了人的地方，顿时只剩下来穆如寒和司徒容华，还有柳玉衡三人。
“说，什么行为不检，朝秦暮楚？”穆如寒冷声道。
柳玉衡神色自始至终都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见穆如寒问起自己，不禁跪在地上不急不慌的开口：
“回圣上，贵妃娘娘进宫后，曾私下去过东宫几次。”
东宫是先太子，也是穆如寒的嫡兄长的住处，而司徒容华未进宫前，曾传闻过她要嫁给先太子为妃。此时见司徒容华曾私下去过，穆如寒的面色顿时变的阴沉如墨，扭头看向惨白了脸的司徒容华，问道：
“你是否去过？”
司徒容华本想说没有，可在对上穆如寒凌厉的双眼后，最终畏惧的垂下了头：
“臣妾，去过。”
见司徒容华承认了，穆如寒顿时气的双目冒火，二话不说上前就甩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道不小，司徒容华只感到眼前一黑，随后身子就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待回过神时，脸上就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剧痛，张开嘴吐出一滩血，里面还有两颗牙齿。
没等司徒容华反应的时间，穆如寒就上前一把拎起她的领子问道：
“你去东宫做什么？你还在惦念做他的太子妃吗？”
司徒容华感到脸痛的不像是自己的了，被穆如寒打过的地方高高隆起，顷刻间就肿的眼睛只剩一条缝，浑身也酸痛的厉害，很想就这么昏沉沉的睡过去，可理智却告诉她不能昏迷，于是努力的睁开眼睛说道：
“圣上，臣妾去东宫，并非是惦念着这些，而是为了告别。”
“告别？你和他有什么好告别的？”
“臣妾初入宫时，整夜里做噩梦，难以入睡，是先太子在作祟，他叫臣妾去东宫烧纸祈福，所以臣妾才去的。臣妾所言句句属实，圣上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闻言，穆如寒不禁回想起司徒容华刚进宫时，的确有一段时日夜里难眠，总是被噩梦惊醒，他还吩咐向文清给她开了不少宁神的方子。
柳玉衡见穆如寒松开了手，目光不由一暗，而后继续说道：
“先太子怎么会到容娘娘的梦里作祟，莫非你们二人之间曾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先太子才会做鬼也不肯放过你？”
“你胡说！”司徒容华怒喝。
“当年圣上尚为靖王时，在边关对阵寇敌，京都里都曾说过容娘娘和先太子二人琴瑟和鸣，宛如天作之合，如今想来，若非是有圣上在，如今的容娘娘怕早已是先太子的太子妃了吧？”
“你胡言乱语，本宫与那先太子根本不熟，都是谣言！”
“所谓无风不起浪，若没有点蛛丝马迹，这谣言又怎么传的起来呢？”柳玉衡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
“对了，先太子当年曾给了容娘娘一个定情物，那把紫玉扇，容娘娘可还珍藏着？”
司徒容华被气的脑袋充血，看着柳玉衡恨不得上前撕烂他的嘴，可在对上穆如寒泛着一丝杀意的双眼后，又按耐下心头的怒火对他道：
“圣上，您不要听他胡言乱语，他是受淑妃指使，故意陷害臣妾的！”
“你曾告诉孤，那把紫玉扇，是你父亲送给你的，如今你如实告诉孤，究竟是穆如瑛送的，还是司徒离送的！”穆如寒沉声问道。
司徒容华的目光有些闪躲：“自然是父亲送的。”
“那紫玉扇如今去了何处？为何自你进宫过后，孤就不曾见你拿出来过？”
“臣妾，臣妾忘了。”
司徒容华脑海中一片混乱，完全没想到此时穆如寒竟会想起此事，这让她完全没有心防，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